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基在《海燕之歌》中把海燕描述成英雄，革命者的形象：“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而把海鸥描写成懦夫：“海鸥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呻吟着，──呻吟着，它们在大海上飞窜，想把自己对暴风雨的恐惧，掩藏到大海深处。”我是在这样的思想中长大的: 海燕是英雄，海鸥是狗熊。

    上大学时，听到了邓丽君的《海韵》：纵然天边有黑雾， 也要象那海鸥飞翔…。发现海鸥的飞翔也是让人心动的，也是值得歌颂的。 一个是国民党的歌者，一个是布尔什维克的写手，他们对世界有不同的感觉，这很自然。但实话说，邓丽君的《海韵》更能打动我。也许因为高尔基的《海燕之歌》只是诗歌，而且是从俄文翻译过来的；而邓丽君的歌是音乐，歌词是天生的中文，我比较能理解，更不要说歌中的那位女郎，独自徘徊在海滩。

    后来我到过很多的大海边，无论在太平洋，大西洋还是印度洋，我都只见到海鸥，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海燕。那些勇敢的海燕都上哪儿去了？也许它们只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才会出来表现自己的勇敢，平常日子它们觉得无聊没有意思，在家里睡觉。可惜暴风雨来的时候我不会在海边，而是躲了起来，所以看不到它们，这是我的问题。后来想想才明白，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平常日子会多一点，而革命只是短暂的、局部性的。天天都看见海燕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像闪电一样高傲的飞翔，老百姓会比较累和紧张。

海韵
庄奴 词 古月 曲
邓丽君 演唱

女郎 你为什么
独自徘徊在海滩
女郎 难道不怕
大海就要起风浪
啊 不是海浪
是我美丽的衣裳飘荡
纵然天边有黑雾
也要象那海鸥飞翔
女郎 我是多么
希望围绕你身旁
女郎 和你去看大海
去看那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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