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防治北京空气污染与缓解北京人流车流密度的思考

                             肖锦

长期以来，北京的空气污染与交通拥挤困扰京城上下。已采取了污染型工厂迁移、燃煤取暖方式改变、单双日限行等有力措施；实行强化监测、及时预报、科学管理等对策以及退出低质汽车、改进燃油质量等专家建言等等。但是，很少公开报道城区人口密度过高对空气污染与交通拥挤的影响和相应对策。本文对此进行一些探讨。

1.   城市人口密度过大是促成机动车污染加重的重要原因

我在以往实践认识基础上，曾于这次春节前的第7、5、3、1天对广州公共汽车的交通情况进行调查体验，同时请北京的侄儿等人对市区的交通情况进行调查了解。

以广州218公交车为例，我曾多次从华南理工大学站上车到华侨医院站下车，走完约6公里的路段，平均花时间31分钟。节前第7天的下午4时乘218车，车上平均存留乘客约55人，花了35分钟。以后3天（次）检测，行车时间相继直线下降，除夕前一个下午4时搭218，车上平均存留人数21人，空位不少，花了18分钟时间到达华侨医院站。观察沿途的机动车流量没有什么大变化，是人流减少了，车行驶速度加快了，车流相对均衡分散穿行在街道马路上。

北京方面反馈的意见是，节前第7天白天主要街道马路上车流、人流一如既往比较拥挤，部分路段有堵车现象，节前一天人流大减，车流畅通，“北京城像是换了个模样，身心也感觉舒畅一些！”

从前面广州218公共汽车的不同行车时间，可以算出，在相同车型和相同燃油工况下，节前一天的行车时间只为节前第7天的51%。如果考虑车子处于慢速行驶和空挡运转情况时，还会比正常车速情况下多排出25%以上的废气污染物的话，节前一天和节前第7天所排放的废气污染物竟有1.2倍的差别！

我和一些同行对比过京广市内交通情况，认为北京机动车的平均行驶速度要比广州慢一些。照此推算，北京市每天有超万辆的机动车在来回行驶！每天累计要跑超百万公里的路！北京人流车流拥挤下带来的空气污染效应，会是比较明显的。

节前的调查和咨询表明，除夕前一天北京、广州的机动车减少数量不到10%，而人流的减少量不小于35%（北京更大一些），大体能说明，是过密的人流减缓了车速；再从媒体公开报道的国际多个大城市城区机动车的行车速度，伦敦、巴黎、纽约、东京等国际大都市的车速都要比北京快，北京的平均车速慢了20%以上！但是北京的机动车总数不比上述国际大都市多。

诚然，机动车多，排出废气增多。但是在反常态的人流车流负荷下，起主导负面影响作用的是人流密度过大，从而引发车速变慢和空挡运转，带来排放废气所含一氧化碳、氮氧化物和碳氢化合物等污染物的浓度增大；而且，在同等路程行驶条件下，行车时间增长，废气排放成比例增大。两者结合，造成空气污染进一步严重化。

2.   北京城区的人口密度是过高了

经查北京城区常住的人口密度，2010年，四大功能核心区（92.4平方公里，216.2万人），常住人口密度为23407人/平方公里，分别为：东城区22612人/平方公里，西城区21316人/平方公里，崇文区20944人/平方公里，宣武区30090人/平方公里（以上数据是2010年第6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近5年来，北京常住人口平均每年增长约3.5%，上述功能核心区人口按每年增长1.5%计算，2014年底的常住人口平均密度达到25153人/平方公里。

另有公开报道称：2013年北京61.5%的常住人口集中在“城六区”，其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7837人，超过了东京（每平方公里5984人）和伦敦（每平方公里5437人）。

由于我国户籍管理制度的传统习惯，需要分析北京户籍人口和外来常住人口的不同具体情况。根据第六次人口普查公告和北京市人口统计局相关资料显示:从2000年到2010年外省市来京常住人口十年共增加604.3万人，平均每年增加60.4万。

另据媒体报道，近15年来北京每年新增外来常住人口数从50万到65万范围。近15年来新增外来常住人口约为830万，相当于增添了一个大伦敦的人口。

据业内人士分析，这部分外来常住人口大概60%是居住在“城六区”之外，但是，他们的工作活动范围是60%左右在“城六区”，也就是说有20%左右的外来常住人口统计不到“城六区”，可是白天他们在“城六区”工作活动。

