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教学,可能会失去指导博士生的能力

我们经常在讨论,教授要不要回归讲台,要不要给本科生上课.这里面似乎有一个很堂皇的理由,就是教授们,尤其是大教授都太忙了,既要指导研究生,博士生,又有拿项目,拿大项目的压力.人的精力有限,如果必须要割舍的话,也只有牺牲本科生的教学了.毕竟博士生的指导,论文的发表,也项目的进账这些硬指标对一个教授来讲似乎更重要.

然而,无论中外,大学里的教授都赋予三个责任,那就是科研,教学,和服务.为什么这么规定? 一定是有道理的.教学和科研具体什么关系,泛泛地,宏观地去谈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因为任何事情都是因人而异.但这里其实有个问题经常会被人忽视.那就是一个教授如果长期不给本科生/研究生上课可能会慢慢失去指导博士生的能力.

最近,听我一个朋友讲了一个笑话,说,目前很多博导指导博士生3分钟后就开始谈人生,谈做人的道理,先做人,再做学问.发笑之余,这里其实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很多博导因为长时间不给学生上课,不要说国际上最新进展不能及时更新,就连最基本的理论,公式都越来越模糊,一知半解,这样的情况下,再不谈点人生经验,那一两个小时的组会时间怎么应付过去?

无独有偶,经常参加各种学术会议的朋友都注意到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很多人的报告都是气势宏大,看起来高大上,但从来不讲问题的具体细节.做过科研的人都知道,很多貌似宏大的问题,最后都能归结为具体的,很小的问题的解决,甚至只是一点点进步或改进.再怎么包装也不能隐瞒这样一个简单的事实.为什么不讲细节? 很简单,细节问题不清楚,因为不是自己做的,心里没底.

我们在各种环境下都可能会遇到这样的高手,那就是人家不跟你谈什么理念,概念,而是直接拿数据说话.不服的话,当着你的面给你推导公式,当着你的面快速编程,举重若轻.这样的人无论是给本科生还是博士生上课,怎么可能不受欢迎?

总结一下,对一个合格的教授来讲,战斗在科研的第一线和战斗在教学的第一线对一个教授的能力而言,其实没有分别.之所以大家意见有分歧,主要原因是对这个第一线的理解,定义,和标准不同.但无论处在一个怎样的level上,一个人不做教学是很危险的,他会慢慢失去真正具体指导博士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