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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推卸不利责任,养一大批杂人,制定出很多有理无理的管理规章,紧紧地管住科研人员,严重束缚了大学科研人员的创新积极性。减少臃肿的行政管理人员编制,把财务、财产、成果等方面违纪违规的责任交给科研人员自负,胆敢违规的就按犯罪惩处,才是激发科研人员科研创新积极性的根本出路。
一、繁琐的签字消耗科研人员的宝贵时间
大学启动使用新校区以后,学生,特别是新入学的研究生,入驻新校区,位于城市中心区的老校区校园,人数减少了。但是,校园里急匆匆行走的人却没有减少,不过,这些急匆匆行走的人群里,教师的比例增加了,年轻的新人,白发苍苍的老人,都在急匆匆地行走于校园的这个院子那个院子、这栋楼那栋楼。为了购买一件两三千元的科研设备,为了报销接待外地学术同行的几百元招待费,学生说不清楚,教师不得不从这个院子到那个院子、从这栋楼到那栋楼,找行政主管人员签字。运气好的,遇见主管人员在班,轻轻签个字,事情就办了;运气不好的,主管人员不在班,只好等明天、后天,一等再等。其实,有的主管人员也有自己的科研,刚刚静下心来理清头绪,要签字的人又来了。
举个例子。教师带研究生开展户外调查或教学,所到地方没有刷卡设备,只好自己垫钱,发生了诸如交通、食宿、门票、保险等等费用。按照学校的规定完成了相关报销表格的填写汇总,要去找主管研究生的副院长签字,再把表格放到行政办公室3天到7天,让院长“统一”签名,再到财务处、科技处等地方签字,方能进入会计报销程序。在这些环节中,如果票据完全符合规定,报销了,了事了;如果那个地方不如意,学生说不清楚,教师不得不出面,从这个院子到那个院子、从这栋楼到那栋楼,找行政主管人员说明情况,留下字据、写明“下不为例”,进入签字会计报销程序。为了避免这样的繁琐,不少教师自己去报销,还方便一点。
要是教师不参与户外出差,学生没有那么多钱,就得由教师写借钱的申请报告,填写相应的表格,以教师的名誉借钱,学生去使用。报销以后,把钱打入教师的公务卡账户里,等5-7天,银行通知报销经费到账了,教师与研究生坐下来结账。简单的,几十分钟,复杂的,一个半天就消耗了。
当然,有科研秘书的教师,可以叫科研秘书去办理这些杂务,可是,一个大学里面,有几个教师有秘书?绝大多数教师,是自己带着一批懂事不懂事的研究生,来回折腾。
本来应该在办公室、实验室聚精会神做学术的教师们,不得不如此折腾,就因为有很多规定要履行,要消耗时间来履行。但,每天24个小时,是一秒钟都不会增加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教师如何创新?
二、无理的规定斩断科研人员的左膀右臂
在大学里,有科研秘书的教师凤毛麟角,有助手的也不多。很多情况下,教师申请到课题,带着研究生开展科学研究,没有资格招收研究生的青年教师,就从老年教师那里匀来研究生,形成一个并非独往独来的“课题组”。也就是说,研究生是大学里绝大部分教师开展科学研究的左膀右臂。这是课题支撑科学研究,课题带动人才培养的最好模式。也正是这样的好模式,每一年,系所、学院、科学研究管理部门,想方设法,竭尽全力,争取课题,并以课题,特别是国家级课题的多少,作为一个基层单位,乃至整个大学,学术研究支撑能力的标志。
可是,在管理规章制定者的心目中,研究生成了不会吃喝只会劳作的物件,因为大学有个管理规章,认定研究生参与课题户外研究工作没有生活补贴。
社会市场的物价,一天一个样,涨,涨,涨。但是,大学食堂里,至今依然有2.2元一碗的面条米线、5毛钱一个的大馒头,不少贫困学生靠这低廉的食物度日。研究生参与教师的课题研究,要离开学校,开展户外工作。一方面,社会市场物价特高,另一方面,更多的体力劳作需要更多的食物消耗。只要一开展必须的户外研究工作,研究生的生活消费就成倍增加。时间长了,扛不住了,瘠瘦了。因此,能够少在户外呆一天就少呆一天,获得的科学数据就单薄了。不充实的科学数据,哪来的学术创新!
