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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里有句著名的台词:兄弟我在英国的时候~~~,其实,人不知不觉就都会到说这话的年龄和状态,现在的我也常常这样,尽管常常反思后自觉不齿,可又情不自禁。
刚刚大学毕业到研究所工作的时候,那是记忆中科研工作最好的时期,即没有太多评价体系的干扰,也没有太多申请经费的苦恼,虽然已经按照课题组结算经费,课题组还是从所里能够拿到一点人头经费,因此,尽管课题经费不是很多,大多数的人还是很安心做一点学问或者学一点东西的。即便在当时,由于有很多年没有做科研,怎么做科研大家都是从头学起,思路和手法都还是显得很稚嫩,毕竟开始国际交流,那些早期出国并获得博士学位的人也都刚刚回来,开始依葫芦画瓢的做点“跟踪国际先进水平”的工作。
不过,自从87年开始,形势很快的发生变化,科研经费开始需要申请,而且,课题组开始包干制,不仅没有了人头费,研究所还向课题组收取管理费,其中变化的原因估计大家都知道,出现的情况就是搞导弹的不如卖鸡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当然,更本质的变化应该是89年以后,这种竞争体系全面推广,涉及到几乎全部知识分子所在领域,因此,一个颇为壮观的评价体系快速演变的演出就这样开始了,并一直发展到现在大家看到的景色。
想当年,能到科研单位工作,那感觉就像是一只羽毛漂亮的小公鸡,不用显摆,别人羡慕的眼神里,看到的都是自己翘得高高的尾巴;好景不长,很快就被人扒光了羽毛,赤膊着全身,哆哆嗦嗦的走在街上,成了一只乞讨的流浪鸡,此时,发现身边那些有吃有住的鸡都是因为有块布--博士,于是博士首先被推崇和崇拜,也就成了大家追逐的对象。经常的,博士们刚刚拿到毕业证书,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研究员,变成了教授。
不过,好景不长,博士很快就被各种认定过的人才替代,各种人才喷薄而出,有从山上溜下来,有从水中钻出来,也有云中飘来,更有从天上掉下来。貌似人才带来的是钱,带来了荣誉,带来了能力,其实,回过头看,人才们带来的东西只有一样,就是被扒光了毛的身上披着的那块布,那是一种赐予,一种恩宠,也是一种荣耀。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高明的手法,也是一种艺术和创作,直白一点就是管理和制度的创新。画家要在一堵墙上作画,就得先把墙刮平刷白,然后画上自己想要的色彩。想要一只骄傲的公鸡听话,首先是扒光它的毛,饿着它,然后在给它一块自己喜欢的布,同时给一点吃的,所有的公鸡就都会跪求把我的毛扒光,并赐给一块布。当然,看着那些小公鸡们在光着身子哆嗦着的鸡群中迈着骄傲的步伐,显摆着身上赐给的遮羞布的色彩、式样以及官品标志的时候,太师椅上养鸡的公公忍不住很满意的揉搓着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扒光了的母鸡不会下蛋,披上红妆的公鸡也不下蛋,我随便一句就可以让所有的鸡乖乖当怂蛋,养你们有啥用?谁给我下个蛋?
当养鸡不是为了下蛋,也不是为了吃肉,只是为了鸡能够听话和打鸣唱赞歌的时候,为啥不改养八哥或者鹦鹉?不给母鸡喂食,不断表彰没毛公鸡那块布的漂亮,鸡们会听话,可除了能做点禽流感,还能做什么呢?
这几天看着几篇关于思想独立啥的博文的一点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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