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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军版书

已有 2634 次阅读 2019-7-14 11:02 |个人分类:散文广场|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空军、女作家周建的长篇报告文学《芬芳满天——共和国女飞行员成长录》,2009,解放军文艺出版社)

       地安门西大街40号,是我买书的地方之一。2018年夏天,我还在东皇城根附近“返聘”的时候,中午的一个半小时,除了瞻仰南锣鼓巷(沙井胡同、齐白石故居、茅盾故居)、中国美术馆、老舍故居、北大红楼之外,书店也进入过。其一,就是位于地安门西大街40号的中国军事书店。毋庸置疑,这里的军版(解放军出版社、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八一出版社,昆仑出版社,等)书占了多数。

       我倾向于买纪实类的图书,比如《海军上将刘华清》《中国古代海军史》《沉默的军号》,《张万年军事文选》《新世纪军旅文学概观》《古今中外心理战100例》等。《点击军旅作家》是华文出版社出(2002年)的,收录了12名军旅作家(含朱增泉、周大新、莫言、朱苏进、阎连科等,我收藏了他们的作品。莫、阎,都见过不止一次(听讲座、参加文学活动等,)。阎的书,我得到了五本——四本是买的。)和评论家朱向前的序言,也被我收入囊中。这十二名作家中,即使没有他们的著作单行本,也在作品集或者期刊中阅读过他们的作品。《点击军旅作家》的作者石一龙,采取了和作家对话的形式,作品就是采访录。我觉得采访录,可以比较真实地反应答话人的思想与风格。

      或许是一种巧合?《沉默的军号》(朱法元著,2017,解放军文艺出版社)的序言,也出自军旅文学评论家朱向前老师。这个老师,我1996年拜见过一次。当时,因为读了他的文学评论集,有意报考研究生。可惜,单位不允许改文科专业。经过了一些波折,我才开出了报考“国防经济”专业的介绍信。(要是当时转过弯了,就好了。经济类专业,我是非常不感兴趣的——除非是政治经济学。报名后,也参加了考前培训,结果——除了那门政治经济学之外,全部一塌糊涂。)。正如一个二炮三任处长所嘀咕的,能考得上吗?即使让我考了“军艺”文学系的研究生,我也未必考得上。我的阅读量显然不足,仅仅阅读朱向前、张志忠的文学评论集,不足以在考试中脱颖而出。何况,我也未必有颖可以“脱出来”。从文学青年像文学老年缓慢地过度,倒是可以的。


     《新世纪军旅文学概观》是朱向前老师主编的、2017年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该书是全军军事科研“十二五”计划课题的成果,扉页上写着:献给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九十周年。此书的导论、各章的标题,都是一句古诗。抄录如下:

    只知诗到苏黄尽 沧海横流却是谁 (导论);小何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头  (短篇小说);一语天成万古新 豪华落尽见真  (中篇小说);不要人夸好颜色 只留清气满乾坤  (长篇小说);等闲识得东风面  万紫千红总是春 (诗歌);忽如一夜春风来 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文);千磨万击还坚劲 任尔东西南北风  (报告文学);纷纷暮雪下辕门 风掣红旗冻不翻  (理论批评);纵使晴明无雨色 人云深处亦沾衣  (话剧);莺啼燕语报新年 马邑龙堆路几千  (电视剧);剑河风急云片阔 沙口石冻马蹄脱  (电影)。

      该书的四个附录,也是有文献资料价值的,比如附录三为43页篇幅的《作家小传》(个别作家的简历,疑有误——比如柳建伟,1963年生,1979年上军校。1977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1977——怀疑为排版错误)。他的简历,应该是这样的?1979年9月入伍并入学,就读于解放军信息工程学院;1983年7月毕业,获工学学士学位;1991年9月至1993年7月就读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1993年9月至1994年7月就读于鲁迅文学院;1994年9月至1997年7月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获文学学士学位;1997年7月至2001年12月,在成都军区某部队工作;2002年1月至2004年3月在成都军区政治部创作室担任创作员;2004年4月至今在八一电影制片厂工作。)、附录四为14页篇幅的《全军军事科研计划课题最终研究成果专家鉴定意见》。

