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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船由着波涛推搡,信马由缰,悠哉游哉,到了鱼道。
鱼道因古岛特殊地形而成。古岛四周有四块岛屿,分处四方,东日照渚、南白塔屿、西鹞子矶、北月亮湾。海面形成独有的漩涡环流,终日波涛汹涌,景象万千。在其中,难得有一段海面出奇平缓,海水随潮汐时而顺时针转、时而逆时针转,大量的小型海洋生物聚集其中,随着旋涡来回漂流。
琉璃船潜水而行,船尾跟来五只肤色粉红体态丰腴海豚。詹践例说它们是妈祖海豚,最是好玩,与人类很是亲热,喜欢跟船。它们跟了一程,陆续走掉四只,只剩下一只最小的,在船尾一米多,小眼睛紧盯船舱,不离不弃。鱼虾慢慢的多了,它们也一样特爱跟船,一点不害怕,却把小海豚烦走了。临走时,小海豚挥挥憨厚的大鳍,与人道别。蓝妮妮是一阵子惋惜,频频招手,盼望着小海豚能一路随行。
在鱼道里潜游,船舱外全是千姿百态的鱼群,根本不怕船也不怕人类,好奇者时而会亲昵地蹭蹭船儿,吐几个泡泡走了,又来了另一群。
琉璃船学着鱼儿,在它们当中滑行,在悠哉中徜徉,顺着潮流而进,尽情一饱眼福,也开了眼界。悠哉当如鱼,有一个匀称的身材,无论宽的扁的、丰的癯的、长的短的,都游刃有余潇洒无比,欢愉徜徉。
看那些斑斓的、金鱼、银鱼,在水中游玩,确实是一种福气、是一种享受。有人说人生如戏,也有人说人生是一次旅行。如果是一次旅行,那么一定要学学鱼儿,轻装上阵,只要有水它们就有好心情,这要求并不高,可对它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也有些虾蟹们,长出了多对爪足,凌强欺弱很在行,游玩就笨拙多了,不小心骨碌碌直坠,只留下一些喘息的泡泡。詹梅丽、玛丽亚和蓝妮妮眼光四处徘徊搜集,看到一只就互相指着观赏,口里喊着“掉了、掉了”,真的就坠入深渊不见了。阿尔伯特被逗得呵呵直笑。
看到一条条银灰色长长飘带游来,好惊讶。它们是一群带鱼,也称刀鱼、裙带鱼、柳鞭鱼。前头一条领路,后面一条用它们尖细的大口咬住前面一条黑色尾巴。一条接一条,长长的足有几十米。蓝妮妮说它们是在做一个超级的游戏。詹践例则凭经验说它们是在睡觉。带鱼群数量十分可观,成群从琉璃船身边滑过。它们眼睛都张着,悠哉游哉。几个人很是怀疑,根本不像在睡觉,这睡相也太夸张了。
徜徉在鱼群中,轻松遐意是最大的收获,水是温柔的,鱼儿也是温顺的,无忧无虑地摆摆俏尾,哪里都是家、哪里都一样舒适!众人羡慕鱼儿,觉得它们是群快乐的舞者,一群活泼可爱的旅行家,对于它们来说,只要有水这世界就是天堂。
傍晚时分,琉璃船急急赶往鹞子矶。鹞子矶在古岛西边,一个鸟岛。黄昏时候群鸟归巢,是观赏万里飞鸥的好时候。途中,阿尔伯特与詹践例就鱼类洄游有了讨论。鱼类对于海洋电磁很敏感,很多鱼类会游向电压高地方。电磁对万物影响极大。
琉璃船迎着太阳的方向赶,速度飞快。几个人眼睛紧盯着前方,金亮的太阳,黛色的礁群,鸟翔鱼跃。沿途礁石上的海藻在夕阳的照耀下,形成了明亮的轮廓,处处镶着美丽的金边,甚是炫目。夕阳下的大海,景色分外醉人!
大老远就可领略到鸟类数量的众多。夕阳吹响了集结号,鸟儿从四面八方向着依稀可见的岛屿聚集。海面上凫游的鸟类多是一些漂亮的家伙,有??、鹭鹚、雁鸭等等。一对对曲颈交错,沉浸于有趣游戏中。
百鸟归巢的情景犹觉壮观。在众多翅膀蹁跹中行驶,人类恰如原始土著者进入梦幻王国,四周全是能歌善舞的天使们。由不得有了“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之叹,会飞能游的感觉如此有滋有味,高等的人类当是选错了进化的方向了!
靠近鹞子矶,鸟儿满山遍野且在快速增多。琉璃船在其中是忒大了,只能慢慢行驶生怕引起骚乱。船到那里,水鸟们不约而同“扑”地一声,成群成群疾速飞往前头等待。片刻乍到,一次又一次大挪移。如此美景,由不得心头暖意荡漾,最思得向造化道声真诚谢意了。
再靠近点,鹞子矶上是片片雪花扑闪,山上全是些大型的鹭类和猛禽。海鸥、雁鸭、鹬鸻类喜欢在靠山的海面上停留、凫游,挤在一起磨蹭。
船儿绕过水道,来到鹞子矶一侧,视野更加宽阔。岛屿大鸟般俯卧海上,山上水面浮光掠影,一眼望去全为鸟的世界。最多是鸥鸻类,占有半壁江山,不单单是海鸥,还有银鸥、红嘴鸥、黑嘴鸥、渔鸥等等,鸻类也有金眶鸻、白领鸻、环颈鸻等;其次是雁鸭类,身材肥胖,绿翅鸭、绿头鸭特别好认,其它,看久了眼睛也就麻木了;再次是鹭类,大小颜色差异较大,大白鹭、中白鹭、小白鹭,看起来茫茫然然。
夕阳已经落山,晚归者仍然不少,一只只、一排排、一群群从天边飞来,场面十分喧哗,早来晚归的水鸟们相互追逐、打闹、啼叫,相互争抢领地,成群拥挤一起,怎一个乱字了得。
与外面的喧嚣不一样,船舱中是一派恬静,被外面的景象完全迷住了:看鸟儿嬉戏、看鸟儿从遥远的天边归来,看浮在海天尽头的云像连绵的蓝山,又像蘑菇般冒出的岛,上面还有绿色的小松鼠蹦跶蹦跶在跳。在更远更远的地方,仍有翅膀翩然,千山万水游子般归心似箭。
冥冥之中,悠哉的鱼,返巢的鸟,都有归宿,非茫茫然飘游不定。它们和人一样,搭载着地球方舟,奔向一个地方,奔向它们的目的地,绝非漫无目的。囿于琉璃船中行走的人,更是如此。
这时候,在亿万千米的空间处,虚无之处,从火星里逸出的魅影,形态变幻莫测,似有如无。细细辨认,像双条类似DNA双螺旋状,并展现出只有生命系统才具备的特征,不断进化,繁衍壮大。它正向地球方向慢慢漂移,看似慢,其实极快,一年半载或能到达蓝色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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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 0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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