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武汉过年,实际上是度假和休闲。上午和儿子、小兔子(大姐的孙女,一个10岁的阳光少年)重游华农校园。
每次回华农,我都要在这个偌大的校园里走一走,享受一把学府之子的优雅。上一次春节期间漫步这个校园是10年以前,彼时没有此时的心情,也没有此时的清闲。因为离校园越久,对校园的依恋越浓。
学子们都回家了,回不了家的也肯定蜷缩在宿舍,校园里冷冷清清。两个偌大的运动场空无一人,不见了往日的青春靓影;路旁高大的法国梧桐,只剩下稀疏的枝条在冷风里哆嗦;两排开满细小黄花的腊梅,不起眼地隐藏在树丛之中;我最喜欢的红色砖瓦房(代表着上世纪50年代的清新),似乎是校园已经逝去的精神;新建的学生公寓、教研大楼,虽然颇为雍贵华丽,却似乎少了某些内在的东西;校园的马路,笔直而悠长,两旁虽然不乏绿色,却因为没有活力四射的青年人,缺少了应有的生机。我们行走在寒冬,收获着寒冬带来的感受……
下午,我们全家7口到大伯家拜年。大伯住校园西区宿舍,是最先盖起的20幢楼房之一,现已盖到70多幢,后来盖的越来越气派,与他们90年代盖的不能相比。大伯今年96岁,是华农在世最长者,早几天学校党委和校长等前来探望,带了不少慰问的东西。大伯过去是个普通的财会人员,如今以高寿而引人注目,印证了每个人能够以不同的方式表现自己。在言谈中,妻戏称那些校领导来也是为了沾沾仙气,我们也一样。在大家的要求下,小兔子接连表演了探戈和“恰恰”,她受过专门的训练,唱歌、跳舞、钢琴、跑步都获得过奖励,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童星。随后,大伯也表演了他的拿手戏——豫剧《木兰从军》,不过与两年前相比,唱腔、嗓音已经明显退步,但是能够记忆起来戏词起码说明他没有老年痴呆。祝老人继续闯关,先突破100岁,再向前行。
刚刚上楼,就见窗外下起了雪粒,随后飘下鹅毛大雪。我们在大伯家不敢久留,因为雪越来越大,等路面染白岳母就行走不便,我们只好中途撤离。刚出门就见一辆的士停在小区,妻连忙张罗,不料岳母坚决不肯,我只好扶她慢慢地冒雪回家。我想,89岁的岳母不坐的士,可能一方面想证明自己还行,一方面让女婿搀扶也有某种满足感。
校园里的春节,值得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