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ng9038的个人博客分享 http://blog.sciencenet.cn/u/lifeng9038

博文

对周夷王烹齐哀公真象的分析

已有 6932 次阅读 2020-8-29 10:24 |系统分类:论文交流| 周夷王, 齐哀公, 烹于鼎, 真象

            对周夷王烹齐哀公真象的分析

                                                            作者:李 

《竹书纪年》载:周夷王三年,“王致诸侯,烹齐哀公于鼎。”也就是周夷王把众诸侯召到京城,并当着众诸侯的面,把齐哀公扔到开水沸腾的鼎里煮了。这一充满血醒和恐怖的处刑方式,在中国帝王史上也可以说是空前绝后。

初登帝位不久的周夷王,为什么对周家有卓越功勋的齐太公之玄孙,用这种极端方式处以死刑?诸史书都语焉不详。

齐国人写的《春秋公羊传》曰:“哀公烹乎周,纪侯之。”是说“周烹齐哀公”是因为纪侯告状、诬陷。但纪侯告的是什么状?诬陷的是什么罪?史书均无直接答案,但经史学家对此有些推测,主要说齐哀公淫乱。对《诗齐风鸡鸣》,《毛诗正义》认为是“思贤妃也。哀公荒淫怠慢。”孔颖达疏曰:“哀公荒淫女色,怠慢朝政。”诸侯淫乱,在那个时代,虽然不德,但不是罪。既便齐哀公有违周礼,不管多么严重,都不至于用这种酷刑处之。

在研究这一历史悬案中,有的学者认为是周夷王此举是为了杀一儆百,“他为了竭力重振周王室之声威,竟极其残忍地烹齐哀公,以为杀一儆百,使周天子重新树立权威,但结果使诸侯离心离德。”1但《史记周本纪》云:“孝王崩,诸侯复立懿王太子燮,是为夷王。”说明夷王燮深得众诸侯的拥戴,是众诸侯把他扶上帝位的。另外,《左传昭二十六年》载:武王克殷,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至于夷王,王愆于厥身,诸侯莫不并走其望,以祈王身。”把夷王与武王、成王、康王并列,并说他身体有疾时,“诸侯莫不并走其望,以祈王身。”说明周夷王在诸周王中,是个贤德之人,深受众诸侯的爱戴。

总之,周夷王烹齐哀公,看来不是因为他淫乱,也不是为了树立威望杀一儆百,而是有其复杂的政治背景和万不得已的政治原因。

一、懿、孝、夷三王的王位传承不正常

《史记周本纪》载:“懿王崩,共王弟辟方立,是为孝王。孝王崩,诸侯复立懿王太子燮,是为夷王。”懿王、孝王、夷王三王的承继问题,可谓有违宗法礼制,极其反常。懿王崩,懿王的叔父辟方立,是为孝王。叔叔承侄子的王位,这既不是父死子继,也不是兄终弟及,有违夏、商、周礼制,这是其一。其二,孝王崩,“诸侯复立懿王太子燮,是为夷王。”这个“复立”二字太重要。所谓“复立”,一种含义就是懿王崩后,按照“父死子继”的传统,应由太子燮继位,但因某种原因,太子燮未能继帝位,现孝王崩后,复立太子燮继王位;还有种可能,即懿王崩后,太子燮继承了王位,后被废黜,孝王崩后,又“复立”王位。

总之,懿王、孝王、夷王的王位继承,与传统、礼制不合,存在异常现象。这异常现象的背后,必然隐藏着史不能言的政治原因和政治操弄。但对这一反常态的政治乱象,经史学家一直没有正面质疑和分析判断。《毛诗正义》引徐广言:“夷王上有孝王,书传之文不言孝王者,有大罪去国。”徐广言孝王有大罪,但何罪?无解。到了宋,崔东壁在《丰镐考信录》中言:“懿王之崩,子若弟不得立而立孝王,孝王之崩子又不立而仍立懿王子,此必皆有其故。”2崔东壁指出,懿、孝、夷王位继承反常,“此必有其故”。但“故”为何?无解。

近代学者对此提出质疑的是胡咸先生,他在1967年写的《蔡簋考释》一文中说:“懿王死,太子燮未得继立,而孝王立为王。懿王的太子为什未能继他的父亲为王呢?从孝王死,诸侯复立懿王太子燮为王看,这当是由于懿王死时太子燮年幼,孝王承机篡位。孝王死,孝王子又未得位,而诸侯复立懿王子燮为王,此时显有争夺王位的斗争,夷王乃是藉诸侯之力始得立为王的。”胡先生明确指出:三王的王位承继中,“显有争夺王位的斗争”,“孝王承机篡位”。3

二、关于孝王篡位

美国学者倪德卫、夏含夷从另一个角度,对有关史料进行解读,似乎接触到了问题的本质。

倪德卫在《克商以后西周诸王之年历》一文中说:“孝王可能于前882年即已开始掌权,《竹书纪年》谓前881年懿王‘迁于槐里’,这恐怕并非自愿。令孝王掌权的情势显然是,懿王无能,继位未久即逊位或遭放逐。”4

