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矮牵牛与科研特色----旅美散记之三（唐常杰）

  又是一个傍晚，气温摄氏37度，在空调房中宅了一天，到UIUC农学院植物园深呼吸。

  首先看的是旱象,喷灌的成本颇高,没有喷灌的草地都枯黄了。真个是 赤日炎炎似火烧，绿地草坪半枯焦。 如果把玉米“地”的主人称为“地主”，地主也会“心内如汤煮”，如今都用空调，当然不会有“公子王孙把扇摇”，但风高物燥，火警很多;据说，好多火警都是烘干机引起的。美国有些奇规怪法，尽管赤日炎炎似火烧，却不准用晾衣服的方式利用太阳能，衣服必须用烘干机烘干，不知这条规定 是不是烘干机制造商或营销老板促进立法的。

柳暗花明，在树林中，看到了农学院植物园的标牌。

  标牌中的“Arboretum” 即树园或植物园，UIUC的校园面积足够大，植物园就在校园内。这里有各种实验园地，作为外行，看不懂标牌上的参数，只觉得奇花异草，参天大树，大饱眼福。
   印象最深的是一组矮牵牛的实验园地。从标牌上看，有几十个品种。

    见过黑玫瑰、黑牡丹、也见过黑色郁金香，但黑色矮牵牛花还是第一次见到。黄绿色的矮牵牛花也少见。金庸的《连城诀》中，描述过绿菊花，还搭载了侠士丁典的一段凄美爱情故事。看来绿菊不是金庸臆造。
    矮牵牛的特殊的颜色是名副其实“特”色。可能是基因突变或转基因技术的成果，黑色花难吸引蜜蜂蝴蝶协助授粉，也许靠香气吸引夜蛾，较难繁殖，自然界比较少，多靠人工培植。也许，从大自然的角度看，黑玫瑰、黑牡丹、黑郁金香，以及黑色矮牵牛，和金鱼中的龙睛、狮头、水泡眼一样，都属于带有遗传病的的病态美。观赏鱼、观赏花的价值似乎是主动地为”悦己者容“，迎合欣赏；实际上是，凡不为“悦己者容”的被淘汰，没有繁衍机会。繁衍下来的都有人们喜欢的病态美了。

  在金庸笔下，黑白双侠总是双宿双飞，浪迹天涯，行为也特立独行。不知下面的黑矮牵牛和白矮牵牛是否有那么浪漫? 杂交出的下一代是黑的？白的？灰色的？还是黑白相间的属斑马的？ 

     这一组研究也许是一个课题组的项目，也许是一个博士生的毕业论文实验。 在外行看来，特殊的颜色，就是特色。

   科研上，于无中生有是创新，“有+特色” 也是创新。

   在花园中流连忘返，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抬头忽见晚霞下一行大雁,有两只在队列旁边，好像队长在喊“一、二、一”。小时候，在山乡长大，常看见大雁都是人字形的编队飞过，最近几十年已经少见这种景象了。

    人字形的编队可能是大雁的远距离飞行技术。而近距离的舒筋活骨，就学“一行白鹭上青天”了 。滕王阁序的“落霞与孤鹜齐飞”，这里也要要改成“落霞与群雁齐飞”了。

    不知现在还有多少大学的校园中，仰望天空能看见大雁飞过的景色？
    夕阳余晖下的计算机系大楼安静肃穆。在国内，这样的大楼可能会由两个学院或几个系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