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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安年文 黄安年的博客/2019年11月7日发布(第22955篇)
2019年1月6日-10月25日笔者通过博客先后发布,个人收藏图书的英文图书书目和个人在纸媒发表的论著、译、评、介学术资料等。完整保存这些学术资料,符合笔者践行学术报国的心愿和学术为公、实事求是、与时俱进、资源共享的宗旨,也一个普通教育和学术工作者的学术探索历程。对于笔者和家乡主管单位达成全部无偿捐赠的承诺,也是提供了一个完整目录检索。
自26日起,陆续发布吕启祥在纸媒图书报刊上发表的论著等目录。这些也将无偿捐赠给我的家乡主管单位。
吕启祥文《仁者风范暖人心——怀念苏一平》,1996年1月,(代林默涵执笔)并载吕启祥著《红楼梦会心录》第475-476页,商务印书馆2015年12月增订版。并载吕启祥著《<红楼梦>校读文存》第383-384页, 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16年版。
照片10张拍自《仁者风范暖人心——怀念苏一平》及手稿(后5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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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平同志给我的最初印象是六十年代中期他作为中宣部文艺处的一位领导人同我谈话,通知我下乡“四清”。他谈话的态度十分和蔼,用的是商量的口气,令人感到亲切。
风暴来临,老苏自不能免于“靠边”“批斗”的厄运,以后与大家一起被下放到宁夏贺兰的“五七”干校劳动,长达四年之久。在我心目中,老苏虽则“靠边”,但他自有一种坦然、从容的心态。对他来说,“相信党相信群众”不是一句教条,而是一种真切的信念,我想大约是他经历过延安整风,对党内生活最终会恢复正常怀有坚定信心的结果。其时老苏分在菜田干活,这种活工时长、技术性强,相当吃力;他身体不好,以极大的毅力坚持下来,而且颇为内行,还常教给我怎么干。我有很长时间在炊事班和磨豆腐,一次在小组个人谈劳动体会,他很认真地听,并且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这是经过实践得到的知识,应当珍视。长者之言,一直留在我记忆中。
逆境不馁,顺境不骄,这是一般人不易做到的,在老苏却履之如常。七十年代末复出之后,老苏并没有居什么高位,而是在艺术研究事业这块土地上辛勤开垦。十多年来,老苏在位期间因他太忙太累我不愿多所干扰,离休之后去看望他老人家较多,谈话无拘无束,他谈及的话题最多的是对文艺界往事的忆念,特别是对历次运动中被错批错划的艺术家的同情和不平。他不止一次地说起美术界“反右”时他焦灼的心情,说刘开渠做了天安门英雄纪念碑浮雕那样的不朽的艺术品,转过身来却要把人划成右派,道义良心怎能容许!他对“四人帮”迫害艺术家尤有切肤之痛,曾向我讲述田汉、阳翰笙被关押毒打的情形,他说田汉原本身体壮实,竟被摧残至死!听过他的这些讲述,以后每当我唱起国歌,想起这首义勇军进行曲的词作者田汉,心中充满了义愤和痛惜。此外老苏还深情地谈到他和一些艺术家的交往,其中与常香玉的交谊最深,来京必互相看望。总之,在这些往事的追忆中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是老苏对人材的爱惜,对艺术家的尊重;再是老苏当年不避风险,说公道话,为保护好人所表现的实事求是的可贵品德。
老苏待人宽厚的长者之风尽人皆知,但他从不倚老卖老,他还有十分虚心、不耻下问的一面,对此我有切身的体会。论资历或专长,我是后辈,成绩平平;而老苏总以平等的尊重的态度待我,由于他体力精力不逮,曾委托我起草过一些文章或信件,他从不挑剔苛求,我也从无紧张感,做起来也就轻松自如,总能顺利舒畅地完成任务。
我在老苏家中最后一次见到他是1995年春节,正当大年初一,那天他兴致甚高,十分认真执着地对我说:“去年夏天你冒着伏暑来看我,我竟然没能说服你吃一块西瓜,我做了一辈子政治思想工作,竟连这一点也做不到!”说吧感慨不已。他的关心别人、严于责己,一至于此。
老苏病危住院期间,我去探望过两次,他已不能说话,仅从他极其费力的哑音中分辨出“度日如年、一言难尽”八个字。
老苏去了,他那可亲可敬的仁厚长者风范,像一股暖流,永远涌动在人们心间。
一九九五年岁之末
(收录于曹冠群、黎舟、易孟林编:《苏一平文集》第585-586页,文化艺术出版社,1998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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