夏含夷说:“这些史料揭示,尽管懿王在位时间明显较长,他死后王位继承是不正常的,王位落入他叔叔手中,而不是后来才继位的夷王。倪德卫因此提出孝王的‘僭位期’事实上在懿王死前就开始了。虽然在传统史料中找不到支持这一看法的明确的证据,却有一些片断按照这种看法可以讲得通。例如《竹书纪年》记录了西方敌人对周都地带的不断入侵:‘七年,西戎侵镐。十三年,翟人侵岐。’在记载这些入侵后,《竹书纪年》轻描淡写地提到‘十五年’懿王从都城宗周迁到一个叫槐里的地方。”5

对懿王所迁之“槐里”,宋忠曰:“懿王自镐徙都犬丘,一曰废丘,今槐里是也。” 犬丘,即周王室的养马场,《史记、秦本纪》载:“非子居犬丘,好马及畜,善养息之。犬丘人言之周孝王,孝王召使主马于汧、渭之间,马大蕃息。”

倪德卫、夏含夷先生均认为,周懿王还健在时,即懿王十五年,孝王已篡夺了王权,即倪先生说的“孝王的‘僭位期’事实上在懿王死前就开始了”。 6 “僭位”就是冒用天子的职权行事,《公羊传》有“诸侯僭于天子”。倪、夏二位先生的推断,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另外,从史料记载看也有矛盾。《竹书纪年》:“元年辛卯春正月,王继位。……九年,王陟。”但《太平御览》八十四引《史记》:“孝王在位十五年”。“九年,王陟”,表明继位前,已经执掌王权,占据王位。

“七年,戎人侵镐”,“十三年,翟人侵岐”。戎和翟人,都是西方的少数民族。西戎侵周,七年进犯到镐京,十三年,翟人侵岐(凤翔)。在这种危险的形势下,十五年“懿王自镐徙都犬丘”。西戎、翟人东犯,懿王应由镐向东迁移,而且镐京东面有很多像样的都邑,为什么迁到镐京西面的荒漠之地?迁到戎、翟人的活动地域?迁到周王室的养马牧场?因此,把懿王十五年,懿王由镐京徙都槐里,理解为被孝王及其同党驱逐王宫,流放到槐里,是很有道理的。

对懿、孝、夷三王的王位继承中的反常现象,何幼琦先生看的更透,他对辟方“立”说:“当懿王太子尚在,即王族的大宗未绝的情况下,他(辟方)是无权继承王位的。孝王的‘立’当系篡位夺权后的自立为王。根据近年出土《王臣簋》和《柞钟》推算,懿王在位只有两年,结合太子燮逃到诸侯一事考察,辟方一定是经过流血的政变才能实现夺权的,懿王多半是在政变中被杀害了。”7

(一)青铜器的信息

懿王在世,被放逐犬丘,大权旁落,孝王在镐京篡位掌握实权。这个过程绝不是风平浪静,一帆风顺,而是充满尖锐的,甚至是武力的冲突和斗争,就像何幼琦先生说的“是经过流血的政变”。但文献中对这段极不寻常的历史,只字未提。但从青铜器铭文中,可以看到一些蛛丝马迹。

1、懿王在世,孝王篡权,这中间两王并存,如倪德卫说的“孝王在位九年实际上有四年和夷王在位的年数相重叠。”8与此年代相关的铜器有《此鼎》和《十三年兴壶》,而赵光贤先生曰:“按自恭、懿以来,金文用殷正甚少,几于全用周正。降至夷世,独《此鼎》与《十三年兴壶》用殷正。”9这里就有懿、夷交接期间,两王有名义在位实际不在位的真实历史。

12、《燮簋》铭文有:“王令燮在市、旅。”为什么懿王不让太子燮在宫中,而让燮在“市”或“旅”中?说明懿王在位时,宫廷内斗已经十分尖锐,为太子安全计,让他远离政治中心,到可信赖的诸侯的市或旅中。

3、孝王逐懿王于犬丘(槐里),是名副其实的宫廷政变,在此前后,懿王和孝王两个阵营,必有权力的明争暗斗。宫廷的卿士王官及各路诸侯,也必有个选边站队问题。而双方政治较量的主要手段,是军事实力。由于对青铜器的断代十分困难复杂,一件有纪年的铜器属于哪位王?可以说是众说纷纭。但从铜器铭文中的历史人物及其相互关系,能大致判断出历史事件的梗概。用此方法,对懿、孝、夷王的历史变革作些梳理和分析。

1)关于益公

彭裕商先生在《西周青铜器年代综合研究》一书中,列出与益公及相关人物的铜器《师晨鼎》、《王臣簋》等四组十八件。这十八件中,史官多为“史年”(“年”或释为“尤”),有时为“尹”,相关人物有:司马共、师俗、师晨、宰舀。10《王臣簋》铭:“王各于大室,益公入右,王臣即立中廷。”表明益公地位显赫,位在王臣之上。所以张闻玉先生曰:“益公实共王、懿王之重臣,忠于共懿父子。”“差不多终懿王之朝,益公都是一位大权在握者。”11

