黄克孙教授刚刚去世了。

在物理所的时候，曾经花过时间读过他的统计物理教材。可惜本人资质欠缺，绝大部分没搞懂。当时听说他曾经在清华授课，真的很嫉妒清华学生。

不过，因为网络的发达，尽管没能有机会与黄教授当面接触，我还是得以能够通过email请教他老人家问题，并有幸得到他认真诚恳的解答。

大概两年前，我刚去dresden马普复杂系统所做博士后，就遇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考虑一个立方体腔，腔内有一个粒子，处于某个本征态，比如基态。现在，假设我们在腔内某任意一点，放一个半径为a的小钢球，也就是在这样一个小区域内提供一个无限高的势，阻止粒子进入这个区域。现在的问题是，在a趋于零这个极限下，粒子的能级移动对a是什么依赖关系？

跟几个同事讲了下，他们都觉得有趣，但又不知道怎么做。我博士时做过冷原子，对黄先生与杨振宁的赝势有点印象，感觉与之有关，但读他们的文章又不甚明白，于是干脆麻烦下他，直接给他发信请教。让博主受宠若惊的是，黄先生很快就回信了。

下面是黄先生的回信：

hardsp.pdf

之后我们还有几次邮件往来。

这段经历让我对黄先生充满感激。不过，惭愧的是，本人愚不可及，最终还是没弄明白他老人家的赝势是怎么回事。对他的这个工作，pauli给予的评价是nicht dumm。在黄先生做报告的时候，pauli没大听懂。下来后，pauli想明白了，然后专门在回家的路上去了趟黄先生的公寓，告诉他的房东，他的想法nicht dumm（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