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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ENT ANDERSON； 译者：方业昭；校译：曹羽凤

原文链接：

https://scholarlykitchen.sspnet.org/2017/02/22/supply-demand-subscription-model-scholarly-publishing-analysis/

今年的专业和学术出版（Professional andScholarly Publishing，PSP）会议在华盛顿特区举办。会上，来自美国科学促进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Advancement of Science，AAAS）、美国化学学会（American Chemical Society，ACS）、威立（Wiley）的一些出版者与Silverchair[1]的主持人一同就“订阅模式及其未来”这一话题进行了探讨。总的来说，他们认为订阅模式仍是精品期刊的首选。订阅式期刊的竞争对手——金色开放存取（Gold Open Access，Gold OA）期刊，就发展情况来说，不足为惧。（经过15年的发展，OA期刊在论文数量上占整个市场的16%-18%，在收入上，仅占3%-6%）。考虑到科学出版物越来越大的体量，相比价格危机，订阅式期刊面对的资助基金危机可能更为深重。图书馆员和出版者就此观点达成一致，这可能对双方都有好处。

那么，订阅模式整体的表现如何呢？这点我们很难知道。在PSP会议的指标单独会议上，当讨论到如何将文章的使用情况纳入到文章的影响和替代计量学（alt-metrics）考量时，人们发现学术文献使用情况的统计数据通常受到严密的保护，只会与商业合作伙伴共享。此外，出版者和图书馆员双方都难以有效的管理文献使用数据，双方都存在一些盲点。

总的来说，订阅期刊的需求仍呈增长趋势。

我们得到了一些数据，这些数据来自几十个出版商，覆盖超过1500种期刊，是聚合的文献使用数据。这次会议让我不禁好奇我们能从这些文献使用数据中发现什么样的趋势。数据来源的这些出版商虽然只占整个市场的很小一部分，但他们来自全球各地，覆盖了大部分的现有学科，亦包括了商业出版商、非盈利出版商及大学出版社。这是一个相当具有代表性的缩影，足够让我们发掘出有用的信号。此外，这些出版商为超过7000家的学术文献购买机构和企业提供服务，因此在买方市场方面也相当具有代表性。

因此，我们做了一些较为深入的分析，下面是我们的一些发现。

大多数机构的文献使用呈稳定或上升趋势，其中呈上升趋势的占多数。我们数据覆盖的这数千家机构中，2016年，38%的机构文献使用上升，33%的使用保持稳定（增幅或跌幅不超过5%视为稳定），29%的使用下跌。71%的文献订购机构的使用保持平稳或上升，由此看来，订阅模式仍受欢迎。

仅有25%的使用来自社团用户。虽然存在很多社会团体，但社团间在性质上不再严格泾渭分明，因此社团成员可以根据需要在各社团间转移。即便如此，在这数千家机构中，只有25%的访问来自社团用户。如果使用其他使用行为来衡量，如放弃访问、摘要阅读和单页付费阅读，社团用户的使用也是这个比例。（摘要阅读行为除外，该方式社团用户的使用比例为32%）。

大部分学术文献的获取者来自北美和欧洲。在这1500多种期刊中，75%的全文使用来自北美（49%）和欧洲（26%），19%来自亚洲。北美、欧洲和亚洲的全文使用和起来占总量的94%。其余的分别为：大洋洲4%（澳大利亚、新西兰和印度尼西亚），南美洲2%，非洲1%。（注意：四舍五入导致总和为101%）使用放弃访问和摘要阅读来衡量会得到同样的比例。单页付费阅读有56%来自北美，但单页付费阅读在所有使用方式中仅占0.01%的比例，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字。

