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兼容、共生……和而不同！这就是日本！

　 英国脱欧，令世界的未来充满变数。说英国，不禁联想到日本这个曾经脱亚入欧的国家。

   提起日本，人们总会想起美国人写的那本《菊与刀》。这是一个看似充满矛盾的国家，是一个令世人称奇的不可思议的国家……

   从古至今，因宗教对立、敌视造成的冲突、战争此起彼伏，连连不断。

   而日本，一个多宗教共存的国家。神道教、佛教、基督教三个大的宗教与许多小宗教。据日本内阁下属的文化厅统计，截至2000年12月31日，日本共有神道教信 徒10523万人，佛教信徒9419万人，基督教信徒174.5万人，其他宗教的信徒1021万人，合计共有各类宗教信徒209273063人。同年日本的人口总数为118693000人。宗教信徒的总数是人口总数的近2倍。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日本人可以同时信仰两种乃至多种宗教。考虑到世界历史上的十字军东征和当代世界上一些地区宗教之间互相敌视甚至互相仇杀的血腥现实，人们必然会对日本的这一现象感到诧异！而这正是日本的真实写照！是日本宗教最为显著的特征之一。

   其实，要说日本文化的特点，就是一个不断吸收、兼容外来文化，积累成自我独有的，典型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是日本文化的特点，也是日本文化的长处。鲁迅曾说过，这是一个善于拿来主义的民族。我今天想说的是，日本不仅善于拿来，更是善于融合共生。

    就以饮食为例，日常生活中，从家庭餐桌，到单位食堂以及大街小巷的餐厅饭馆儿，“和食、中華料理、西洋料理”三足鼎立，与日本人的生活息息相关。

   再说，日本和食最具代表性的调料酱油与味噌（酱），那是从中国传来的。今天日本的咖喱盖饭是世界独有的，据说，灵感来自一百五十年前，英国海军的咖喱炖菜浇饭。在英国留学的日本海军军人把它带回日本并发扬光大。日本到处可见的中华料理店，既保留了中华面食的做法，但却没有了地道中华料理的油腻、辛辣刺激。日本料理来自不同国家的启迪，成就了自己独有的风格，如今，随着饮食追求健康潮起，日本料理开始受到越来越多的青睐。

   再来看看日本语，又何尝不是日本文化兼容并取的典范呢？

   众所周知，日语中除了汉语单词以外，还有大量的外来语。但如果了解一下每一个单词的背景、由来，就会发现很有意思。比如说：“剪切的纸片”表达这个意思的单词，葡萄牙语的单词发音用日语片假名写为「カルタ」、德语单词的发音写为「カルテ」、英语单词的发音写为「カード」。三种不同语言的发音不同，但其实都是“剪切的纸片”的意思，可是，在日语中，把玩的纸牌、骨牌、扑克牌用自葡萄牙语叫作「カルタ」，把医疗诊断记录卡用德语叫作「カルテ」，把生活中的各种卡，用英语叫作「カード」。日本人就是这样，不仅拿来，更善于将其沉淀成正式的日语。「カルタ」是来玩的纸片，「カルテ」是记录用的纸片，「カード」是最一般的卡……

   日本的日常生活，是一个“はい”的社会，就是我们汉语里的“是”。我们习惯说的“为什么？”“真的吗？”这样的表达在日本很少听到。从这一点上看，也可以理解为，日本文化是一种缺少追根究底的文化……因此，在外人看来诸多矛盾，诸多势不两立的文化、信仰、习惯……在这个国家，却可以融合共生。“融合”“共生”也是各政党竞选时，演讲、传单中常常用到的词汇……

   所以说，也许这就是日本的力量所在！这是一个没有民族、宗教对立、敌视、冲突的国家！这个国家的今天，其软势力正在越来越多地，对世界发挥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音乐、动漫、服务、饮食、机器人、智能管理系统……就像他们创造的“卡拉OK”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到世界的角角落落！

   当我们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为东方文明即将成为地球文明的潮流而充满期待时，不可大意的是，在西方人的眼里，东方文化不仅仅只有中华文化，更有一个他们更容易走近的东洋文化！比如说，近年来走俏欧洲的日本盆栽艺术、日本料理……

  众所不理解的：看似充满矛盾的日本！正是日本的力量所在：矛盾、兼容、共生……也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和而不同”！

                                  红叶随笔 20160627（网络图片 致谢作者）

发表于《中文导报》2016年7月第2期（总110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