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是软件吗？（101015）
闵应骅
    硬件、软件这两个词源于IBM，它最早生产计算机就分成硬件、软件两大部分。后来在IT领域被广泛利用。传到中国，又进一步扩展，说饭店里的房子、设备是硬件，服务就是软件。其他许多地方都可以做类似的解释。这回碰上方舟子被袭案的整个过程，让我想起一个问题：法律是软件吗？
    我对法律完全外行。既没学过，也没打过官司。听到、看到关于对肖传国的案子的判决，觉得法律好像离形式化、离软件的需求分析的要求，远去了。
1.肖传国有没有罪？
    有人说肖传国雇凶伤人就是有罪。但是，有人说，“伤人”至少要到轻伤的程度才有罪。“轻微伤”就不算数。10万元，你说是雇人行凶，他说是给亲属上大学的钱。这好像肖传国又无罪。那么，问题就变成对“雇凶”、“伤人”这两点的定义了。“雇凶”是不是要有一个书面合同，才叫“雇凶”呢？“伤人”至少要轻伤，要靠医院来判定。但是，医院在看病的时候，想不到后来要打官司，也没有评定患者是什么级别的伤。何况这家医院和那家医院、这个大夫和那个大夫看法还不同。按理说，只有法医说了算，但看病的时候，可能不是法医看的。等事情过去了再来认定，就比较难说了。
2.肖传国有没有犯罪的故意？
    判断肖传国有没有犯罪的故意也是一个很难说的问题。有人说他作为一个大知识分子，为了自己的名利不择手段，对批评自己的人下毒手，当然是有意的。但有人说只是为了教训教训方舟子等人。有的“肖氏反射弧”手术的受害者要告肖传国、要控诉他，有人说，这是医患纠纷，不属法律范围。这就是说，肖传国的定罪还与肖传国的思想有关。这事别人怎么断得清楚呢？
3.肖传国案的判决有没有后台的操作？
    有人说，肖传国被抓以后，不出几日，竟然又神气活现起来。按照石景山人民法院简易程序审理意见，肖传国只被判处拘役五个半月，旋即即可获释，教师资格得以保全，工作岗位或许不变。内行的人士疑惑，为什么启动“简易程序”实行“轻微判决”，让“罪刑不适最大化”致肖传国逍遥法内？这里的潜台词是怀疑这个判决后面，是不是有什么后台操作，有什么“上面的指示”，以致于赶快收场。
    正因为判案过程可以有各种不同的解读，律师才有钱可赚。全世界都一样，法院判案，都有律师为被告或原告辩护。所以，判决是有灵活性的。这就说明，法律远远不是一个形式化的推断系统，不可能用一个软件，自动完成。
    一般人对软件的期望值太高了。好像你想到什么，软件就能做什么，甚至还加上“智能”二字。其实，不能形式化的东西，不严密的思维，不可能变成软件。这就是我多次强调的：建模和模型验证非常重要，缺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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