     不是军版书,内容有意思的,也在买、藏之列。比如《点击军旅作家》


     柳建伟在接受石一龙参访时,这样说:我并不是一个早慧的人,那时十六七岁上大学很平常,因为当时小学学制为五年,初中高中各为两年。(有人认为:1978到1982年,14、15到16岁上大学的都是神童,这未免太夸张了。1964年出生,1979年上大学,也不见得稀奇。我记得,1979年,初中的学制才改成了三年。我本来应该是春季升高中的,学制让我多读了一个学期的初中。本来,高中还是两年的,我学习不好,读了三年。只好是1982年,17岁入学了。)

     有一回,地安门西大街40号看到一本连环画,写红军过草地的。我毫不犹豫地买下来,以怀旧的心情。因为自己(所在分队)驻扎的地方,曾经有一个草滩,虽然没有沼泽地,也是有水、有草、有牛羊、有蒙古包的地方。这个地方,曾经是军事管理区,后来成了水利工地。旧营房,都已经消失,驻军已经移防。我曾经在1995年发表的散文里,满怀深情地描写过它。河谷、草滩、白桦林,四季都有风景,单纯从游客的角度看,是可以驻足拍照的好地方。如果服役时没有被称为奢侈品的傻瓜相机,我可能一张当时的个人照片都留不下来。

    有一次去买书,突然看到一位“熟知”记者的作品集。这个作品集中报道的人物,有我认识的几个战友。这本书必须买下。书名暂时保密。


  《军拳》介绍了三套军体拳的使用技法,还介绍了徒手夺匕技法以及“主动进攻 与防守反击”等内容。三套军体拳,我学了前两套。有人笑话道:你是第一套稍微熟、第二套比较生、第三套太稀松。在上文说的散文里,提到过一个拳手——1989年军校毕业,成了某分队的“八十万禁军”教头。(从某种角度讲,我们的官兵很厉害——可以规范地书写阿拉伯数字、可以参加战斗队形连测、可以熟练地操演军体拳;有位干部还抓过小偷。而我们的教头——只要看到公式集,就可以直接流畅地写程序代码,几乎一遍调试通过;他还英语口语流畅、军体拳不过是早晨热身的例行动作。)。

     正如作者的前言所说:艺高人胆大,格斗重务实。在保护人民合法权益免受侵犯的见义勇为行为中,往往必须徒手对敌。如果不熟练掌握拳法,不会运用,就别说见义勇为了;看到“该出手的时候”,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难的是——拳不离手。

     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在白石桥路42号、西什库茅屋胡同甲3号,都驻扎过。拳师赠与的《三十五个文学的梦》,看不出是白石桥出的,还是茅屋胡同出的(应该是前者);杨闻宇《不肯过江东》、周涛《稀世之鸟》分别是白石桥和茅屋胡同出的1990年代的散文集,都属于西北作家作品集。杨在兰州二十多年、周在新疆也不下二十年。接受西部边陲风光、风情的洗礼2000多天。我写西部,发表小说、散文、诗歌合计不过8000字,未发表的60000多字,“亢龙有愧”呀!


  《三十五个文学的梦》(参见: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6b2a5201016hcm.html)1985年12月第一次印刷时,莫言还没有从“军艺”毕业;第二次印刷是1987年(毕业后,翻阅同学们合写的书,此乐何极?)。我1990年得到第二次印刷的。莫言和他的三十四个同学,比如李存葆(《高山下的花环》作者)、朱向前、尹卫星(调入北京前,我曾经利用休假时间、特意去拜访的二炮作家)等,写了各自的文学之路 )。此书中《也许是因为当过“财神爷”》,署名为莫言。(莫言原名管谟业,1976年参军,1997年转业。写的是大年夜他和童年伙伴“扮演”财神爷,用顺口溜换取饺子吃的经历。顺口溜的版权,属于比莫言年长的邻居冬妹。词儿是这样的:

    财神爷,站门前

    看着你家过新年.....

