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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天,一起放荡的青春 精选

已有 6300 次阅读 2015-10-10 09:52 |个人分类:诗情画意|系统分类:人物纪事| 校园, 青春, 秋天, 收获, 浪漫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而秋收是最能体现农村生活的大事件,金黄的稻田,迎来收割机隆隆的《丰收进行曲》,留下空旷的水田成为各等级生命的乐园或墓地,现实版的《动物世界》在这里上演,我偶尔会很同情的帮助弱者逃生看,也偶尔会戏弄它们一番,有时又很残忍杀害一些倒霉蛋……对自然的兴趣便在这保护、戏耍和杀戮中培养起来了,于是后来我选择了生物学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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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刻的记忆是和一种很悲哀的鸟联系在一起的。当地人叫做秧鸡,和鸽子差不多体型,这种鸟在稻田里繁衍生息,度过短短的三个月的美好生活,伴随第一声隆隆的收割声,秧鸡的厄运就开始了,那些羽翼未丰的幼鸟,将会无一例外的英年早逝在人类的魔掌下。而更悲哀的是那些成鸟在人类的围追堵截下忘却自己可以展翅高飞的本能,愚昧的只会躲进草堆里,于是人们又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它们。单独的一块稻田成为一块完美的狩猎场,男人们千方百计想要抓住田里的秧鸡,没有人愿意放它们一条生路……那些侥幸逃脱的,没有任何值得庆祝的,因为来年它们又要带给子孙另一轮逃亡的悲剧!或许是人类本能的贪欲和残忍,那时的我十分向往这种狩猎活动,尽管我总是得到很少的猎物。有时我并不是为了吃它们,只是想如同养宠物一样养着它们,但这种纯粹的野生动物,如何能与人相处,等待它们的只有死亡。我记得小时候秧鸡很多,一亩的稻田,就可以出来几十只,甚至上百,有时无意间还可以在草堆里“捡”到一两只,如今,已经很难见到这种鸟了,当我明白生态环境的重要性时,她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即使有机会,我也必然不会再参与这样的活动,但这种个人的“放下屠刀”的忏悔又能怎样呢?我只能期望这种鸟的先辈们能突然的跳跃式进化,明白远离人类才是生存的王道。这确实是一种悲哀的鸟,因为当落入人类的手里,不等被杀害,有的就悲伤而死!我很担心,突然的某一天,这种鸟会在地球上消失!

 

对秋天唯一的惧怕,就是对这种鸟的生存大计的忧虑所激发的,然而秋天终究是引人入胜的,最大奥秘或许在于这是一个入学的时节。

 

推算起来,是在1992年的秋天,母亲和二舅母带着我和长我一岁的姐姐第一次进入校园,零星的记忆有:一件破损的房屋的墙上还挂着“毛周朱刘”四大伟人的头像;母亲给我买了一个烧饵块,就是现在食堂早餐卖的那种,觉得很美味;而后舅母和母亲带着我去学校边上的一个“亲戚”家要水喝,一条不知几个月大的小黑狗突然窜出来追着我咬,我吓得只跑,却没跑几步就吓得蹲了下去,那狗便在一只脚后跟上咬了一口……此事足可以彰显那时的我是怎样的愚笨,却也成为一个可以刺激我聪明才智的教训。刚入学的时候,我的确是笨蛋的代表,我依稀记得下课后玩玩具,我总是抢不到,那时,没有人会料到我会成为日后的“高材生”。二十年后的今天,依然还处在近乎校园的蓝天下,这是极其幸福的事情。

 

1998年秋天,我升入了初中,学校离家有一段距离,我便开始住校,那种恋家的情感只有用泪水来表达了。我清楚的记得,仅仅住了三天,却感到过了很久很久,学校宣布放半天假时,我和姐姐迫不及待的赶回家中,见到“久违”的家,那一刻成为生命里最激动的时刻。那时语文的第一篇课文就是朱自清的《背影》,字里行间,我感到仿佛那就是平日里与我话不多的父亲的写照,每到晚上,思乡的泪光便与教室天花板上的灯辉交相呼应。接下去的三年,从暑假里返回学校的头几天,我都伴随想家的痛苦,度过了我认为很失败的初中生涯,因为那时的我丝毫没有如今的温文尔雅和乐善好施,所有荣誉都没有多少的份量,欣慰的是,给我留下了一个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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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秋天,我顺利的升入县城的高中,从此开始在之前一直感到神秘和向往的城镇生活。我感到这是一个很“辉煌”的阶段,我的性情和价值观都是在这时塑造的,重要的是有着更进一步的学习成绩,这意味着在高考这一彰显人生荣耀的事件里我会成为一个赢家。

