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timer J. Adler谈知识

武夷山

本所图书馆收藏的《大英百科全书》第15版（1974年出版），曾经是我的最爱。近30年前，在读研期间的很多个周末，除了午餐时间外，我整天都泡在图书馆里浏览这部巨著。

该书除了有多卷正文外，还有一卷是Guide to the Britanica（大英百科指南）。从该卷的692页开始，是Mortimer J. Adler的一篇文章，Knowledge become self-conscious: Universe and Encyclopedia—the macrocosm in the microcosm（知识的自我意识化：宇宙与百科全书----微观世界中的宏观世界）。

Mortimer J. Adler（1902-2001）是美国哲学家、教育家和畅销书作者，他的著作《如何读书》（How to Read a Book，1940年出版）影响深远。自《大英百科全书》1949年创办起，Mortimer J. Adler就一直是该工具书的编辑部成员，自1974年起担任编辑部主任。他对《大英百科全书》所含知识的重新组织做出了巨大贡献。

他在上述文章中指出，知识领域存在着三个突出问题：

1.       各分支的知识能否排成层级结构？古人是这么排的，今人则表示怀疑。

2.       知识世界的内在一致性问题（the coherence of the world of knowledge）。各分支知识是互相争夺地位还是互补？

3.       第三个问题是晚近才出现的，即科学与人文的分裂。

博主：这三个问题，迄今没有解决，而且出现了其他重大问题。

当我们习惯地说“知识大厦”的时候，其实就是承认了知识结构的层级性。当代的万维网，显然不是一个层级结构。也许，我们既需要一个层级框架，其中物理学继续是自然科学的基础，经济学继续是社会科学的基础，也需要不同层级之间偶尔发生“知识量子”的“跃迁”，或者有“蠕洞”将不同层级贯通？

内在一致性，我觉得没有那么重要。多数研究人员从事发散式的探索与开拓，少数哲人进行收敛式的集成与提炼即可。若过度强调内在一致性，一是束缚了思维，二是分支知识在争夺学术地位的过程中两败俱伤。

科学与人文的分裂，仍旧很严重，不仅如此，而且科学内部的分裂（如现代医学与中医药学）也十分严重（尽管有人贬斥中医学为伪科学，但我仍旧将二者视同“人民内部矛盾”而不是“敌我矛盾”）。出路何在？需要大家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