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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周岁。依稀有些记忆,但不知道实际是不是在1966年,还是稍早些或稍晚些。当时住的房子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似乎是在对炉山附近。
先说说我听父母说的事情。同单元另有一陈家。男主人与父亲是同行,稍微更资深些。女主人当时是俄文教师,后来教英文。两家关系很好。后来不住在一起了,两家仍互相串门。过年时一起吃饭。我相亲时就是在他们家,作为男女双方家长和介绍人都很熟悉的无关第四方提供场地。陈家有两个男孩,陈勤和陈刚。陈勤比我大许多,陈刚大概只大四、五岁。我小的时候,在床上睡觉。陈刚来抬起我的头,似乎是练习举重。有大人断喝,他便丢下我的头,仓皇逃走。不知道这种冲击载荷是不是对我的智力有影响。据说陈刚进来,从床上踩过去,到我睡觉的床里侧,有大人呵斥时,从床下钻出来逃走。那时候用铁床,床下小孩子确实可以爬过。
说几句题外话。他们兄弟都风趣幽默,也很聪明。都在77年考取了大连工学院,分别是工程力学和化工机械。陈勤在本校力学学科一直读到博士。留校工作几年后去了美国,到企业工作。现在已经移民多年。现在有些大连理工的同行还知道他。陈刚硕士毕业后到北京发展,后来在清华力学学科在职攻读了博士。曾入围工程院正式候选人。他太太是我妻子中学同学。我们还在他家里借助过。与他们已经久未联系。这兄弟两人,似乎是最早给我力学界的启蒙。陈勤曾说过后来的某院士当年出国时有什么成就,后来回国受到钱令希先生提携。又某位博士在国外跟名家某某多年,也没有什么成果,晋升答辩时有人提问他在那里到底学到了什么,该博士昂然答曰,学到了某某为科学献身的精神。陈刚则教导我研究经费的重要。尤其说清华某教授,“有一点点经费的味道,就会跟过来。”我当时还只是看看书读读论文的科研局外人。
再说件我早期记忆的事情。有一天早晨,家里来个客人,我不认识的男士,可能是父亲的同事或者同学。只有母亲一人在家,拿烟给他抽。我试图阻止这种侵犯产权的行为,大喊,“那是我爸的!”当时口齿还不太清楚,因此喊了很多遍,客人也没有听懂。我都急哭了。母亲显然听懂了,但没有理睬,还跟客人解释,“小孩可能没有睡醒。”现在想想,不知道我当时挺身而出,是因为客人抽的父亲的烟,还是母亲擅自拿父亲的烟送人。稍微大些,曾听母亲跟父亲抱怨,他的同事,早上来家里,拿父亲的书就走了,后来也没有还。我就想,还有人抽了父亲的烟。
小小孩只是大人或大孩子的玩具。我当时还太小,不记得一起玩的小伙伴。
按惯例,选三张照片,不能肯定是不是在1966年拍摄。也许稍微早些。后面两张是一寸照片扫描,因此不太清晰。聊胜于无吧。
这一年,发生了所谓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但这场史无前例的运动对我们家的生活的直接影响,还要到下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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