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物理学家费曼年轻时，曾经考虑选数学专业。去数学系咨询时，问了一句话，“学数学有什么用？”。数学系的老教授告诉他，你不属于这里，你不属于数学系，既然你问这个问题的话。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研究数学并不应该是为了有用，而是为了数学而研究数学。是因为数学本身的优美。是因为数学本身有意思。

杨振宁曾经说过，“现在的数学书有两种，一种你看完第一页你就看不下去了，一种你看完第一句你就看不下去了。”

非数学专业的自然看不懂。数学专业不同分支之间也完全互相看不懂。确实，现代的数学离“有用”已经非常遥远。如果一个人不是自己对数学有强大的，内在的兴趣，似乎很难解决“我为什么要研究数学”这个问题。

前不久看了数学家程代展的博客，他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的“才华横溢”的学生萧杨会选择去做中学老师，而不是去做数学研究。

在我看来，最大的问题，是他的学生没有觉得研究数学是一种乐趣。用萧杨自己的话说，“做研究太累，没兴趣，不想做了。”

中国的教育制度，大部分学生都被一个庞大的系统往前推着走，小时候被父母推着，上了大学被老师/导师/惯性/制度推着走。可能从来没好好想过自己想做什么，就已经读到博士了。

我想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体会。你自己想做的事，有兴趣的事，加班加点，日思夜想，你都不会觉得累。如果是别人让你做的事，又没有兴趣的话，那就觉得很累。

在我看来，如果一个人觉得研究数学“累”，那“培养数学家”这个目标就已经百分之一百地失败了。不是失败在能力培养上，而是失败在更基本的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