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后悔、乌鸦嘴

武夷山

今年刚刚去世的科幻大师亚瑟. 克拉克在其1972年发表的科幻小说《与拉玛相会》的第一章中，写到2077年9月11日，发生了陨星撞击地球的惨剧。据说，在911事件发生后，克拉克表示后悔：若是谁知道这一天会发生恐怖袭击，他决不会把陨星撞击地球的日期放在这一天。恐怖袭击日期与小说中的灾难日期是同一天，这完全是巧合，但是克拉克的心情可以理解。

我在2008年5月10日发表博文，“人是这样的，人又是那样的”（http://www.sciencenet.cn/blog/user_content.aspx?id=24719）。文章开头就说，“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人的生命力又是很顽强的。人这个血肉之躯，经不起碰撞。全世界每年死于交通事故的有50万人，而我国自2001年以来，每年交通事故死亡人数在10万人以上。除此之外，世界上每年死于火灾、触电、地震、海啸、洪水的人数又不知有多少。另一方面，我们又看到一些病人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病危，可以说一只脚甚至两只脚都迈过了生死线，又被白衣天使拽了回来，后来活得很潇洒。长期处于植物人状态的病人也有苏醒过来的。因此，我们大家都要珍惜生命，加强安全意识。面对自己和亲人的病痛，要不抛弃(希望)，不放弃(努力)。 ”谁知两天之后，就发生了大地震。我的话并没有错：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一场地震已经导致6万多人丧生；人的生命力又是很顽强的，迄今有被困216个小时后获救的。可是，如果真知道两天后会发生这样的悲剧，我也不会在5月10日贴出这样的文章。 

我们听到过许多“一语成谶”的故事。我觉得，只有少数人是对死亡有预感，说了一些在听者日后回忆起来属于不吉利的话，大部分的一语成谶，都是碰巧了。打个比方，你把一个人说的话都当成预言，过后一看，没几个预言是对的，好比枪法不准，都打歪了；但是，事情发生之后，再来看是否有人说过类似于预测的话，那总归找得到，这相当于在打完靶后，到任何一个弹着点的周围去画圈圈。所以，我们在生活中碰到所谓的乌鸦嘴，也别太怪他们。

说来说去，生命只有一次。尽管悲剧的发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并非乌鸦嘴带来了灾祸。但是，谁一不小心当了乌鸦嘴，心里还是难以名状的。我猜测克拉克的心情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