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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写这篇博文有几个因素。一是看到当下社会如此浮躁,如此功利,作为一个过来人,总想对年轻人说,你们可要顶住啊!二是偶尔看到个别中青年学子因各种压力非正常而早逝,心里非常痛苦(如刚去世的人民大学青年教授曹廷炳)。我问苍天,谁让年轻人承受如此不堪忍受的压力?为什么要让他们的亲人承受如此大的打击?三是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忠告青年人,如何用自己一己之力应对浮躁。敢问当下谁人不浮躁,何人不功利?回想自己的经历,对照此情此景,感想良多。回想起来,我们也都曾经不同程度浮躁过,功利过。从浮躁、功利到淡定。我们一定要努力“洗尽铅华”回归平淡。
浮躁的社会基础是功利,其根子当然在政府及相关机构制定政策的人,一些能够“主宰”及“舆论”社会的形形色色各类人物。他们通常为了个人或小圈子的利益或“面子工程”,人为制造社会不公平,一些本来可以低调面对的事情和事物,却为了所谓广告效应,让媒体大事渲染。例如最近经常看到有的权威人士为那些过度渲染青年学生成果的事情推波助澜。他们表面上是为青年人“奋力疾呼”,破格让少数青年俊才享受超乎寻常的“待遇”,而实际上是给这些年轻学子们制造无穷的压力,导致社会严重不公,使得他/她们难以在一张平静的书桌前安心学问。最为典型的就是某个大学制造的“大学生研究员”事件。从有关媒体上看到,这个学生还是比较冷静,也较低调,是大学领导和所谓权威们炒作的结果。用学生自己话说,他用了一个晚上解决的数学问题,专家权威们用“困扰国际数学界多年没有解决”词来形容。当然不管这个学生解决的数学问题难度如何,但看得出,所有活动都是学校领导牵着走。我们的领导们,你们这是爱惜人才吗?是在回答“钱学生之问”吗?领导们应当知道,很多年轻人虽然已经成年,但人生阅历太浅,远没有成熟,更没有抗拒诱惑的能力,让他们适度远离喧嚣媒体不好吗!
回忆自己经历的上世纪50年代小学,60年代中学阶段学习,那是多么美好的素质教育环境。在大学里我虽然来自农村却没有丝毫卑微感觉,直到退休我也不认为比许多城里学生(至少和周边同辈比)做得差。上世纪50年代我们大学的矿物老师彭志忠先生在世界上首次测定复杂葡萄石晶体结构,破格晋升副教授,并当选第三、五、六届全国人大代表。我1970年留校在湖北丹江校办地质队与他共事两年,深深感受到他作为国际著名矿物学家那种淡定心态。
我以为面对如此浮躁和功利社会,如要做到淡定,除了从事科学研究需要“宁静致远”的心态外,在处理人际关系中还要学会忍耐。我在与部分学生谈人生感悟时说到对“忍”字的理解。我说“忍”字头上悬着一把带血的刀,刀在心上,时刻警醒你不要躁动。况且,在很多场合,你也只有忍让,否则你又能如何?尤其面对某些强势领导不公时,作为弱势的普通百姓忍让并不可耻,退一步海阔天空就是这个道理。
基于上述理念,几十年来,我也经历过多次难堪的事情,但是最终我都忍住了。我将所有精力放在提高自己的教学和科研业务能力和水平上。我父亲从小教育我们“靠本事吃饭”“有本事勤于做事的人在任何朝代终究不会吃亏”。回想起来我似乎从来没有和领导和同事激烈争吵过。我经历最为难堪的事情是受到学生(学生留校工作,并一起共事,他与领导关系好)“挤兑”,我忍了。多次受到过系室领导的的“挤兑”,也忍了。甚至也受到同辈同学的“挤兑”,也忍了。我也曾心中暗想:我这样的忍让是否意味怯懦、窝囊和憋屈。但是几十年过去了,时间是检验“忍让”效果最客观的评判。由于我的业务较为突出,那些当年“挤兑”过我的人似乎大多并没有比我风光和幸福。所以我要告诫年轻人,忍让并不是怯懦,它是内心坚强的另类表达,是人生幸福的法宝。
我的一位英籍华人数学家朋友YSY教授(我二弟高中同学)给我信中有一句话:“庆生大哥,,,,学习是一种兴趣和爱好,这是我在永阳中学(注:我们高中母校)养成的。我很少与外界联系,只搞学术,名誉、地位和金钱对我没有什么用”。与他相比,我淡定心态还差的远。施一公教授在一篇文章中告诫清华大学优秀的年轻人:“不要花时间去拉关系,尽全力作研究,以实力取胜!其实,一个人的尊严、学术地位以及别人发自内心的尊敬,永远不可能靠拉关系获得,只能来源于自己真正的学术修养和贡献”。我非常赞成。
愿我们的青年学子淡定对待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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