《师永盂》铭文大意为:益公传周王的命令,分给师永(人名)土地于陕西的洛河南北的边疆地带,当时有邢伯、荣伯、尹氏、师俗父、遣仲等五人在场听命。益公还命令郑司徒等人勘界监理王命给永的赏田。韓巍先生指出:益公為最高軍政長官,井伯為冢司馬,榮伯為司土,尹氏是史官之長,師俗父曾任司寇,單伯曾任司徒,等等,其官、職的重要程度是排名先後的依據。刘源先生说:“(井伯)身份擔任王朝大司馬,從五祀衛鼎、師永盂等器銘文來看,其政治地位很高,位居三有司等重臣之首,僅次于益公。”12

益公手下还有一批掌握军事大权的人,如师询、师俗等,杨宽先生说:“益公引导的师询,是高级军官,……作为王宫的警卫队长。”13这些信息表明,在懿王身边有一个以益公为首的掌握军政大权而效忠他的臣僚团队。

但到了孝王时,铜器中无涉及益公者。张闻玉先生说:“大概失势了”14,实际上是孝王时益公辞世了。夷王时的《鲜钟》铭:“毕鲜作皇祖益公尊簋”,表明懿王崩后,益公也去世了。益公是自然死亡还是非自然死亡,史料空缺。但益公的离世,使懿、夷王位的稳固和承继,失去了最重要的政治保障,懿、夷王位的异常与益公辞世有直接关系。

2)、关于荣伯

根据陈梦家先生的西周铜器断代,懿王时的执政大臣益公、井公、尹氏、师俗等,孝王时记述王的活动的铜器中,已经销声匿迹,孝王最得力的卿士是荣伯、伯父。

《康鼎》铭:“王才(在)康宫,荣伯内右康。王命:死司王家。”

荣伯这时成了孝王的首席执政大臣。孝王召见康,是让他孝忠(孝)王家,是在拉党结派。

《同簋》铭:“王才宗周,各于大庙,荣伯右同立中庭北乡。”孝王接见同时,荣伯是宾佑。

《卯簋》铭:“王十有一月既生霸丁亥,荣季入右立中廷,荣伯呼令卯曰:‘█乃先祖考死司荣公室,昔乃且亦既令乃父死司人,不我家用丧。今余非敢梦先公又进迭,余懋再先公官,今余令女死司人。”

陈梦家先生曰:“此为荣伯廷见卯下命书的记录,廷见时有右者荣季,于受命者任经职事,且重加赏赐。与王者廷见之礼相若。”15《卯簋》突显了荣伯在孝王朝的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力。荣伯像王一样,召见、命职、赏赐臣僚“卯”。此《卯簋》,内含当时政治斗争的重要信息。一是荣氏在孝王朝占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荣伯行王的权力,而他的兄弟荣季为宾右;二是荣伯命卯“死司荣公室”,即让卯孝忠荣家,誓死效忠捍卫荣家,同时让卯“死司镐宫镐人”,即要誓死孝忠孝王朝。此《簋》铭文暗示,荣伯兄弟是孝王篡夺王位的实行者、维护者,当时政治形势异常尖锐复杂。

3)、关于宰

宰厗父的先辈就是成周八师征东夷的主将孝王之所以能篡夺周权,身旁必有一邦掌握军权的权臣朋党,厗父就是孝王身边的一员武将。《害簋》载:“惟四月初吉王才宫,宰父右害立。”,陈梦家先生曰:“宫当是宰父之宫。‘右害立’者宰父为傧佑,立于中庭。”“王才宫”,孝王不在“周宫”,而在“宰父之宫”,充分表明了“宰父”权位之重。“宰”王家总管,周孝王在王家总管父的宫里处理国事,而宰父为“右”,杨宽先生曰:“册命的仪式,受命者居左,同时有引导者居右……,作为‘右’者都是公卿大臣。”16)周孝王时,宰父可谓孝王的最得力的贴身总管,掌握着孝王时的生杀大权。

父是宾佑,是代王行使权力人。害是武官,孝王赏赐害的物品,按照陈梦家先生考证,主要是武器。这说明宰父代王向武官害赏赐武器,是让害为保卫孝王效力。

孝王重臣“宰父”乃齐姜之子。《遲父鐘》铭文有:“遲父乍姬齐姜龢林钟”。陈梦家先生考证说:“遲父疑即《害簋》的宰……此齐姜,可能为遲父之母。”。(17)也就是说,宰父是齐国或者说是齐哀公的外甥。如此说,周孝王的重臣、总管乃齐国女姬齐姜的儿子。因此,政治上孝王与齐国是最亲密的,也可以说是“生死与共”的党友。看来周孝王的一些重大举措,包括放逐懿王,篡夺夷王之权,都与齐国有关。

