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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漫游之四：灰狗巴士

已有 6570 次阅读 2017-2-18 10:23 |个人分类:美国所见|系统分类:海外观察

出门在外首先就是票的问题。到女儿的城市既可以坐飞机，也可以坐长途汽车。飞机要贵，我排除了这一选项。决定乘坐长途汽车。于是第二天的29日先去买长途汽车票。在美国，长途车有二种，一种是我们常见的旅游大巴，很高大上的那种，票价也贵。可是那个鬼车并非每天都有，查了半天我们离开芝加哥的那天似乎没有。就是有也没法坐，车站离得太远，而且开车时间特早，每天就一班。所以只好放弃那种高大上的家伙了。那么还有一种就是在全美国都有的灰狗（greyhound）巴士。灰狗的学名叫灵缇犬，又称格力犬，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大型犬类动物。赛狗就用这种犬。我在德国的酒馆儿就见到英国人用这种狗的比赛。而灰狗长途汽车的logo就是一只奔跑中的灵缇犬。

要买5月4日的票，提前好几天。可事情总不能到眼前在办。中国人喜欢根据自己的思维方式看待美国，国内的长途汽车总是人满为患，而且常常超载，美国自然也是如此。我们总是宣传美帝不好，果真会是这样？为保险起见，还是提前买吧。买票要乘蓝线，到克林顿（Clinton）站下。从红线倒蓝线正好。从机场蓝线过来时在Washington倒红线，而这回到蓝线的Clinton站只需到杰克逊（Jackson）站，再坐一站就到Clinton站了。Jackson和Washington站都在地下，虽然仅相隔一站，可是景致大不一样。Washington站的路面上是市中心的卢普区，因此地铁站也是干干净净。可是Jackson却不一样了。在从地铁往上走的通道里，还有一股尿骚味。由于芝加哥的人种比较杂，肯定有坏小子在此处撒尿。在去芝加哥大学的一节车厢内也有很强的尿骚味，有的人都被熏跑了。路过此地，顾不了那么多，赶紧上去买票要紧。

出了地铁有点转向，长途车站呢？那个地方似乎人不多，好不容易问到一个人，她说自己对此处并不熟，也不清楚车站在何处。Clinton这个地方肯定不是什么市中心，倒是有点儿工厂区的架势，见到不少仓库。没过多久，又遇到一位40多岁黑人女士，她很热情说就在那边，你在这里看不到。那我们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前行。可没走上20米，她又追上来说，我带你们去。真是碰上热心肠的好人了，以后若干天内，我们发现芝加哥的黑人还是很热情的。相对而言，白人似乎不那么热情。为什么，我猜大概中国人和黑人都是有色人种的缘故？也不怪人家，只要政治正确就行。不知道，不熟悉，不也是个解决问题的方式吗？就是在北京，人家问我，我也不能说出哪里都知道。将心比心，可以理解。这位黑人大妹子非常热心得把我们带到可以看到灰狗汽车站的地方，这才离去。对她的热情帮助，我也是深深表示了感谢。

这回出去，幸亏我会点儿英语，否则还真有点儿搞不定呢。离开芝加哥的头一晚上，下着小雨，我们夫妇在著名的水塔附近溜达。在路口等红灯时，巧遇从波士顿来芝加哥玩的一对母女，孩子她妈就问我夫人，就你们俩？而且问了好几遍。见到孩子母亲诧异和担心的样子，似乎心里在想不会英文，又没跟团，傻乎乎地跑到芝加哥，半夜三更出来逛，而且还下着小雨！要是丢了怎么办，碰到歹人怎么办，让人绑了怎么办。看着她担心样子，夫人平静地回答说，我先生会点儿英语。那时我正在拍水塔的照片呢。看着对面孩子她妈，有点儿如负重释的样子。看来，语言这个破玩意还是要会点儿才行呢。

买票相对简单，可是也遇到了小插曲。就二个人买票，前面那个人买完了，到我们了。可是售票员却说，宕机了。真是见鬼了。要在中国，那还不炸了锅。问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呢？回答说至少要二个小时，天呐，就这点儿破事要二个小时！继续等？不过还好，售票员还通情达理，我们的票用非常传统的那种方式给印了出来，而不是用计算机处理的。有了票，什么事情也就好办了。我观察到，在灰狗系统工作的有色人种占绝大多数，而且是黑人居多。卖我们票的那位是位拉美裔的大妹子。明显看出，她的业务能力似乎远不如她旁边那位黑人小妹妹，尤其是在电脑操作方面。可以看出她对那位拉美裔的同行并不耐烦。有点儿看笑话还是挤兑人家？反正同行是冤家。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无论是在美国还是中国，40岁以上的人肯定都是OUT的人了。就是我这个从1980年代末就开始玩儿计算机的人，也不行了。所以，回想一下毛爷爷的话，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你们年轻人……

灰狗在美国似乎名声有点儿不好，据说是穷人坐的车。夫人见到车站上的人也是形形色色，感到有点儿不安心。和我说，还是不坐灰狗吧。我说那坐什么。我和她说，咱们来美国不就是穷人吗？！你还以为你是富人？入乡随俗吧。老弟说他从未坐过灰狗，当然他可以这么说。他有自己的车，干嘛要坐灰狗呢？此前，他说可以来芝加哥陪我们，开车逛逛。我告诉他，我痛恨这种方法。我们就是要亲自体验一下，要你来开个车，我们还体验个啥？所以他也就没再坚持。倒是弟妹不同意灰狗是穷人坐的车的说法，说大学教授的儿子放假回来，也是坐灰狗的。如果是穷人，那么大学教授也是穷人了？实际上，灰狗就是普通的交通工具。由于价格还算合理，对收入相对不高的人群是很不错的选择。

芝加哥属于伊利诺伊州，但我们却要到印第安纳州。车要在中途停一站，可是问售票员，她却不知道在哪里停，这也令人感到诧异。我知道要在普渡大学（Purdue University）所在的城市停，就进一步问，是否在普渡大学那里停。可是她却告诉我，她根本就没听说过普渡大学。算了，我也不能按照我的水平来衡量一位售票员。反正我们的目的地是在印第安纳波利斯，中间停在哪里与我们无关。5月4日那天，我们上车后，中途果然停了一站，那站的名称叫“老佛爷”（Lafayette），大家也许奇怪，这“老佛爷”不是法国巴黎的著名百货商店吗？怎么这里也有个“老佛爷”呢？这说来话长，当年美国建国初期的地盘，和法国在北美的殖民地相比要小得多。而伊利诺伊当年就是法属殖民地，如美国南部的路易斯安那（Louisiana）州等地，都是法国的殖民地。所以有不少地名都是法文的。而“老佛爷”就是其中之一。停车的地方是西拉法叶（West Lafayette），是普渡大学校区。这样我们才算明白了。绝对不是法国的“老佛爷”！

买好票，在售票大厅休息一下吧。观察一下怎么上车。跟中国没什么二样，到点了，会有人叫的。不过，夫人还是疑惑，因为见到来乘灰狗车的人与她想象的有一定差距。还是跟我唠叨，别坐灰狗了。也难怪，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尤其对我们这样的人，一来年纪大，二来人生地不熟，不欺负你还欺负谁？在候车室照几张照片吧，我便拿出iPhone来照相，可是刚刚照了一张，马上就有工作人员出来制止，说不允许照相。为什么呢？我估计多半儿是怕恐怖分子踩点儿。自从9.11事件以来，美国的戒备状态提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