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警商勾结顾客遭殃 

 

当纽约警察局某分局局长弗朗克从实验室主任惠勒博士那儿，得知此次爆炸很可能与《新阳》公司所生产的一种遮阳帽有关时，就赶紧以玛丽与有恐怖嫌疑的男星费萨尔有染一事，将爆炸定性成了‘恐怖分子的一起小型自杀攻击’。

弗朗克希望此案被定性之后，人们不再详细追究爆炸的具体原因。然而，对此他好像判断错了。他碰到了凡事只知寻根究底、不屈不饶地追求真相的两个科学家：惠勒博士和道格拉斯博士。

生产遮阳帽的《新阳》是弗朗克五年前参与投资的一个新品牌体育用品公司，颇有政治抱负的弗朗克知道，要想走好仕途，除了累积政治资本之外，也必须要有雄厚的经济后盾。这个公司经营得还算不错，几年来发展迅速，产品已经遍及世界各地。特别是在与一个与军方有关的研究脑控武器的实验室合作之后，公司的财富更是滚滚而来。

那个实验室在作脑控武器的实验时，看中了《新阳》的好几种产品：一是各种样式的遮阳帽，二是进行运动锻炼时带在头上的随身听耳机，还有一种，则是骑自行车或摩托车时使用的保护头盔。因为这几种东西都能很方便地安置上脑控器的芯片。

制造用作实验的脑控器的芯片时，用的是一种‘超薄芯片’技术。几年前，比利时的一个研究中心研究开发了这种技术，制造出的此类超薄芯片的可以运用到运动服上面，来实时地监测运动员的身体机能变化。

用这种技术制造出的脑控器芯片，厚度不到半毫米，大小只相当于一个中等尺寸的创可贴。所以，当把它和商标一块儿黏在《新阳》生产的那几种产品顶端时，顾客根本注意不到。这种芯片主要有两项功能：读脑和控脑。被实验的每个脑控器的芯片都被预先编号，以方便识别受测试者。每块芯片除了读脑和控脑这两种功能之外，还能通过无所不在的无线网络，与远在千里之外的实验室主机进行信息交换，被测试者的脑电波信息以及测试者向他发出的控制命令，都可以储存在主机的数据库中。这样一来，如果帽子被顾客买走了，戴在头上，他的脑电波就会被取样，并通过无线电载波发射出来。而做试验的研究人员们，只需要用实验室里与主机相连的电脑，就能随时从远距离之外，研究被实验者的大脑思维情况，进而操纵控制受试者的脑部活动。

因为美国人比较敏感被作为‘试验品’这种事情，因此，安装了实验用的脑控器的《新阳》公司产品，绝大多数销往国外不知情的国家，用那儿的老百姓来做试验品。

可是这次是怎么一回事呢？弗朗克从惠勒博士口中听说帽子可能是爆炸的原因时，就立刻打电话向国家实验室那边的联系人询问有关详情。那联系人却不痛不痒地说：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这次试验的任务很紧迫，如果等《新阳》公司运到国外去卖的话，时间来不及了吗？”

“那你说的只是……试验地点的问题啊……可是怎么会……怎么会造成爆炸啊……”

联系人的声音显得很吃惊：“什么爆炸？不可能吧？那我可不知道了……恐怕与《新阳》公司生产帽子的材料来源……有关系吧……”

静默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弗朗克说：

“哈哈……你真有意思？帽子和爆炸会扯上什么关系呢？你不是说戴帽子的是个老太太吗？过去还做过演员，是吗？我们放在帽子上的脑控芯片是不会爆炸的，除非她自己在那个遮阳帽中装满了炸药……对，很可能这个老太太是搞自杀攻击嘛！我估计就是自杀攻击，老太太活得不耐烦了，想自杀还要找上几个垫背的！……你查查她的档案，去调查调查她的私生活，演员嘛，交际很广的，查查她过去与什么人恋爱过，有哪些花边新闻，可能就可以找出她自杀攻击的动机哦，你们警察局，干这个还不方便吗？况且，我和你的交易是已经早就谈好了的啊！我可是已经转了一大笔钱到你的账户上！这次你……做这点鸡毛蒜皮小事，得了好几万美金哟！重要的是，你记得吗？这次的钱，不是转到《新阳》公司的帐号，是到了你自己那个私人的帐号……”