4)、孝王篡夺夷王位

懿文崩,懿王叔继位,这极不正常。共、懿王在位时,向臣下发布命令,加封臣下官职或赏赐,“都必须由史官起草和宣读文书,并作为档案保存。”18但孝王几次重要的册封礼,如《康鼎》、《同簋》、《卯簋盖》,对康、同、卯的策封赏赐,只有荣公宾佑,无史官出场,也无作册记载。隐含着孝王惧怕史官,惧怕作册记载。

、《蔡簋》铭文为:

 

“唯元年既望丁亥,王在█。旦,王各庙。即立,宰舀入右蔡立中庭。王呼史年册令蔡。王若曰:蔡,昔先王既令女(汝)作宰,司王家。今余唯乃令。令汝及舀正对

各,死司王家外内。毋敢又(有)不司百工,出入姜氏令。氒有见,有即令。氒非先告

蔡,毋敢有入告。汝毋弗善效姜氏人,勿吏(使)敢止从狱。易汝玄衮衣、赤舃、敬夙夕,勿(辱)朕令。蔡拜手稽首,敢对扬天子不显鲁休,用作宝簋。蔡其万年眉寿,子子孙孙永宝

 

王才(在)”。

陈梦家先生释“█”为“淢”,但他又注此字宋人释“雍”。胡澱咸先生将此字释为“水、口、隹”的集合,即甲金文“”,亦即“潍淄其道”的“潍”。这与丁山、顾颉刚先生的考证一致。丁山先生曰:“由《散盘》推之,秦、汉以来所谓‘雍水’者,固皆‘淮水’之误。”顾颉刚先生曰:“《史记•秦本纪》:‘德公元年,初居雍城’秦都所以名‘雍’,就因为它在雍水的旁边,正确地说,就因为它在淮水的旁边。而这条水之所以名‘淮’,即是表示秦族本居潍(古淮、潍一字)水流域,他们这一族迁到渭水流域的凤翔。”19关于“”字,陈梦家先生曰:“金文之‘’即《说文》之‘’,行屋也’屋假作幄。”20

因此《蔡簋》的“王在”表明,懿王后期或懿王崩后,懿王或夷王已不像《免簋》、《守宫盘》所铭的“王才(在)周”,或《师晨鼎》、《谏簋》所铭的:“王才(在)周师录宫”,而到了“”,亦即雍、亦即犬丘或曰槐里。这里住的不是“宫”,而是“行屋(幄)”,亦即“行辕”这与《竹书纪年》“十五年,王自宗周迁于槐里”,被放逐相吻合。

“唯元年既望丁亥,王在”。此器为夷王时器,因此“元年”,可理解为夷王元年。倪德卫说:公元前“868年懿王崩于放逐中,支持夷王的人宣称夷王继位。孝王的党羽最初否认其事。”21

懿王放逐在“”, 驾崩在“”,夷王继位在“”。但宗周的孝王依然掌握着实权,因此夷王仍然处在被放逐的“”,周的实权被其孝王篡夺。夷王依然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蔡簋》 的铭文暗示了这一点。

 “王呼史尤(年)册令蔡。王若曰:蔡,昔先王既令女(汝)作宰,司王家。”

这句话的大意是:王呼史尤(年)册令蔡,王对蔡曰:昔先王既令汝作宰,专管王家的事,今令你与舀主管接待王家宾客及对外联络事宜。史尤(年),是共、懿王时最重要史官,是共、懿王身边最信任的人。

 今余唯乃令。令汝及舀正对各,氒有见,有即令。”死司王家外内。毋敢又(有)不司百工,出入姜氏令。”这段话的大意是,夷王宣布,命蔡和舀你们二位,今后要互相商量、互相监督,共同管好王家内外之事。并要勤勉司管百官听从姜氏的命令。”胡咸先生说:“从前后文意看,似此时周王死,嗣王初立,母后姜氏听政。”22

“氒又见面礼,又即令,氒非先告蔡,毋敢又入告”胡先生说:“这句话是说凡是来朝见或受命者,必须先报告蔡,不先报告蔡,不能入告母后姜氏。”

“女毋弗善效姜氏人,勿使敢有止从狱”胡先生云:“这是说你要好好教导姜氏人,不要使他们随便拘留从事狱讼的人。”

在夷王继位或曰“名义上继位”后,一来夷王年轻,二来孝王及余党实际上掌握着周的大权,因此饱经政治风雨的姜太后,走上了政治前台,处处替夷王谋划决策。为了王位的安全,王把蔡、舀召来,册命为王家总管。凡入王家之人,不经蔡允许概不准入内,表明了政治形势的严峻,也表明了姜太后的政治精明。策令中“女毋弗善效姜氏人,勿使敢有止从狱”一语,意为对姜后娘家人也好、身边人也好,要严管,不要乱用权力,尤其对狱讼,按今日说法就是对那些上访告状打官司的人不要随便拘留。因为这时孝王余党掌握着实权,哪些公开到夷王上访告状的多是崇尚夷王的地方诸侯。太后此举,一方面是贤惠,另一方面是顺应政治形势和重视民意。23