过期期刊的全文使用率高,但会使用随时间减少，而对其摘要的使用不会随时间发生太大变化。数据显示，65%的全文使用对象为近5年内出版的内容，剩余的35%的使用对象为过刊（本文中指出版五年或五年以上的内容）。更长的，出版10年及以上和20年及以上刊物的全文使用率分别下降到21%和6%。然而，所有内容的摘要阅读率都很高。事实上，过刊文章摘要阅读占所有摘要阅读的58%。10年以上期刊摘要阅读占40%，20年以上期刊摘要阅读占20%。

对存档内容的放弃使用比例仍然很高。这其中一个非常有趣的点是读者对过刊的放弃使用占全部放弃使用的60%。对10年及以上刊物的放弃使用占全部的49%，对20年及以上刊物的放弃使用占37%。从这些数据和文摘阅读情况综合来看，读者对存档和过刊仍然是有需求的。但是，放弃使用比例也表明：在内容存档方面缺乏良好的服务。

每产生100次使用的过程中放弃使用发生的次数也存在很大的差异。整体而言，每产生100次全文使用，会发生15次放弃使用。然而，在出版商个体层面，不同的出版商间之间存在巨大差距。有些出版商提供的内容每产生100次全文使用只发生少量的放弃使用，而有些出版商每100次全文使用中则会发生高达150次的放弃使用。

当读者对内容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时，放弃使用就会发生，这通常是由于用户需要登录或者提供相关证书才能获取订阅内容，而用户不具备这些条件，不具备条件的原因要么是因为他们没有获取订阅内容的资格（即没有购买内容），要么是处于获取限定的IP之外。此外，如果订阅机构的IP地址发生了变更，而出版商处未及时更新，也会导致放弃使用。

总体的趋势显示，从现刊和过刊两方面来看(较旧的内容有着高放弃使用率)，对订阅期刊的需求持续上涨（71%的机构需求保持平稳或上升趋势）。这些数据似乎也证实了Sci-Hub争议中提出的一些用户服务方面的问题，我们应该认识到对用户来说，我们的付费墙、代理访问和检索工具是非常糟糕的。在某种程度上，存档内容的放弃使用水平可能也反映出出版商或图书馆（或两者）没有充分满足的读者需求。

北美的文献需求占总需求的49%，而科研资助占比仅为总量的29%。这意味着较多的科学家要竞争较少的资助基金。

我们通过这些数据发现，需求市场的集中度与科研资助的集中度不一致。据美国国家科学委员（the NationalScience Board）会发布的《2016科学和工程指标报告》（Science and Engineering Indicators 2016），全球研发总支出中，北美占29%，欧洲占22%，亚洲42%，大洋洲2%，非洲1%，南美2%。对比资助和需求，北美和欧洲总的科研资助仅占全球的51%，而需求占比却达到75%，资助和需求间差距巨大。如果把亚洲放进来一起考虑，则能达到相对的平衡——94%的需求占比及93%的资助占比。但这样只能凸显亚洲的科研投入巨大，根据我们的数据，亚洲的需求仅占总需求的19%，而其科学资助占比却高达42%。反观北美，需求占比达到49%，而资助占比却只有29%，这说明较多的科学家要竞争较少的科学资助。

我们所观察到的需求的集中度和科学文献的来源也不匹配。《2016科学和工程指标报告》分析了2013篇论文的作者及合作作者的分布。虽然这些统计数据和当下的情况不一定完全一致，但这些关于作者的统计结果已经是目前能够得到的最好、最新的了。在菲尔·戴维斯（Phil Davis）的帮助下，再加上他对NSF/NSB数据集的解析，我们发现34%的论文来源于亚洲，32%来源于欧洲，22%来源于北美，来源于南美、大洋洲和非洲的分别为3%、3%、2%。我们的使用数据集中不包含中东的情况，但从对NSF/NSB数据集中，我们分析出中东地区的论文占比为4%。比较论文的产出和读者的使用需求，我们发现北美的需求量占比为45%，而其产出仅占总量的22%，亚洲需求为19%而产出为34%。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北美是一个卖方市场，而亚洲是一个买方市场。（注：菲尔早期的文章也非常值得参考，这些文章涉及到作者来源这个话题。）

