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2013-06-18

         阿城的短篇小说《炊烟》用朴实的语言叙述了一个触动人心的故事。

小说开始按照时间顺序讲述了老张得了闺女前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生活，虽然平凡但充满着温馨的家庭氛围。紧接其后的却是一个令读者诧异的举动，老张打了妻子女儿，这便如一个不和谐音符突然出现在一曲柔和的钢琴曲中，但作者很快给出了解释，用插叙的手法借老张之口讲述了多年前那个饥荒年代一个黑暗的故事。由此对比，作者既展现了当今生活的来之不易，也升华了文章的主题。本文将对这部作品的主题进行深度分析。

老张给女儿起名“美丽”，正如老张的同学所说，这个名字太俗，老张却认为这个名字很“实惠”，特别“结实”，此处也可理解为这个名字在老张心中具有一种平凡美，听起来特别吉祥。通过联系后文，更能发现“美丽”也是一个隐喻，不仅仅是个名字。“美丽”象征着的是一家三口生活在小康社会中，那种父母看着孩子茁壮成长，一家同乐的温暖。后文更是用举例的手法深化了这种平平凡凡的美丽。老张为了不影响孩子发育而戒了烟；老张妻子带着孩子晒太阳，老张却担心孩子被风吹着；老张盯着妻子给孩子喂奶，生怕女儿没有吃饱；老张妻子抱着孩子，老张在旁边逗女儿笑……这些场景反映的都是一家三口踏踏实实过日子，相依而笑的生活，语言虽然质朴，但却能引起读者强烈的共鸣，带来内心的触动。

前文表达的都是老张对家的热爱，但是这份和谐却很快被打破了，那是美丽将手伸进老张嘴里的时候，老张打了母女俩。前文也对此做了解释，老张的女儿开始喜欢用手抓东西，因此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前文特有的温馨情调被突然打断，留给读者诸多悬念，此处是文章发生转变的地方，后文开始点出了文章真正想表达的理念。

结合前文提供的线索，作者借老张之口展现给读者老张进山找矿的黑暗往事。老张在山中迷了路，长时间未吃东西导致饥饿得“胃里冒酸水儿，杀得牙软”。文中对老张饥饿的心理描写不仅针对老张一人，通过化有限为无限，也阐明了那年代所有人的饥饿，那是一个时代的饥饿。老张随后看到的炊烟象征着希望，但当他走进屋里，翻开锅时看到的小孩子的手却带来了更大的绝望。屋中那饿得“瘦得牙呲着”的人留下的眼泪也进一步展现了黑暗时代人们的痛苦和无奈。

小说的主题在结尾处变得明朗起来，读者渐渐明白为什么老张的女儿有一个“实惠”且结结实实的名字—美丽，那是因为老张接触过最真实的苦难，懂得了平平凡凡的生活里，蕴藏着多少来之不易的美好。正如余华在《活着》中所写：活着便是一种幸福。经历了黑暗，老张懂得了珍惜眼前所拥有的。

苦难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正如《悲惨世界》中的冉阿让，在逃离了苦役犯生涯后，走上了救赎之路，成为了凡世少有的性格高洁、无私奉献的圣人。老张也在经历苦难后明白了平凡生活的伟大，与家人和睦的生活。有句歌词写道“经历风雨后，方知平平淡淡才是真”。这也是小说真正想表达的理念，通过老张的经历而展现的伟大主题。

陆放高中阶段写过好多书评，我却只找到这一篇了。阿城的这篇《炊烟》虽然短却很有深意，作为没有经历过饥荒年代的中学生，能有这样的分析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