    蔡、舀,无疑是姜后非常信得过的人。蔡,因在王的左右,此蔡应为蔡国国君。《虘钟》(《集成》00088000890009000091)表明,己伯子虘的妇人是蔡姬,是蔡国之女。己伯、釐伯,均为虘和妇人蔡姬的父辈。蔡国和纪国、釐国是婚姻国,互为亲家。舀,《舀壶盖》有“王呼尹氏册令舀,曰:更乃祖考作冢司徒于成周八师,赐汝……,用作朕文考釐公尊壶。”铭文表明,舀的祖父是成周八师的冢司徒,父亲是釐公。成周八师冢司徒,根据《沫司徒疑簋》判断,很可能性是纪国的先人。舀的父亲为釐公,釐国,纪国兄弟之国。这里懿王妇、夷王母姜氏,很可能就是铜器《孟姜》(《集成》10240)中的王妇孟姜,纪国女。太后启用的两位大管家,一位是纪国的亲家,一位是纪国国君的侄子,显示了夷王时纪国、纪侯在政治上的微妙地位。24

、《元年师事簋》和《十三年兴壶》

孝王篡夺周权,经历了尖锐复杂的斗争,《蔡簋》表明了形势的严峻。另外《元年师事簋》和《十三年兴壶》,表明了孝王权臣的耀武扬威。

《元年师事簋》和《十三年兴壶》这两器铭文的信息,与我们上述判断有矛盾。

《元年师事簋》铭:“元年四月既生霸,王在█(释或潍),王各庙,即立,迟公入右,师事即立中廷。”上面谈到,潍”是懿王被放逐的犬丘。在《蔡簋》中我们判断“元年”是懿王崩后夷王名义继位的元年。这里的“王”是夷王。但前面又认定迟公即父,而父是孝王的嫡系,最孝王身边的一员武将,因此《元年师事簋》中的“王”就是孝王。孝王携武将父,到懿、夷王的“行幄”宣读对师事的册命令,这极其反常。是上述判断有误,还是孝王和武将父故意在懿王崩后,到懿王太子处耀武扬威,干涉、抑或剥夺夷王权力的一次行动?这个疑点,还需要进一步探讨。与此相似的还有《十三年对周烹齐哀公真象的政治分析壶》

《十三年对周烹齐哀公真象的政治分析壶》铭:“王在成周司土对周烹齐哀公真象的政治分析 宫,父右兴,王乎作册易对周烹齐哀公真象的政治分析。”因父为右,此王应为孝王。孝王赏赐对周烹齐哀公真象的政治分析,在司徒 对周烹齐哀公真象的政治分析宫进行。这也极其反常,因为这位司徒对周烹齐哀公真象的政治分析,也就是《己侯对周烹齐哀公真象的政治分析钟》中的纪侯,纪侯对周烹齐哀公真象的政治分析 是周王室的司徒,是懿、夷王的嫡系,是孝王及嫡系父的对立面。孝王率领嫡系父到纪侯司徒 对周烹齐哀公真象的政治分析 的宫里进行策命赏赐,内涵着复杂的政治背景和图谋。从当时的政治背景和王党的关系是看,孝王的这次行动表明,在镐京,孝王的势力占绝对优势。懿、夷王及党徒处于劣势。尽管纪侯 对周烹齐哀公真象的政治分析 是周的司徒,在孝王和父面前,也不得不忍辱低头。

以上两器勾勒了懿王崩后,宫廷两派针锋相对的政治形势。

(二)文献的暗示

1、《竹书纪年》:“元年辛卯春正月,(孝)王继位。命申侯伐西戎。”

《史记•秦本纪》:“申侯乃言孝王曰;‘昔我先骊山之女为戎胥轩妻,生子,以亲故归周,保西垂。今我复与大骆妻,生造子成,申、骆重婚,西戎皆服,所以为王。”申侯之女为大骆妻,大骆为非子父,而“非子居犬丘,好马及畜,善养息之。”

懿王死,孝王篡权后第一件事就是命申侯伐西戎。周懿王死了,懿王太了燮,是靠不正手段篡夺了王权的孝王的心腹之患,因此正式继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伐西戎。因为西戎和非子关系融洽,而非子驻地犬丘,即槐里,也是懿王及太子燮的驻地。因此伐西戎是假,威胁、震慑懿王太子燮是真。但这件事并不遂他愿,因为非子是申侯的外甥,他不会真正对非子动武。所以申侯强调:“申、骆重婚,西戎皆服”,“ 西垂以其故合睦”。为此,孝王变换了手法,曰:“昔伯益为舜主畜,畜多息,故有土,赐姓嬴。今其后世亦为朕息马,朕其分土为附庸,邑之秦。”

2、《史记•秦本纪》孝王对非子曰:“‘其伯翳为舜主畜,畜多息,故有土,赐姓嬴。今其后世亦为朕息马,朕其分土为附庸。’邑于秦。”

