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英语够好么?”2006年6月一个炎热的午后,当我们离开意大利帕尔马大学生物化学楼时,我的前导师Gian Luigi Rossi问道。我的英语还可以,但我还没来得及追问“足以做什么?”,他就跳上车开走了。
第二天我再见到他时,才知道了他提出这个问题的原因:我获得了夏季出国的机会,去瑞士苏黎世大学(UZH)工作,并将在Andreas Plückthun研究组学习最先进的膜蛋白净化技术。
后来,我又回到苏黎世大学,在Oliver Zerbe的实验室攻读博士学位,利用核磁共振进行膜蛋白研究。现在,我的博士生涯已经接近尾声。
瑞士拥有良好的科研基础设施和周边环境,是一个做科研的好地方。在全球,这个国家的科学投资位列前6名,其科学出版物影响力位列前3名。我来自于意大利(那里的情况截然不同),因此我觉得瑞士丰富的资源令人神往。获取材料和服务的便利性,可以让新想法的验证变得很简单。
另外,当人们走在苏黎世的街头,通常会发现有些还不错的东西遗留在街边,上面附着纸条写道:“Gratis zumMitnehmen”,表示这件家具、立体音响或者平板电视免费提供给想要的人。我对于设计精美的家具充满激情,已经从路上捡回了好几件被遗弃的东西。有一次,我正要在周日晚上去实验室开始细菌培养工作,遇到了一位老妇人正在清空她的地窖,她高兴地给了我一件20世纪70年代丹麦风格的可爱餐柜。
如今,我已经不再考虑布置苏黎世的公寓,因为我准备再次搬迁。我已经决定加入斯德哥尔摩大学的Gunnar von Heijne研究组,这里是研究膜蛋白生物物理学的顶尖实验室之一。我必须自带经费,因此申请博士后流动奖学金的期限与众多其他截止日期正在一同向我隐隐逼近。
瑞士国家科学基金会能够为在该国获得博士学位的人提供流动奖学金,给年轻科研人员提供出国从事博士后研究的机会,并在Ambizione项目的帮助下重返瑞士,组建自己的研究实验室。
作为近代的尤利西斯,我意识到旅行和重新安置是个人与文化成长的必要步骤,也可能是确保前沿科学研究得以实施的唯一途径。但是职场生涯会与个人生活有所冲突。读博可能会严重耽误或阻碍人生的决定,如与伴侣安顿下来或建立一个家庭。这种“青春期后延”所带来的挫败感,让很多我的同龄人都决定放弃学术轨迹并待在苏黎世,选择国家健康制药行业或咨询业的工作。
出国做科研有其弊端,但优势更加明显。参加会议和访问外国实验室让我清晰地意识到,在我的领域中重要的欧洲研究组就如同广泛分散在各处的家庭成员一样联系在一起。搬到新地方的新实验室让我有机会交流思想,促成以其他方式难以达成的合作,建立良好的社交网络并及时建立自己的节点。我有自己渴望去追求的思想,也期待在新的环境中工作。
这个原因足以让我离开心爱的苏黎世,至少是一段时间。至于我的个人生活,我的女朋友也会过来。她在卢塞恩的制药企业工作,紧挨着苏黎世。她将会申请公司内部重新安置,或在瑞典寻找类似职位。我们将一起搬迁。
而且,北欧国家的家具拥有良好的口碑。我已经学会了“Gratis! Vars??god!”在瑞典语中的含义。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