表格1 各洲全文使用、放弃使用、科研资助和作者来源占比

思考上表中哪些是领先指标，哪些是滞后指标是非常有趣的。我认为，亚洲的科研资助水平是领先指标，而北美的需求水平则是一个滞后指标，尤其是在科学与订阅资助持续斗争的情况下。欧洲可能也是如此，但其差异相对不那么明显。

采用各种使用情况作为衡量标准，也可以很好的反映经济表现，而经济表现是订阅式出版的一个普遍的评价指标。不同地区资助的差异并不代表其金融或财政能力的差异，而是反映各地优先发展对象的差异。在美国和欧洲，对订阅的支持力度在下降，因为科研资助资金来自公共基金。在亚洲，对科学的资助相对来说更为强健。

语言问题可能也会产生一定影响，因为大部分的科学文献是以英文发表的，并且大多数使用来自于至少有英语阅读能力的地区。然而，根据我的经验，对于用户来说，因为语言的转换导致可能会导致原意的变化，因此即使有的内容提供翻译，用户仍会寻找英语原版去阅读。

经济能力往往也伴随着经济负担。北美与欧洲的使用量如此之大，这些市场可能也肩负着科学出版的绝大部分经济负担，这也意味着订阅经济模式被集中在了北美和欧洲。金色OA出版的为研究成果付费的模式可能集中在科研成果产出研究机构。假如全世界突然都只用金色OA这一种出版模式，而科学出版的资金要么是既定份额，要么匹配供应量，这样的话亚洲就会负担更多的出版成本，而北美和欧洲就可以节省一些钱。随着订阅模式的长期发展，这种再平衡可能会发生，但需要注意的是，激进的转变可能会导致经济影响。

当然，市场集中也反映了利益的划分——我们知道资助、作者（供给）、使用、放弃使用（需求）的分布，但中间商呢？DeltaThink的开放存取数据分析工具可以对订阅和OA内容进行分析，利用该工具，我们可对订阅模式和OA模式的中间商分布进行一些探究。下面便是这方面的一些市场数据。（在我们的分析中，“完全开放存取文章”是指刊登在完全开放存取期刊上的文章，不包括刊登在混合式期刊上的文章）这些数据从不同来源综合而来，时间跨度为2014—2016年：

大部分学术内容是由欧洲出版商出版的（56%），在整个完全开放存取出版市场也是如（44%）。

北美出版商出版了市场上所有内容的31%，完全开放存取内容的26%。

其他国家或地区的OA出版似乎更受支持，完全OA文章的份额相对于整个市场来说比例较大。举例来说，亚洲的出版商在整个学术出版市场中占比11%，但在OA出版市场中占比15%。南美出版商所出版的内容占整个市场的2%，但其完全开放存取内容占比则达到6%。

市场总体上在持续向欧洲和北美集中。就这一点而言，完全OA文章没有给市场参与者之间的现状带来重大改变。如果诸如爱思唯尔、Wiley、施普林格自然等北美和欧洲出版商成功的开放存取项目成为领头羊，那么未来市场可能会向着大出版商集中。这是值得关注的，尤其是开放存取市场在过去三年发生了巨大变化的情况下。

总的来说，订阅使用态势强劲，且总体上仍呈增长趋势，且在现刊和过刊方面都存在未被满足的需求。领先指标如科研资助和作者分布等是非常值得关注的，因为从长远看这些指标的变化对供应和需求产生的影响可能更大。至于出版商、图书馆员、资助者、决策者和大学管理人员如何应对这些失衡状态及趋势，则有赖于其在未来几年里的协作及对此问题的关注。

[1] Silverchair，学术出版服务平台，整合并传递各单一平台的学术和专业出版物——期刊、图书、视频、自定义格式内容等，网址：https://www.silverchair.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