联系人在电话中提到的那点‘鸡毛蒜皮小事’，弗朗克当然是心知肚明的。那好几万美金来得也实在太容易了！可以说弗朗克连举手之劳都用不上，只是为这个人开了一点方便之门而已。因为这一次，这个联系人不是按照过去的常规，也就是说没有按照国家实验室与《新阳》公司签约的正规途径来办这件事。联系人有一个下属工程技术人员，名叫戈尔。这次试验之事，就是联系人派戈尔来到纽约，直接从弗朗克那儿拿到了50顶遮阳帽，说是拿去装置一种特殊的脑控器，然后，又由戈尔拿回给了弗朗克。联系人还指定要他尽快地在美国国内就近处推销这50顶帽子。而这次造成玛丽丧命的，就是这其中的一顶。弗朗克如此轻而易举地得了一笔不错的报酬，当然不希望因为这顶遮阳帽而节外生枝，巴不得尽快地将玛丽这个案件了结。

于是，弗朗克听了联系人的忠告，果然从档案中调查到了玛丽与恐怖嫌疑分子费萨尔有那么点暧昧关系，可以作为解释她自杀攻击的动机。既然又有动机，又有行动，弗朗克便急迫地向新闻界宣布了这是‘恐怖分子的一起小型自杀攻击’的结论。

弗朗克也通知实验室主任惠勒博士：此案件已经定性，不用再详细分析爆炸过程了。但是，惠勒博士这个顽固的科学家却不想放弃，还请教了多年的好友里曼·道格拉斯博士。

后来，里曼·道格拉斯请惠勒将爆炸后玛丽所戴的遮阳帽的残骸运到了加州的国家实验室。

经过里曼查证，发现《新阳》公司的确是与劳伦施特实验室签有合同进行脑控器试验的公司之一。并且，从玛丽所戴的遮阳帽上脑控器的残骸，也确实与他们实验室研究的脑控器相似。只是，这次因为有脑控器而形成爆炸之事却很蹊跷，脑控器不至于导致任何爆炸啊！除非制作帽子的材料是一种能形成爆炸的材料。但是，遮阳帽的材料留下的残骸并不多，对仅留的少量残骸进行分析，也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另外一个令里曼感到奇怪之点是：从劳伦施特实验室进行试验的记录中，并没有查出任何有关这次在美国国内进行试验的资料。那就是说，劳伦施特实验室很可能有某些关键的技术人员，或者管理人员，在私自进行着什么非法研究以及非法试验？这种事情过去也曾经发生过啊！

当然，里曼也想到了请惠勒去纽约的萨克斯百货店找同样类型的遮阳帽材料来研究研究，然而，一般来说，脑控器芯片只安装在极少比例的同类产品中，因此，如果真是有人想试验某种材料，作为试验品的爆炸材料也只会放在少量的遮阳帽上。要是莫名其妙地去商店找一顶来，正好就碰到有可爆炸材料在上面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得知里曼查证的这些情况，弗朗克的联系人才对弗朗克挑明了有关这次试验更多的信息。这样，弗朗克才知道，原来在这些试验品中果然加进了能爆炸的核反应材料。

联系人希望弗朗克能将那50顶作试验的帽子从市场上收回来，因为据联系人说，如果这50顶试验帽的其中之一落到了那个死钻牛角尖的里曼博士手中，就不太好办了。不过，这点对弗朗克来说实在是太为难了。50顶帽子混在几千顶同样的产品中，已经运到美国各地的商店里销售。并且，只有戈尔和弗朗克两人能认出那50顶帽子，要各地的各个商店的人去挑出那50顶试验品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开始时，弗朗克感觉无计可施，后来一想，觉得也不难办。因为即使里曼博士，或是惠勒博士去找这种帽子，也只会在北加州及纽约附近的商店找，不会想去到别的小地方的商店吧。这样，就将范围大大地缩小。从计算机中一查询，纽约有这种帽子产品的商店不上10家，北加州只有6家。于是，弗朗克和戈尔便分别在东西两岸行动起来，买回来了6顶试验品遮阳帽，加上已经爆炸的一顶，共7顶，至于剩余的43顶，只要联系人和戈尔那边停止做实验，试验品也就不会爆炸，就可以不去管它们啦。

不过，玛丽爆炸案的一个月之后，也就是五月底，里曼那儿对此案又有了新的进展，令弗朗克和他的联络人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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