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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读唐诗之白纻春衫骑马装
扶 兰
皎皎白纻白且鲜,将作春衣称少年。裁缝长短不能定,自持刀尺向姑前。
复恐兰膏污纤指,常遣傍人收堕珥。衣裳著时寒食下,还把玉鞭鞭白马。
——张籍《白纻歌》
大唐是一个马背上的帝国。在唐诗之中,马的形象,几乎是无处不在。论者将“马”视为唐人建功立业之心的写照,一如将“剑”视为唐人豪侠之气的写照。
马,不仅仅是唐人建功立业的伙伴与写照,更深入到唐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张籍(约766—约830)生活的年代,已是中晚唐时期,此诗写的大约是一位小康人家的少妇,兰膏、堕珥、玉鞭、白马皆可说明这少妇家境颇好;白纻是白色苎麻所织的夏布,论者称,中唐时“沤纻为缊袍”、“春衫裁白纻,朝帽挂乌纱”乃是一种时尚,以至于唐人到了“裁衫催白纻”的痴狂程度,能够追赶时尚,也可见这少妇家中的富足。不过对一袭白纻春衫看得如此之重,追赶时尚而非引领时尚,并且还须亲自裁缝,婆母的手艺比她更熟练(自己拿不定主意,“自持刀尺向姑前”),由此可见,少妇应该并不属于那种权贵阶层,更可能是小康人家。
这样一位小康人家的少妇,裁一袭白纻春衫,是为了寒食时节着新衣骑马出游,“还把玉鞭鞭白马”。
唐代仕女们骑马,大约是极为普遍常见的景象。《虢国夫人游春图》之中,不论贵妇还是侍女,都悠然自得地骑着骏马。唐三彩中,不乏骑马女俑,更有打马球女俑。马球是风格极其猛烈甚至于狂暴的军中运动,唐人自皇室至平民皆酷爱马球,仕女们也热烈地投身其间。遗风所及,直至五代,花蕊夫人尚有“自教宫娥学打毬,玉鞍初跨柳腰柔”一句。
由此想象一下,这个时期,唐代仕女们骑马,大约正如今日女士们开车一样普遍吧?
大唐这个马背上的帝国,不仅仅在马背上建功立业,更在马背上簪花理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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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5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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