对这条史料,史家均正面理解阐述,即非子养马有功,孝王沿习舜帝的做法,赐土命姓。但若联系懿王居犬丘,孝王“位”,孝王与懿王父子尖锐对立等反常现象,可怀疑孝王此举,有孤立瓦解夷王之意。非子本在犬丘养马,现孝王赐他的邑地在秦。秦,《水经注疏》云:渭水“又径清水城南,又西与秦水合。水出东北大陇山秦谷。”秦水又“历三泉,合成一水而历秦川。川有故秦亭,非子所封也。秦之为号,始自是矣!”《通典》:“秦州,今理上邽县,古西戎之地,秦国始封之邑。”秦谷、秦水、秦川、秦亭,秦邑,在天水郡上邽。非子的大本营本来在犬丘(槐里),现在封到了天水。懿王太子燮的主要靠山被孝王移走了。我认为“邑之秦”三字大有文章。

3、《竹书纪年》:“八年,初牧于、渭。”孝王九年崩,死前一年,到非子养马场、渭之间放牧狩猎。商、周牧猎、田猎,都带有军事演练的性质。、渭之间,既犬丘(槐里)的大后方。孝王死前的这一行动,恐怕与居犬的夷王有关,有对政治形势的观察、政治权位变动的考量。

三、关于齐哀公之罪

在懿王放逐犬丘,孝王篡位,孝王与懿王父子尖锐对立中,齐国、齐哀公扮演着什么角色?历史文献中没有任何史料提及,黄中业先生说:“共王、懿王、孝王、夷王的史料缺乏,其中的原因之一,很可能与王室内部的宫廷政变有着某种关系,”25史料虽缺失,但史实客观存在,因此研究方法也只能根据有关史料做一些逻辑的分析或判断。

1、《诗•齐风•还》,《毛诗正义》曰:“还,刺荒也。哀公好田猎,从禽兽而无厌。”。孔颖达疏:“《正义》曰:作《还》诗者,刺荒也。所以刺者,以哀公好田猎,从逐禽兽而无厌。”刺,即讥刺、讽刺,民间作诗,针贬时弊。作《还》诗,针贬齐哀公好田猎,逐禽兽而无厌。对此诗理解中有一问题,即齐哀公田猎是在齐地,还是在周王畿?齐哀公是齐太公的五世孙,齐君五世反葬于周。因为从吕伋始,齐国君都是王官,在周王朝服务。虽然齐哀公在王朝中任何官职不明,但从种种迹象判断,哀公似乎仍在镐京。从“王才宫”,而白父是齐国的外甥,可判断齐国君哀公,与周王室,即与孝王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此,《还》诗中的哀公好田猎,就有可能发生在孝王在位时,就有可能齐哀公为了监视、恫吓懿王太子燮,不断地在犬丘附近田猎,进行武装示威。如果与另一齐诗《东方未明》联系起来,齐哀公行动的政治背景,就有更多可疑之处。《东方未明》描述,东方未明,公就命令手下叫醒并躯赶手下的小官吏穿衣出工,“狂夫瞿瞿”,厉声喊叫训斥。手下“颠倒裳衣。倒之颠之。”就像部队紧急集合,时间急迫,衣服都穿颠倒了,可见行动的紧张任务的严重,而且天天如此,所以齐公手下的小官吏怨声载道。如果是为了消遣田猎,不会天天把部下弄的如此紧张,齐哀公的这些反常举动,暗含着宫廷的一些机密。

《东方未明》与《东方之日》,有的经史学家说是“刺齐襄公”,但郑氏笺曰:“非也。南山以下始是襄公也。”因此,《南山》前的这两诗及《鸡鸣》、《还》都是刺齐哀公的。

《毛诗序》曰:“东方未明,刺无节也。朝廷典居无节,号令不时。挈壶氏不能掌其职焉。”《竹书纪年》有:“懿王之世,兴起无节,号令不时,挈壶氏不能共其职,于是诸侯携德。”这段话反映的是懿王时,宫廷权争恶斗,多头政治,诸侯无所事从,失德或分化。因此,所刺“无节”,主要不是指“号令不时,起居无节”,而是指政出多门,号令无节,政治混乱。这样《东方未明》所刺是懿、孝王时宫廷斗争残酷,诸侯无所事从,局势动荡不安。在这种大背景下,作为孝王朋党的齐哀公及其手下,担负着重要而神秘的任务,所以弄的部下天天紧紧张张,生活颠三倒四。因此,这些诗具有影射齐哀公参与孝王篡位,维护孝王执政的活动。

2、 《诗•大雅•桑柔》和《诗•小雅•雨无正》

 《诗•大雅•桑柔》,秦穆公以为芮良夫之诗,因此,《毛诗序》曰:“《桑柔》,芮伯刺厉王也。”与此诗相类的还有《诗•小雅•雨无正》。

《诗•小雅•雨无正》,《毛诗序》曰:“大夫刺幽王也”,但郑笺云:“亦当为刺厉王。”

关于芮伯刺厉王,确切地说,是芮伯谏厉王,因为当朝的臣对王只能进谏,而不能讥讽。《国语•芮良夫论荣夷公专利》云:“夫荣公好专利而不知大难”、“荣公若用,周必败。”《逸周书》载:“专利作威,佐乱进祸,民将弗堪”。但厉王不听,“荣公为卿,诸侯不享,王流于彘。”但与《国语》、《逸周书》不同,《桑柔》、《雨无正》既是“刺诗”,所刺的就不是当朝的王事,而是前朝的王事。而且两诗忧心的也主要不是荣公专利、厉王悦荣公的事。