应对如此管理规定,有门路的教师,就利用身在大学的“名声”、地位,去寻找短平快的横向课题。很多情况下,自己成立小公司,或者靠挂他人公司,课题经费纳入这些公司,而不纳入大学统一的财务体系。为了活下去,不少研究生成为这些有门路的教师的打工崽,混个学位。拿着这种充满铜锈味而缺乏学术分量的学位,迈入社会。
没有门路的教师,或者靠纵向课题做科研的教师,招不到学生,或者招到家庭经济“殷实”但学术潜质不一定“殷实”的学生。于是,(硕士)研究生入学后,想进入没有门路但潜心学术研究的教师的研究团队,就因生活问题,望而却步。
几年前,有硕士研究生想跟着学术造诣很高的外籍导师深造,入学几个月后,发现这位导师纯粹做学术研究、没有额外经费补贴学生生活,就选择了另外的导师,自己中断了自己的学术梦想。
在国内,很多科学研究单位把研究生视为重要的学术研究力量,按月发给足够的生活补贴。离开单位开展科研工作,吃喝住行与职工同等待遇,巨大激发了研究生的科学研究积极性。在大学里,研究生同样是科研人员的左膀右臂,但他们每月的生活补贴不高,他们离开单位开展户外科研工作没有基本生活补贴,实感手脚无力。结果,当然是支撑大学科研人员学术研究的左膀右臂的软弱乏力了。
三、反复的随意表格扰乱科研人员的正常工作
束缚大学科研人员的另外一个管理是反复无常的随意表格填写。科研人员的课题、学术论著专利、各种奖励,是一个大学学术成果的具体体现,为了彰显大学学术成绩,管理者应该有个系统的学术成果集成库,需要时就自动采集。可是,目前的大学里,科研人员每个学期都多次接到填写学术成绩的各种表格,有的表格采集是仅仅为了彰显学校学术成绩,有的表格采集则直接关乎教师的待遇、利益。可惜,这些表格的格式千差万别。教师常疲于应对这些表格。
一般情况下,学术成果是按照“作(著)者.论著题目.出版发行刊物或者出版社,年份,卷期,页码”来编写,存储的。可是,大学行政管理部门发下来强求填写的表格,并非如此,花样百出,要求教师去填写。对于一篇学术影响力不低、作者众多、篇幅不大的论文,行政部门的表格不要求写明作者,而是要求全文有多少字,填写人本人写了多少字。大家都知道,重要的学术论文,很多作者参与的是学术思想、学术数据的取得,并没有参与起草,强行要求分清楚自己写了多少字,真的很难。面对这样的表格,要么胡乱凑数字,要么两眼无神,满心无语。
更繁琐的是,提供成果的纸质件。很多学术论文是网络传输的,作者从刊物/著作那里得到的是电子版本。行政部门表格要求提供“原件”,其实就是电子版本,可是,还要纸质的。每遇到表格填写,就要进行大量的复印,浪费时间,浪费资源,还要浪费储存这些副本的场所。
就这样,科研人员,除了忙着研究,还要忙着应付行政部门滥发的不规范表格填写。在大学做科研,确实难。
四、出路:把违纪违规的责任交给科研人员
大学为什么有如此繁琐的管理,没有行政管理者提供有说服力的理由。其实,一个不言而喻的理由是责任。大学不死死地管住教师的财务、财产、成果,就是担心一旦出了问题,学校要担当责任,特别是不利的责任。为了少负或者不负不利责任,就养一大批杂人,制定出很多有理无理的管理规章,紧紧地管住科研人员;为了彰显成绩,就随意地散发要求,让科研人员去完成本应该由行政管理者完成的成果数据采集工作。
减少臃肿的行政管理人员编制,把财务、财产、成果等方面违纪违规的责任交给科研人员自负,是激发科研人员科研创新积极性的根本出路。例如,课题经费是科研人员按照课题来源规定申报得到的,科研人员必须不折不扣地按照课题来源的财务管理规定执行,违规就是犯罪。科研人员会故意去违规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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