 

2005年秋天,本是学校理科状元的我进入大学的日子,然而“向往北清”、“填报浙大”和“被江苏科大录取”的矛盾让我毅然决定复读一年。曲靖一中,云南省最好的高中,中考时我梦寐以求的第一志愿却对我不低的中考成绩不削一顾的学校,同意免费让我去到那里复读,而且还给我安排到加强班,后来证明那是云南省最好的一个班级,出了云南省一年约60个清华北大学生中的8个。如此优厚的待遇,怕是没人会错过,但我放弃了,因我独特的个性和情感,我就在那间“高材生”齐聚的教室待了一天便又跑回到曾经的母校。其实除了这一次,我曾经两次放弃了进入所谓加强班的机会,这种做法一定程度上是对学校政策的蔑视与讽刺,因为那时我是年级“一哥”,或许有人会觉得我太狂妄,这便又是“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想和那些进不了加强班的朝夕相处的朋友们并肩作战而已,并用行动证明在哪儿都靠自己的努力。我是否会后悔和遗憾这些举动呢?也许我继续留在曲一中,确实也可能跃居成为清华北大的料,答案是自然否定的,如果遗憾和后悔了任何一个环节,也许就没有了后面更加美好的生活和人们,况且我是人们患难与共最好的朋友。

 

2006年高考和2005年完全持平,这又让我陷入艰难的抉择,为了保险起见,我锁定了厦大、南开和中国农大以为是定然能够进入的三所学校,最后选择了南开,因为那是周总理的母校。但造化弄人,南开那一年以3分的微距舍弃了我,而我以不小的优势错过了另外两所学校。就这样,我追求的“北清”的梦想破灭,就读名牌的机会也冤死了,我便稀里糊涂的进入了云大,还是被最厌倦的材料物理专业录取。2006年秋天,还是母亲和二舅母把我送进了校园,或许之前的“倒霉”已让我心静如水,我丝毫记不得入学时有过怎样的情感色彩,只感到后来诸事不顺,我开始了疯狂的堕落,逃课、挂科、倒数等“差等生”的专利都第一次发生在那时班级的学习委员身上……

 

2007年的转专业成为生命里一个生死攸关的转折点。我记得在所有填报过的学校里,第一志愿都是生态学,在被物理煎熬了一年后,我终于奇迹般的转到了这个专业。秋天,我进入了生态学的班级,从此又过上一个好学生该有的生活,继续创造我的“辉煌”。以后每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也是我收获的季节,各种奖项陆续揽入怀中。第一年里,我便拿到了一个极具份量的奖项——“学习进步奖”,这要求几十门课程的平均分提高10分以上,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正常情况下,在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人能有如此大的飞越了,而我货真价实的做到了,这种个性,已经没几个人可以超越!

 

2008年秋天,当我拖着刚走出医院,尚未痊愈的身体返回校园,我知道我又步入一个新的生活轨迹,面前的路,需要更坚实的步伐和坚定的信念才能走下去。但在秋天的怀抱里,我感到说不出的暖和与自在,我知道,一切都会更美好!

 

2010年秋天,我轻松的考入了中科院,彻底摆脱了“差生”的圈影,告别滇东父老,去首都学习去了。北京一年都很精彩,北方的冬天抢占了秋天的风采,我已理不清哪些重要事件发生在秋天了。只记得刚到北京的时候,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的牵挂,我便在炎热的下午独自到球场的阴凉处坐下,一边听音乐,一边看书,不时看看球场上的精彩表演。看的什么书已模糊了,但细细推究起来,应该是一本《感恩的心》。我还记得随着党组织去香山游玩,那是北京一年唯一去的香山,可惜色彩不够斑斓,却是漫山遍野的人,我便写下了一首颇具讽刺意味的《香山游记》:半山枯木半山人,问君千里来做甚?秋霜不解有人意,红袍红袄少红叶。我记得那时已有了牵挂的人,买几片红叶送人,也感到丝丝的浪漫。北京的中秋是和同学一起度过的,大家围坐在球场,吃一些零食,玩一些游戏,记得的是歌曲串烧,就是唱一句含“花”字的歌,我也唱了一句《倾国倾城》里的“所以鲜花漫天幸福在流传”,那是我参加过的唯一的中秋晚会!