关于“芮伯”,《尚书•顾命》:“乃同大保奭(即召公)、芮伯、彤伯、毕公……。”可见成王时,芮伯就是顾命大臣,与召公、毕公并列。青铜器有《芮公鼎》、《芮公簋》、《芮公钟》、《芮公鬲》等,尤其是《芮叔簋》与《叔簋》同出陕西武功县一墓地。大量的芮公铜器说明,芮伯的后人在懿、孝、夷、厉诸王时,依然是地位显赫的王官。与《芮叔簋》同出一墓的《叔簋》中的,乃“胡”,厉王名,因此陈梦家先生曰:“今谓作器者为厉王胡,器铭之王为夷王,故作器者曰:‘我惟司配皇天王’,司配夷王也。”26厉王时作的器,说的是夷王时的事。所以孔颖达在《毛诗正义》中曰:“以诗之内体,虽事有在先或作在后,故大雅文武之诗,多在成王时。作论功颂德之诗,可列于后追述其美;则刺过讥失之篇,亦后世尚刺其恶。”因此,厉王时的芮伯所作的刺诗,讥讽的是厉王前,亦即懿、孝、夷王时的事。

《雨无正》:“周宗既灭,靡所止戾。正大夫离居”,“宗周”即“周宗”,指“镐京”。“周宗既灭”,指犬戎侵镐,也指懿王迁槐里。“靡所止戾”。“靡”意无,“止”,居所,意逃离镐京,居无定所。“正大夫离居”,意王的卿士大夫,也被放逐。在这种险恶的政治环境下, “三事大夫,莫肯夙夜。邦君诸侯,莫肯朝夕。”“三事大夫”,即司徒、司马、司空,是王权的主要执行者。邦君诸侯,即各路诸侯。他们都不能正常地为国事尽责尽力。从《雨无正》的内容看,说的是懿、孝、夷王时的事,与厉王流彘无涉。

《桑柔》:“天降丧乱,灭我立王。”意丧乱从天降,所立之王被放逐。“降此蟊贼,稼穑卒痒。”这句从字面上释为天降害虫,把庄稼都毁了,但这里的蟊贼,指的是危害国家和百姓的害人虫。这样的害人虫出现,必然把政治制度和社会秩序搞乱。因为这些“蟊贼”把国家搞乱了,所以官府和王臣“自西徂东,靡所定处。”“维此惠君,民人所瞻。”意这个惠民顺理的国君,万民对他敬仰。“维彼不顺,自独俾臧。自有肺肠,俾民卒狂。”意那个害民背理的君王,独断专行,野心勃勃,使众人迷惑狂乱。

从上述内容看,两诗所表达的都不是厉王流于彘的事,而是懿王被孝王放逐犬丘,才有“周宗既灭,靡所止戾。正大夫离居”,才有

“天降丧乱,灭我立王”,才有“降此蟊贼,稼穑卒痒”,才有两个对立的君王。

诗《桑柔》,秦穆公以为芮良夫之诗,看来很有道理。芮良夫,芮伯后代。关于芮国,《汉志•左冯翊•临晋》注:“芮乡,故芮国。”《太平寰宇记•陇州•源》下引《水经注》云:“芮水出小陇山”。《方与纪要》云:“芮水出凤翔府陇州”。《汉志•扶凤•县下》云:“芮水出西北,东入泾。”《禹贡锥指》曰:“泾属渭”。笼统地说,芮良夫的故乡,就在、渭之间,也就是说与非子的封地大致在一个区域。因此,芮良夫家族与非子,与懿、夷父子都有交集,而且与荣伯、荣夷公父子也势不两立。在懿、夷父子与孝王的权力之争中,芮家人也都被卷入斗争的漩涡中,所以对这段历史感同身受,刻骨铭心。

3、《桑柔》中的“不辰”

《桑柔》诗中有:“忧心慇慇,念我土宇。我生不辰,逢天怒。自西徂东,靡所定居。”孔颖达疏曰:“我既不得还归,故皆忧心殷殷,然顾念我之乡土居宅也。既不得归,故自伤我之生也不得时节,正逢天之厚怒。使我从西而往于东,无所安定而居处。”这样从字面识读,似乎也顺理成章。但经史学家都是把厉王无道,国人相叛,袭厉王,厉王出奔于彘为该诗的政治背景的,如前所述,《桑柔》中的内容情节,与此背景不合。因此,经史学家的这些释读,字面上说得通,但诗的背景弄错了,诗的本意及寓意就不可能如实地揭示出来。余冠英先生曰:诗经与楚辞,“它们的思想内涵极其丰富深厚,见仁见智,难以穷尽。”27《桑柔》这段诗的前一段是:“君子实维,秉心无竟。谁生厉阶?至今为梗。”意思是宫廷那些王臣贤士,一心辅佐君王,没有人争权夺利。是谁离经叛道,制造祸端?而且至今还在从中作梗。这一段提出了“是谁制造祸端”的问题?下一段应与此照映。

