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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来,我一直觉得写论文和导演导一部电影有点类似,“治大国如烹小鲜,写论文如导大片”这个标题并非为了制造噱头,更非标题党。写论文尽管并非需要强调如“治大国如烹小鲜”那般的无为而治和气定神闲的境界,但在投稿后确实需要这种境界。在此不再展开来说。下面主要谈谈我对写论文如导大片的一点体会。但需要说明的是,本人从来没有有幸导演过任何电影(这辈子估计都没戏啦),所以,虽然写过一些小文章,但对写论文和导演导电影的比较显然有很多想象的成分。像我这样,既没有导过大片,又没有发过牛论文的无名小卒,只能发扬“无知者无畏”的伟大精神,斗胆写本文话题。
作为作者,在写论文之前,和导演在拍电影之前的准备工作一样,需要将前期工作做好,所谓“兵马未行,粮草先动”,导演在开机之前要先选好主要演员,熟悉剧本,还要确定配角、群众演员和场地等。同样在作者在开写论文前,也需要许多准备工作,简而言之,作者也要先确定自己的主要演员(文章解决的主要的问题和主要结果),熟悉自己的剧本(文章的腹稿+整理的图表和文章框架),当然光有主要演员(即使是大腕)也无法拍一部大片,还要有配角、群众演员(支持主要结果的一些相对不是很重要的实验结果+别的作者的文章和相关报道结果)。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开机后的第一个镜头很重要,和拍电影不同的是,科技论文有一些类似八股文(这种八股上百年来已被证明是最有效的科研结果展示方式)的格式,不像拍电影那样可以有很多艺术手法,比如不少电影中常用的倒叙手法:电影开头先是一具无头女尸(女网友看到这,别骂我),电影最后才是杀手浮出水面,写论文自然不能采用如此方式,你不能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是实验结果推出,读者自然是一头雾水,这时候就要先让群众演员(别的作者的文章和相关报道结果)先上场了,所以让什么群众演员上,上的次序和方式以及和主要演员出场时的时机最好要无缝衔接,既要合情更要合理,这种合理比拍电影更重要,电影你可以玩“阿凡达”,好看就行,合理性没有人太挑刺,但是写科技论文,句子与句子之间,段落于段落之间,必须要有严谨的逻辑关系,在论文中要凸显这一点,一个需要注意关键点就是配角、群众演员都是为主要演员服务的,不能喧宾夺主,所以在Introduction和Discussion部分,配角、群众演员(别的作者的文章和相关报道结果)的戏份要合适,如果太多,就喧宾夺主了,当然太少了也不行,孤掌难鸣啊。
我们都知道,电影中的第一个镜头,或者说前一分钟的镜头,非常重要,有不少大片(电影或电视剧)开头一分钟的镜头可能花费几百万甚至更多,就是为了吸引观众看下去,论文的开头虽然没有像电影的开头那么重要(因为不少读者和审稿人直接先看图表和结果了),但是也并非无足轻重,第一话如何写,一定程度上决定了Introduction第一段甚至更多的走向,不少新手,可能思索半天还不知道如何下手第一句话,万事开头难啊!我的经验/体会是,您如果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头,就将第一句或第一个单词选用标题中的某个关键词,当然具体选哪个也需精挑细选。
电影中不能有穿帮镜头,不能动不动就玩穿越(尤其是拍古装戏,当然现在穿越戏反而很火),也就是说要符合情理,同样写文章更要讲究符合情理,比如你的实验结果和前人报道的结果有不同之处,甚至是截然相反的,这时候,就是显示导演(作者)的水准的时候了,如何解释和别人不同之处,可能的原因是什么?这些可能的原因也不能是靠玩穿越弄来的,要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加以合理的解释,起码要能说服审稿人和编辑才可能发表。另外论文本身的数据之间也要自洽或相一致。如果有看似矛盾的结果,也需要加以说明或解释,而非视而不见。
当然,文章写好之后,和电影的后期制作类似,也要进行后期修改,这是必要和值得的。我们大陆拍的一些大片,经常需要送到香港甚至国外去后期制作、剪辑,尤其是一些高难度的电脑模拟的镜头的,投资巨大。类似的,论文写好初稿后,自己先反复修改,直至自己实在是改不出任何毛病了,再送给导师(如果是学生或博士后)或者同事、同行进行进一步修改,如果是英语不好且工作繁忙的临床医生等,可能还需要花钱送到论文润色/服务公司进行专业修改,当然一篇文章的最终质量还是主要取决于科学/实验结果本身,英语/写作可以说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在统计学和计算机科学/IT界有句名言:“Garbage In, Garbage Out (GIGO) ".也就是垃圾进,还是垃圾出。想依靠论文润色/服务公司将自己的稻草变成黄金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就像一部电影的好坏,并不是光靠剪辑、音响效果等后期制作,但是大家都花钱投不菲的钱在后期制作上,说明是必要和值得的。类似的,花钱让专业公司修改有时候也是必要、值得的,根据我自己帮人改文章的经验,一篇没有多少创新性,英文写得又差的论文,大多只能发在大约影响因子在1分以下的期刊,但是如果经过专业编辑的修改,或再加以补充一些明显需要补的实验,通过精心选择适当的期刊,完全有可能发在2-3分甚至是4分多(指影响因子)的期刊上。
最后,说几句题外话,我个人认为,写好英文科技论文至少需要英语和科研素质/能力两方面的要求,而这些,对于像我这样智力平平的网友而言,都非一朝一夕的功夫,如果幻想像小沈阳在《大笑江湖》那样,偶然得到一般武林秘籍,外加高手传内功,很快自己也变成高手了,这毕竟是幻想、是神话,对于写好英文科技论文而言,尽管有方法、有经验可以学习,但是最好、最有用的“秘籍”应该还是多练,自己不写、不练,看一万本论文写作书,自己也成不了论文写作高手。
(王守业草于2010年10月,修改于2011年4月21日,初稿曾贴于丁香园论文版,文中图片来自网络,向作者表示致谢。引文地址:http://blog.sciencenet.cn/home.php?mod=space&uid=563591&do=blog&id=436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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