再了解一下北京市的流动人口。综合北京市统计局公布的有关数据和相关资料，比较统一的报道是，2014年北京市流动（暂住）人口820万左右。这部分流动人口主要是旅游观光和公私出差等方面人员。业内人士分析，这部分外来流动人口，约有80%是暂住“城六区”的，他们或成了市内机动车应用的主体。

综合北京市的外来流动人口和外来常住人口，“城六区”增加的人口数，达到802万，比“城六区”内的常住人口（767万）还多了5%，据此算出“城六区”平均人口密度是每平方公里16981人。拆分相应数据，估算北京的功能核心区的平均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33074人。这都是相当高的人口密度。

还需要考虑到外来流动人员和外来常住人口，会比当地户籍人口有更大的机动车使用量和使用频率，也会有更大的造成交通阻塞的几率等因素。我使用“人流密度”一词来估算人口密度。几位业内人士对这方面的分析估算值是增大15倍至2倍之间，以增大1.5倍计算，“城六区”白天的平均人流密度为42453人/Km2；功能核心区白天的平均人流密度为82685人/Km2。这或是国外发达国家大都市罕见的人流密度。

3.   对防治北京市空气污染的几点建议

⑴  建议从根本上控制北京人口规模的再扩展。首都的环境己经不堪重负了，今后要坚决刹住大规模“进人风”，抑制大规模“卖地建房风”。

⑵  建议现有800多万外来常住人员适当分区安排工作。首先，“城六区”以外居住的外来人员在“城六区”工作的，逐步调整到自己的居住地（区）安排工作；鼓励“城六区”的外来常住人员主动迁出“城六区”，到“城六区”外居住和工作。

⑶ 规划管理好城市内的物流运输和外来货流运输。市区的物流运输和供应密切关系民生，必需关注。有报道“物流车”的影响因子占15%左右，如果改为“物流车”晚上进入“城六区”，白天只有“人流车”行驶，将有利于降低市区空气污染与交通拥挤的困扰。同一道理，外来货车也是白天一律不进“城六区”。这一“客车”和“货车”分开时段上班的办法，能有助于避免采用单双号限行的措施，对物流运输也可能是利大于弊。

⑷ 对功能核心区的公交车行驶路线进行网络优化调整。北京核心区的公交车线路，不少是沿用了很长时间的，需要进行研究规划，逐步调整，引导车流疏密有序。举个例子，对市区商贸中心的易堵路段，辟出2公里左右改为人行道，不走车，在两头的交叉路口适当位置新辟停车点，作为起始站。这一改，公交车运行时车流人流减少，堵塞几率也会大为减少，游客下车走着逛商场也有新意，还可在新路线的另一端延长终点线路，改善客流运输。

⑸ 规划好外地旅游团队进京参观旅游的管理导向。这是涉及面广，影响大的工作，做细做好后，收效可不小。比如，对南、北、西、东四方向来的旅游团队，不妨就近分片规划安排住宿酒店，减少车流穿城跑；外地旅游团队进京观光，白天到达，尽可能先就近参观景点，晚饭后再到住宿地，既减免白天行车堵塞，还可降低住宿费用；观光团队徬晚到京，不妨先就近安排吃晚饭，再入住酒店，可提高车速，减少污染；参观故宫等著名景点，做到提前预约，定日、定时进场，可合理安排、提高效率，接待单位和游客都方便满意……。北京市旅游局，或可以为北京旅游环境的创新做出更多贡献。

⑹ 加速退出高能耗旧型车，研发低污染汽车燃油。这一改进措施，对降低尾气的污染物排放是有实效的，我们有需要也有可能加快这一改革。首先在北上广上马推广使用，并逐步在其他城市自愿推广。

⑺ 关注周边地区污染排放造成北京市的空气叠加污染。北京除防治本地人流、车流密过大引起的雾霾污染外，也应注意`到周边地区的工业排放、燃煤乃至扬尘对市内pm2.5的贡献率。从长远着想，京津冀联动治霾，是大课题。

⑻  关注市民对雾霾污染的个人防护。PM2.5是空气中直径小于或等于2.5微米的可入肺颗粒物。在北京城区，机动车排放有毒尾气是它的主要来源。因此，对广大市民而言，要尽可能少到交通繁忙地区活动，如市民雾霾天少出门；学生上学、放学，有可能的话改骑自行车沿小道走；人在大街上见公交车怠速排队，自己不要原地等车了，改为与马路垂直方向走远几步躲一躲，或者及时离开现场……，养成防护空气污染的良好习惯，对保护身体健康是甚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