“忧心慇慇,念我土宇。我生不辰,逢天怒。自西徂东,靡所定居。”就是回答上面的提问,即是说臣民在忧心国家命运的当口,宫廷里出了个妄臣“不辰”,因此“逢天怒”,弄的王臣百官,从东到西,无安定居处。

“不辰”,是齐哀公的大名,哀公之“哀”是死后的谥名。在这历史的漩涡中挣扎、脑怒的芮良夫,他熟知而且痛恨“不辰”这位齐国国君,因此这里的“我生不辰”,即我们朝里出了“不辰”这个人。“逢天怒”,不辰的举动,臣僚诸侯不满,上天也极其愤怒。这样释读与传统的释读相悖,但“我生不辰”,按照传统的释读,即“我生不逢时”,如此识读,与下一句“逢天怒”无法连接。“刺诗”直面政治,但因为是诗,必隐晦曲折,含蓄影射。所以这里的“不辰”,可直读为时节意,但从诗刺政治的层面上也可理解为人名。

与此相关的是晋人孙绰的《表哀诗》中有:“咨生不辰。仁考夙徂。”之语。孙绰写的是“表哀诗”,突出个“哀”字,而齐哀公所以死后谥名“哀”,就是因为他一生作恶多端,死的很惨,就像周厉王一样,一生残忍无道,所以死后谥名“厉”。

这样释读,尽管史无证,但与诗的政治背景相合,可作为一家之言。因此,我用《探寻寿光古国》一书中的一段话,作为本文的结尾:

“懿王被放逐,太子燮(夷王)被冷落,孝王及党羽祸乱朝政,齐国君主及其左右是这些政治阴谋的策划者和首要执行者。因此,当夷王复王位后,严惩罪魁祸首,即是夷王的政治本能,恐怕也是众诸侯的强烈要求。起码是纪国的强烈要求。“夷王三年,王致诸侯,烹齐哀公。”夷王是当着众诸侯的面烹的齐哀公,烹齐哀公后夷王更得诸侯拥戴表明,烹齐哀公是得到众诸侯认可的。这从一个侧面证明齐哀公确有大逆不道之罪。”28

 

完稿于201934日星期一

 

 

注释

1)郭伟川:《两周史论》第287页,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6年版。

2)《崔东辟遗书》第234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版。

3)胡澱咸:《甲骨文金文释林》第261页,安徽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

4)倪德卫:《克商以后西周诸王之年历》,转引自《西周诸王年代研究》第385页,贵州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5)转引自夏含夷《西周诸王年代》,见《西周诸王年代研究》第278页,贵州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6)李沣注:按倪德卫先生推算,懿王于前881年“迁于槐里”,孝王于前882年已开始掌权。而懿王死于前872年,这就是说在懿王死前十年,孝王已“经僭位”,已经篡夺了王权。

7)何幼琦:《西周四世佚史初探》,《江汉考古》1983年第2期。

8)倪德卫:《克商以后西周诸王之年历》,引自《西周诸王年代研究》第383页,贵州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9)赵光贤:《武王克商与西周诸王年代考》,引自《西周诸王年代研究》第311页,贵州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10)彭裕商:《西周青铜器年代综合研究》第363364页,巴蜀书社2003年版。

11(14)(张闻玉:《共懿夷王序、王年考》,引自《西周诸王年代研究》第335页,贵州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12)刘源:《從(录見)簋銘淺談西周王朝三有司的任用 》,载北京大學出土文獻研究所編:《青銅器與金文》(第一輯),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年版。

13)杨宽:《西周史》第345页,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

15)陈梦家《西周铜器断代》上第223页,中华书局2004年版。

16)杨宽:《西周史》第343页,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

(17)陈梦家:《西周青铜器断代》第227页,中华书局2004年版。

18)杨宽:《西周史》335页。

19)顾颉刚:《鸟夷族的图腾崇拜及其氏族集团的兴亡》,转引自《古史考》六,第108页,海南出版社2003年版。

20)陈梦家《西周铜器断代》(上)第142页,中华书局2004年版。

21)倪德卫:《克商以后西周诸王之年历》,载《西周诸王年代研究》第385页,贵州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22)胡澱咸:《甲骨文金文释林》第261页,安徽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

23(24)(李沣:《探寻寿光古国》第303304页,齐鲁书社2011年版。

25)黄中业:《三代纪事本末》第287页,辽宁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26)陈梦家:《西周铜器断代》第311页,中华书局2004年版。

27)余冠英、韦凤娟:《诗经与楚辞精品》第19页,时代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

28)李沣:《探寻寿光古国》第278页,齐鲁书社2011年版。

 

 

 




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671609-1248363.html

上一篇:从北海书院到寿光中学的变迁
下一篇:金秋西山游
收藏 IP: 113.45.42.*| 热度|

2 郑永军 武夷山

该博文允许注册用户评论 请点击登录 评论 (1 个评论)

数据加载中...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4-20 06:43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