 

辞别北京回到故土,忙碌开始充斥我的生活,我也成了只看到不规则天空的都市男人,除了回家,只有两个地方能让我感到秋天的存在,一是植物园的枫香大道,二是云大的银杏大道。我的最浪漫的记忆就是在枫香大道发生:一个明媚的早晨,我和她相约去到那里,一起感受“赤橙红绿红橙赤,五彩天地醉人迷”的美妙和叶的味道。我没去看钓鱼台的银杏,因为我觉得云大的是最美丽的,“一丝秋雨红粉少,仙女碧裙易金袄”,这里的“仙女”指的便是云大的银杏。我也曾带着她一起回到母校去看那满眼的金黄,那时很迷恋陈奕迅的《好久不见》,一年过去了,共同生活在植物园的土地上,却是好久不见她了。

 

秋天的荣耀应该来自节日的陪伴,教师节、国庆节,中秋节都是有头有脸的日子,我感到除了北京的一年,国庆长假我都会回家的,与其说是回家过中秋,不如算是回到家乡感受秋天的气息。那蓝天白云下金黄的稻谷带给我景与情的冲击,让我的心如这秋天般爽朗与静谧。小时候的中秋节可笼统的认为就是吃月饼、核桃和板栗的日子,后来的中秋真正是一个团圆的日子,多年来都是我家和二舅家一起度过的,有时会有更多的家庭,那一天,我一般都会分配到钓鱼的任务,中秋并不必须吃鱼,只是家里养着几亩鱼塘,举家欢庆之时杀几条鱼总是免不了的。钓鱼是我童年的一大乐趣,喜欢等待需要的耐心和鱼儿上钩时激动,只是在鱼塘钓鱼少了儿时的野趣,我想钓鱼的最高境界应该是“日月潭边观日月,钓鱼岛上闲钓鱼”下的悠闲与安宁。

 

最近的一次回家也是在“十一”长假,恰赶上家里要收稻谷,很久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便打算也要下田干活,这简单的想法却遭到父母以外几乎所有亲人的反对,我想他们是怕泥巴脏了我的衣服,也不想早已脱离农村生活的我再沾染那些粗活,或许也是担心我不能或不会胜任那样的劳动。但我是铁了心要参与的,不管上天也阴沉着脸想要阻挠我,我不知为何总喜欢把体力活当作一种乐趣,像这种和自然打交道的活计我更是喜欢,这是我下田的根本原因。其推动力在于家乡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广阔的农田在不久的日子里必然被高楼大厦所替代,那时,就算我哭天喊地也再不能做这样快活的事了。劳动是光荣的,当我站在泥巴里,像许许多多农夫一样活动,我感到更愉悦的荣耀,比那研究生学历的光环舒畅的多。如果说城里人愚昧的瞧不起过农民,那当我生活在都市里,我所挥之不去的优势与自豪,就是我农民的身份。不清楚IQ与干农活有没有关联,只觉得我割水稻的动作还是很娴熟的,没有一个研究生与农民的区别,在外人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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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一的失恋也是秋天的事,5年了,现在已经完全忘却,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阴影。我依然梦想和追求散发着秋天一样的味道的女孩,有着单纯、善良而美丽的特质。我明白:爱不是想要得到就能得到,我能做的,只是保留一颗树枝上秋叶一样永不虚伪与疲倦的心,于那缘来缘尽的区间里,去做好一个“爱人”。

 

金秋,是四季的黄金时段,也是我一个师姐的名字,师姐给我的印象正如“金秋”二字所蕴含的味道一样,美丽、温和、谦逊而活泼又灵动,带着爽朗的笑声,撒播着阳光般的舒适。我绝不有任何超越师门的情感,只是对师姐任劳任怨的为实验室服务的敬佩,我不一定是受益最多的,但有说不出的感激之情,又或者是一种依赖,正如我说的:自师姐走后,有时都不知道找谁!

 

秋天是浪漫主义者的精神乐园,一抹清霜,一片残留的老叶,一点枯黄中的嫩绿,一声黄莺的啼音,都是组词造句的源头,也是遐思冥想的源泉。“秋风秋雨入秋帘,真心真意寻真情”,我愿意拥有一场秋天的婚礼,演绎一场秋天的童话,完成青涩到成熟的华丽丽的转变。

 

习惯了在这里开始与收获,未来的秋天里,还有多少大悲大喜会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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