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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崔尔杰院士的嘱托
作为一个科技老记者,一二十年的职业生涯中,为采访对象流泪的事情只发生过两次,一次是八宝山陈景润的追悼会上,我挎着相机为这位饱经磨难的陈先生鞠躬流泪,今天是第二次流泪,为刚结识不久的山东老乡、崔尔杰院士在上海伏案工作时悲痛流泪,不能自禁。
结识崔尔杰院士是为了写《庄逢甘传》这本书。庄逢甘院士是航天界泰斗级的科学大家,崔院士是当年庄先生身边的“18勇士”之一,写庄先生必然要采访崔先生。
去年冬日里的一个下午,约好在中科院三里河老干部活动站会面,活动站在家属区的楼巷里,是单行道,崔院士从财政部路口早早下车,步行前往,我急忙到楼头的马路边迎候,当时我们不认识,但我从北面走来的那位慈祥的学者形象中猜出他该是崔院士。
他哪像74岁的人啊,面色红润,身板硬朗,步履轻捷,起码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多岁。
今年秋天的第二次采访还是在这里(他和张先生、毛先生两位701所的老所长一起来的),又谈了一个下午。不料此次采访竟成永诀,不胜惋惜。
采访后不久我到海南工作一个多月,10中旬回到北京,几天后又到上海工作至今。
上周(12月7号)中国宇航出版社的黄莘编辑转发来崔院士给她的短信:“最近一直忙于外面开会,书稿(庄逢甘传记)我又看了几遍,也与毛等谈过,还有若干不准确或不确切处等,我都写在正文旁,。。。。。可否找时间与你面谈一次?要出就出个精品!崔”。
还没有等我回去与崔院士见面,昨天黄编辑又邮件告示,崔院士驾鹤西去,获此噩耗,心里像塞了块铅。
今天是上海寒冷的早晨,起床后就上网检索崔院士的消息,网上得知,今天(2010/12/19)正巧是北京八宝山举行追悼会与崔院士告别的日子,估计再过一会八宝山就要为崔院士响起哀乐,此时此刻,请让我现在提前离开写此文的电脑桌,面向北方,向崔尔杰深深的三鞠躬,我也只能在千里之外泪别崔尔杰先生了。
两次见面,崔尔杰院士给我的印象极深,他为人谦和,热情,守时,认真,成果卓著,人格魅力堪称典范,当年庄逢甘院士器重他真是慧眼识珠。
说起来我有双倍的悲痛,一是庄逢甘先生在我海南工作期间先于11月8号辞世,当时我于海口一隅陷于事务,竟不知到庄先生辞世的消息。为了补充书稿材料11月22号到他就读的常州觅渡桥小学采访拍照,是从校方得悉两周前庄老已经作古。不料一个月后崔尔杰院士也突发心脏病,不治。
今年夏天,我曾去北京医院探视病中的庄逢甘先生。其后庄先生夫人戴老师全权委托崔尔杰院士审定《庄逢甘传(暂定名)》书稿事宜,不料今日我与崔先生又是阴阳两隔,心中倍加伤感。
估计此时正是北京八宝山与崔院士告别的时刻,我深深地祝愿崔尔杰院士一路走好,崔夫人李老师节哀保重!
我会把庄先生的传记写好的,为了中国的航天事业,为了你们的空气动力学,为了一个月时间先后逝去的航天科学大家,也为了崔尔杰先生的嘱托:要出就出个精品!
2010年12月19日9:48上海旅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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