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高校教师在家上网课，闲暇的时间多了些，于是聊天的机会多了。问起大家在忙什，无非这样几件事情：写本子、报国基课题；评审各种帽子工程申请项目；修改研究生大小论文。谈起科技部、教育部有关SCI论文、科技评价的改革措施，大家似乎都不怎么上心：县官不如现管，学校的绩效考核指挥棒雷打不动，并且越来越严苛，平头百姓，生存第一，挣工分、攒绩效，关系生存质量、饭碗牢固程度，不能不重视。

     听了朋友的话，我还有点不相信。登录几位朋友所在的高校网站首页，发现ESI进入1%的头版头条依然赫然在目、各种人才工程的申报通知占据了网站头版的显要位置，各种明码标价的招聘启事依然以滚动的方式呈现在一些高校人事处网站头条。更为奇葩的是，在一些学校研究生处（院）网站上，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答辩注意事项中，中文核心、SCI论文发表要件以醒目加粗的方式显示。令人难以理解的是，个别朋友告诉我，在疫情严重，师生被迫上网课、教师生命健康放在第一位的背景下，一些不上不下的中等档次高校，全然不顾疫情严重、学校封校致使正常的教学科研活动难以开展、师生生命健康理应放在第一位情况下，为了迅速提升显示度，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刻又下达了发明专利、SCI论文占极大权重的科研绩效计划，分解给一线教师的科研绩效指标与往年相比，又增加了30%。

     中国科研，面临的是机制、体制等框架性约束问题。俗话说，纲举目张，在科技评价、科技管理改革举步维艰等“纲”难举，奢望基层科研环境改善的“目”张，是一种不切合实际的幻想。作为一线草根教师，要么紧跟指挥棒，要么被淘汰，二者必居其一。所以，立足当下，该干啥就干啥，以一种“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心态对待变化莫测的社会，是智者的选择。春光明媚，但这个春天不是科技的春天，因为生活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