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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的一次荒唐

已有 2116 次阅读 2018-5-17 07:28 |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年轻的时候,严格地说,是在未成年的时候,虽然也知道马克思的名字,可是马克思为什么有名,或者马克思到底伟大在什么地方,那时的我基本是一无所知。好像也听过或者读过马克思的一些故事,不过最先接触到的是马克思与其夫人燕妮·咸斯特华伦的爱情故事。燕妮比马克思大四岁,而且家里是德国贵族,燕妮的兄长也是有权有势的官员。但是马克思给燕妮写了很多情诗。当时的感觉就是,正是在这些情诗的感动下,燕妮嫁给了马克思。

等真的成年后,反而对马克思当年写的情诗没有多大的兴趣了。对于他们之间的爱情也没有更多地关注。在文革中,应该还是在未成年时期吧,不过,也有一年半年地就该成年了。那时受到中共中央九评苏共中央公开信的影响,觉得应该找点马克思或者列宁的书来看。因为在九评里,引用了大量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和斯大林的话语,觉得很是上档次。

大约是在1967年,军训团进驻我们学校。本来是要搞大联合的,结果两派学生都不太搞什么联合,结果又分出来两个群众组织。我们班的几个同学算是比较积极的。说好听的,是关心文化大革命。说不好听的,当时就是有点瞎胡闹。

有一天,一个同学说,晚上咱们有个行动,你参加不参加。我问是什么行动。他说,你来了就知道了。结果,到了晚上,大约十点钟以后,我们几个同学来到学校的主楼,也是教学和办公同在一处的教学楼。说是教学楼,主要是为了和宿舍楼区分。教学楼的三层是政治教研组所在地。我们几个同学来到三层。主事的同学让我到政治教研组旁边,当时军训团的一个干事居住的房间门口盯着。我就去了,站在那个房间的门口。另外几个同学拿着大克丝钳子,就是那种可以把自行车车锁铰断的大钳子,把政治教研组门上的挂锁铰断了。正在这时,睡在屋里的军训团干事好像醒了,问了句谁呀,我们大家都不敢吭声,静静地站着。可能那位部队干事听了一阵,没再听到什么动静,就又接着睡了。

过了好一阵,我们觉得应该安全了,就进入到门锁已被铰断的政治教研组办公室屋内。打开灯,一看,书架上满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还有列宁全集。那位主事的同学一挥手,搬!结果我们打开带来的床单,把一本又一本经典著作放在床单上。其实,床单虽大,但也兜不了几本,而且特别沉。所以,估计折腾了半天,顶多搬走二三十本,这已经不算少了。

等我们出了政治教研组办公室的屋门,兜着床单里的书,开始回撤。那位主事的同学忍不住吃吃地笑。可能他认为,没想到这事这么顺利。那时候,根本没有什么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观念。我们是要读马克思的书,何错之有?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等把书拿回来,一看,全傻了,一篇文章都看不懂。心里多少有点惆怅。费了老半天的劲,结果没有期望中的效果,心里都有点空落落的。反正我后来再也没碰过那些书。再后来,那些书是怎么处理的,是不是物归原处了,我也不知道了。

文革中,同学之间都有不同的观点,有一次,有个同学看到什么大字报,觉得那上的观点跟自己不一致,就在教室的黑板上写了这样的话:是就是,非就非,除此之外都是鬼话。我估计是这位同学认为那张大字报上的观点就是鬼话,所以很不爽。后来多少年后,当我在恩格斯的《反杜林论》里读到这句话的时候,才明白,这是恩格斯在批评形而上学的观点。因为形而上学的观点就认为,要么就是正的,要么就是反的,要么肯定,要么否定,如果说是既非此亦非彼,那就是鬼话。而辩证法则认为,没有纯粹的是,也没有纯粹的非,没有纯粹的肯定,也没有纯粹的否定。事物都处在发展过程中,亦此亦彼的情况在世界上,无论是自然界还是在人类社会,都是很普遍的现象。

中专毕业后,其实就没念多少书,就分到工厂里工作了。这时有人拿来一份据说是毛主席在延安时写的《唯物辩证法大纲》,其中有《矛盾论》、《实践论》,还有《时空论》。当时读了,觉得如获至宝。以前从来没有读过这些东西。虽然听说过《矛盾论》、《实践论》,也确实翻看过,可是当时看不懂,也没觉得多有意思。但看到时空论这部分,激发了我很大的兴趣。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到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原来没有报政教专业,而是被分配过来的,当时心里还是有点抵触的。可能是因为文革,天天都在喊马列的口号,所以到了大学,说还要学这些东西,心里就有点不乐意。可是不去上学,就没有学上了。而能上大学本身就是很不容易的事,不可能轻易放弃。大学里的四年,真是有点稀里糊涂。各科成绩都很一般,有两门还差点不及格。

直到读研究生时,真还踏踏实实地读了几本马克思的书,特别是读了《资本论》,被马克思那严密的逻辑所感召,所以特别信服马克思。从那以后,对马克思的崇敬与钦佩开始发自内心深处。从那时起,就开始一点一点地、一篇一篇地、一遍一遍地读起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的书来。

在给本科生开设的选修课里,我开过马克思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还有恩格斯的《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也讲过《共产党宣言》、《〈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在给研究生开设的课程里,我开过马克思的《资本论》,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在讲课的过程中,自己都要一遍一遍地研读。每读一次,都有新的收获、新的体会,让人感觉这里真是取之不尽的财富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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