    快开门,快开门,

    开门搬回聚宝盆......

    送出一个水饺,

    跑进去一个元宝.....

    莫言同学没有想到,倒给他饺子的男孩喊道:“爸爸,财神爷是我的同学!”

   莫言想打退堂鼓,冬妹姐姐说: “古来要饭不丢人。我没上学,我不怕丢,你提着罐跟着我,看我要。”

    第二年去上学,张老师夸莫言:“你唱得很好。那个小姑娘唱得更好。词儿是你们自己编的吗?”

    冬妹没有上过学,口齿伶俐,词儿越唱越花俏,曾经引得一群人跟在后面学艺。有个坏老头恶毒地说:国要败,出妖怪。公鸡下蛋母鸡打鸣,财神爷也成了母的了。


    《不肯过江东》《独自散步》《朔方履痕》都属于“看剑文丛”第一辑里的散文作品。通过这些散文集,我认识了作者杨闻宇、朱苏进、王中才,也开阔了眼界(朱的中篇小说,曾经多次获奖,有一篇《在绝望中诞生》还神话了懂标图的作战参谋孟中天,参见http://blog.sina.com.cn/s/blog_546560770100js1t.html)。我军校毕业后,连续驻扎、“踏勘”了十几年山沟;等到转业进了研究院后,以为可以当 “研究员”了。没有预测到——仍然是“上了十一年的山”——卫星观测站位于北京房山的一个小山丘上,仍然是野外工作者。

    工作之闲暇,可以读书、可以上网,也可以写博客(算不算因祸得福?)。

    1990的军版书,不是在地安门西大街得到的。因为它们丰富了我的业余文化生活。一个长期在“山沟里”驻扎的七尺小人物,能做读者算是一种福气了。由读者演化为作者,有运气和努力的成分在;再由作者演化为编者,就有意气和不知其“可与不可”而为之的意思了。

    一年中,在读者、作者、编者中不断变换身份,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相对来讲,读者赔钱乐趣多;作者挣钱难乐趣也有,编者相对挣钱容易而喜忧参半。

   也就是最近一两年的事情吧。买书时,我不仅看作者,看内容,还看责任编辑是谁了。如果属于丛书,还会看看策划编辑是谁。“看剑文丛”第一辑的四本,我买了三本。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辛弃疾 的长眠地——江西铅山(参见:http://blog.sina.com.cn/s/blog_71a9f8540102xnza.html),我1994年曾经路过。我发现他的雕像,是偶然的。兵车驶过铅山县城的时候,我见街心公园里,有一个“仗剑书生”,凑过去一看才知道是在中学课本里遇见过的词人辛弃疾(1140-1207)。

      “看剑文从”的主编程步涛在《致读者》中说,“看剑”自然是取自辛弃疾《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句中之意。 “揣度南宋名将心状也罢,联想当今军人境况也罢,在自匣中将利剑抽出面对灯影的刹那,涌现于眼前的都只能是岁月也即军旅生涯中那一幅与民族同生共存的绚烂长卷。”

      主编还写道:“读者朋友们会跟随军旅作家们,在绿色的营地里,领略绝然不同于其他题材散文随笔的意蕴和美感。这里有与天地日月一般的大气,这大气足以使你抵御一切世间尘埃。.....”

      当然,丛书仅仅局限于当代军旅作者(家),有些狭义了。优秀的军旅文学作品,好多是出自退役军人之手的,比如《战争与和平》,比如《西线无战事》,比如《永别了,武器》......

    要知道,辛弃疾“醉里挑灯看剑”之时,已经进入军旅后时期......。

  书山有路,可以通往曾经热血汹涌、豪情满怀的绿色军营。 

     何必感叹:可怜白发生?!仍然可以梦回吹角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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