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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网友问我:“能不能说说读博士辛苦在哪里?”这个问题也许比博士延期更有意义,特别是对那些站在读博与工作十字路口的同学更具有参考意义。
读博士辛苦在哪里?相信每个读过博士或正在读博士的人都可以数出个一二三四来。虽然不同的人或许有不同的辛苦,但很多方面应该是有共性的。我也读过博士,且一直与博士为伍,对博士的酸与苦多少了解一点,姑且妄论一回。
博士的酸与苦主要来自三个方面:1、生活上的艰苦;2、学业上的困难;3、对前途的迷茫。当然个别还有其他方面的因素(比如与人相处方面的因素),但我想具有共性的大概就是这几个方面。
对很多博士生来说,生活上的艰难表现在经济窘迫,生存状态堪忧,家庭经济状况较好的自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有意思的是,攻读博士学位者似乎大多家庭经济状况不佳,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老话:“寒门出贵子?”这个问题现在有所好转,一些学校已经在大幅提高博士生的待遇,有些学校博士生的生活补助已经达到2000多元/月,这个额度应该已经够了。有些人认为,博士生该有能力养家糊口,这个要求恐怕高了一点,至少在目前是不现实的,如果你养家糊口的任务迫在眉睫,那你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放弃攻读博士学位,想法找个足以让你全家赖以生存的工作。我觉得,如果你的家庭条件一般,而你对你所学的专业缺少足够的兴趣,且自认为并不擅长此专业,我劝你还是及早工作为妙,因为若干年的辛苦暂且不说,其中的机会成本也是不得不考虑的。有意思的是,很多博士生也许正是把攻博当成了救命稻草,希望以此来改变命运,要知道今非昔比,如今的博士生之多,以至于如果你不能出类拔萃,就算你获得了博士学位也未必能咸鱼翻身。
学业上的困难是不言自明的,博士论文的撰写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学校对博士毕业都有硬性规定,几乎所有的学校都要求博士生毕业前至少有两篇在“高级别”杂志上公开发表的论文,这个要求对绝大多数专业的学生都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从导师的角度看,不等于你发表了两篇SCI论文就达到毕业水平了,事实上,水平是个无法量化的东西,100篇SCI未必比得上1篇SCI,更何况博士论文应该是个相对比较完整的系统,不是几篇论文的零星堆砌。这还是针对你已经找到了研究方向说的,更多的情况是,博士生常常为研究方向的确定伤透脑筋,也许大家认为导师应该给博士生提供课题,是否由导师拟定课题要视情况而定,如何发现问题本应该是博士生培养的一个重要方面,甚至是很重要的方面,所以博士生应该学会自己去发现问题,实在找不到问题的情况下才由导师提供课题,当然这也不是说导师什么也不管,在课题的确定上导师有教学生选择研究方向的责任甚至让学生参与自己的课题,并向学生提供线索,然后由学生去做调研。从某种意义上说,课题选择的难度不亚于具体问题的解决,它需要一定的眼光与直觉,这些均依赖于学生的基础与修养,也依赖于做大量的调研。课题的科学意义当然重要,但对几年后就要毕业的学生来说,还需要考虑完成的可能性,科学意义重大的课题未必就适合学生做。
课题一旦确定,就看你的身手了,课题的难易程度相差很大,学生似乎总希望做些容易上手、出文章快的课题,其实做研究好比锻炼身体,只有累得你腰膝酸软、汗流夹背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不痛不痒的锻炼无异于浪费时间,遗憾的是,有些学生只希望尽快出文章,早点完成论文,早日脱离苦海。他们没有想到,博士只是你事业的一个起点,除非你不再与你的专业相伴,否则你现在欠下的帐将来还得还,与其将来遭受更大的折磨,何不如现在一鼓作气多辛苦一点呢?文章做到什么程度取决于你的功底,实事求是地说,出不了文章不能怪导师,有些时候,导师即使把想法给学生了,学生也未必能做出来,不是因为问题很难,而是学生的基本功欠缺,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导师还得亲自操刀,为学生打工。曾几何时,大家嚷嚷着导师应该给学生生活补贴,谁唱反调就骂谁,真是有点令人哭笑不得,我相信绝大多数的数学博士不会有这种念头,因为数学博士生的论文中倾注了导师多少心血,学生心知肚明,数学专业师生之间很少会在论文的署名问题上发生争议,在这个问题上数学也许是个唯一的例外。
前途是博士生们最为关心的话题,大家都在说博士找不到工作,现实与大家的感觉是有所出入的,准确的说法是:博士生未必能找到所期望的工作。以广东省为例,广东各种类型的高校有一百多所,除了少数几所学校,绝大多数的学校博士拥有率不会超过10%,而且这些学校每年都在招聘博士,遗憾的是,博士们眼界太高,总希望留在大城市,还希望找个称心如意、收入丰厚的工作,否则就会有英雄无用武之地之感。如果你读博士的期望值是一定要留在大城市,而且需要一个你认为体面的工作,那你真需要三思,因为期望越高,多半失望越大,除非你自认为出类拔萃,你可以充分地证明它,只要证明了自己的这份自信,你大可不必担心心愿难遂。
博士生的辛苦体现在心理、精神、体力等各个方面,没有相当的定力恐怕很难保持一颗平常心于咫尺书屋中寻找到乐趣。
借用一句话:“读博有风险,入学需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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