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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HE教授
接下来,我们开始讨论要写的下一节书。谈的是有关互联网的历史。好为人师的萨沙又先给我讲课:
萨沙在纸上画了一个互联网工作的示意图,对我解释‘电路交换’、‘数据交换’、‘分组交换’的优缺点:
“比如说,在通讯时,信息需要从A传送到D。中间要经过B和C。传统电话线用的是电路交换的方法……。之后则有数据交换和分组交换。如果用数据交换的方法,所有的信息先从A到B,再从B到C,再从C到D。分组交换的方法则是将信息分成许多小部分,每部分分别传送……”
我的思想老开小差,看看纸上的图,突然想起来了,在学校学计算机网络课时学过这几种传送方法。当时,教这门课程的教授是个法国老太太。她用了一个很形象化的比喻讲解这个问题。我心想,终于有了一个表现的机会,急忙告诉萨沙法国老太太的说法:
“电路交换和数据交换的方法就像是用一个很宽的大汽车运东西,宽到一辆车就占用了四条车道。任一条道被破坏,都运不了。而分组交换的方法则是用了四个小汽车,行驶在四条道上,就灵活多了。”
“对,对,对!现在的互联网就是用分组交换,就像用小汽车传送信息,传送时将信息分成了很多很多的‘小组包’,又灵活又方便……”萨沙说。
萨沙仍然兴致勃勃地讲课,我脑袋里却总是浮现出那个法国教授老太太的模样。就主张出去逛逛,轻松一下,我趁机给他讲以前学校的趣事。
教授老太太的名字叫玛丽。但几个顽皮的学生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尖鼻子’,自然是由于她那又尖又长的鼻子的缘故。我看她,挺像童话故事《小红帽》中的‘狼外婆’:瘦骨伶丁、微微前弯的身躯,两个深陷进去的、骨碌骨碌直转的眼睛。尖尖的鼻子上总架着一副老花眼镜,看人时,总是稍微低头,从眼镜片的上方往外看。
其实,‘狼外婆’对学生很友善,讲课讲得也不错,尖而响亮的法国口音英语,抑扬顿挫,绕樑不绝。并且,她很有敬业精神。特别与其他美国教授不同的,是她对课堂的记律及学生上课的出勤率也很在意,每堂课讲课之前必点名。记得第一节课点名时,念了几个名字之后,就似乎愣住了。原来是念到一个从中国大陆来的中国女孩的名字,却不知道该如何发音。这个女孩姓“何”,汉语拼音是“HE”,英语中的意义是男性的“他”。于是,‘狼外婆’奇怪地、一字一字地问:
“Who – is - he?”,谁是‘他’啊?
坐在姓何的女孩旁边的一个美国男生,认识这个女孩,便学着‘狼外婆’的口气,指着何小姐,也尖声尖气、一字一字地答:
“She - is - he.”,‘她’就是‘他’啊!
立刻引起教室里一阵轰笑。从此以后,‘狼外婆’又多了一个外号,叫做‘HE’教授。
我的绘声绘色的描述总祘让萨沙也笑了一阵子。过不了多久,他又回到‘互联网’和‘万维网’的有关‘网络层次’的题目上去了。“除了应用层之外,还有传送层、网络层、数据连接层和物理介质层……即使是在应用层吧,除了万维网所用的HTTP约定之外,还有诸如FTP、TCP等其它很多种约定……”
萨沙的讲课声似乎越来越轻……
我又想起了‘HE’教授,她曾经用公司里‘管理的层次’来解释互联网中的层次的概念。这使我明白了‘互联网’与‘万维网’的区别。日常用语中,人们往往把两者等同起来。其实,它们是完全不同,但又相关的概念。‘万维网’只是在互联网上,通过HTTP约定来传送信息的一种方式,应该只是属于互联网中应用层次的东西……
我一边在计算机上打字,记下刚才想通的问题,一边兴奋的说:“啊!明白了。”
“什么!”也许我的声音太大了,吓得坐在旁边沙发上迷迷糊糊打盹的萨沙像弹簧一样蹦起来。接着又不好意思地说:“太睏了,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睡着了。”
2001 年 2 月 X 日,星期六,
这几个星期,萨沙好像特别地忙。不过,还是尽量坚持每个星期六来几个小时。有一次,他对我说:他目前同时要做五件工作:
一,继续在斯坦福的数学课题研究;
二,在美国筹建一个公司;
三,在中国筹建一个公司;
四,写一个‘系列科普读物’;
五,交一个女朋友。
不过,现在情况比较好,因为有了与我的合作。这样,第四和第五两项工作,便就合併成了一件工作。
听后觉得怪怪的,把同我的交往也平行地算做一件“工作”?还要与另一个工作合并起来做!
况且,尽管他似乎已经把我算成是他的女朋友,但我并不十分清楚,我们现在的关系算不算在谈恋爱?我们之间除了“合作”,在一起工作之外,好像没有多少感情交流哟。
哎,工作就工作吧。趁下午萨沙来之前,我首先整理了一下他email 给我的一些散乱的笔记,并用计算机文件处理软件打好字,这些笔记是有关人际网络‘小世界’的。
正写到这儿,萨沙敲门进来了,手里捏着刚挂断的电话手机,口中还唸唸有词。好像唸的话正是刚才我写的那句话:“没想到,世界还真小!”
“哇!我正好要请你给我解释一下呢,你这里所说的,巨图的‘小世界’特征,是什么意思呵?”我好象在学校没学过这一部分。
萨沙瞪着大眼睛,和通常一样,开始几秒钟对我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白白的圆脸上一副茫然的表情。我现在已经看惯了他的这个滑稽模样,觉得挺像一个可爱的大男孩。又哈哈一笑,说:“我想将‘大图小世界’的概念解释得更直观一点。”
“你看,有时你会感到:这世界真小,真小!比如说我刚才吧,去我的牙医那儿清洗牙齿,偶然和她聊了几句天,谈及她在大陆中国时候的一些事情。没想到突然发现她原来是我的在北京的小姨杨丹的同班同学,她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她其实作我的牙医已经有两三年了,可我们,我们一直不知道这事。”
“这就叫做‘世界真小’哦,可这和图论有什么关系呢?”
萨沙笑了笑说:“别着急,别着急,听我慢慢道来。”
画谜和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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