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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做科学研究,尤其是做基础或应用基础研究,所得成果通过公开学术刊物发表,是一个既简单,又纯洁的事情,每发表一篇学术论文总有一种成就感。正如美国科学杂志(Science)前主编D. Kennedy博士说: 我们所有的思考、分析、实验和数据收集工作, 在撰写论文之前, 就什么也不算; 在学术领域, 我们的成果是以写出(发表)的东西来体现的, 出版物就像硬通货, 是学术成果的基本表现形式。
而今出了个科学引文索引(SCI),有点将人们(尤其是年轻人)的思想搞乱了。例如,当下经常看到我们的科研人员和研究生在谈到发表论文时最常听到的是“发表论文的刊物影响因子-impact factor (IF)是多少?”,“谁的论文引用了多少次?”,最可笑的是在介绍成果时“发表论文达到?点数-指IF”。有的机构仅按IF大小将刊物分成所谓一区、二区等,并据此奖励。有的简单认为IF高的期刊水平就高,一篇论文引用次数越多,水平越高。这实际违背了科学文献计量学之父加菲尔德博士的初衷(将作者群与读者群之间建立联系,推动科学发展)。为了适应科学研究及评价(个人和机构)的需要,SCI开发了很多功能数据库,其中有的功能对科学研究很有指导意义和帮助(如学科分析,研究方向分析,热点分析,同行分析等),而这些作用反而被一些科研人员忽视。但是,如果简单地将IF和论文引用次数当成科学评价的主要依据,可能有时会陷入误区(饶毅教授说得对,如果那样请个初中生来数点数就行)。据报道,目前引用次数最高的一篇好像是生物科学方向1951发表的论文,引用已达27万次之多,这篇论文成果并没有引起诺贝尔奖委员会的注意。
IF的计算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一个期刊某一年发表的所有论文在后2年被所有SCI刊物论文引用数(频次)之比(频次除以论文数)(当然实际上只有相关专业的部分刊物引用)。因此,对于一个期刊的IF值,它取决于两个因素:引用频次和年发表论文数。我们以2010年数据为例,对比生命科学领域的几个刊物:Cell的IF为32.401,年发论文319篇;我国出版的Cell Res. 的IF为9.417,年发论文96篇,Nature-Cell Biol. 的IF为19.407,年发论文130;Nature的IF为36.101,年发论文862;Science 的IF为31.364,年发论文862篇。我所在的地球物理学科的美国地球物理研究杂志(JGR,公认本学科排第一)的IF为3.303,而年发论文为2995篇。单就一篇论文的引用就更复杂。为简单起见,我们抛开论文质量不说,专门讨论其他因素。以地学为例(其它学科也大体如此),首先是学科因素(也称为学术圈子):地学领域的高引用论文主要出现在(气候变化)环境和岩石地球化学。有一年公布的我国地学高引用作者几乎全部为岩石地球化学。其次为研究热点,指研究方向,例如同位素年代学,全球气候变化等;热点研究地区(如我国青藏和华北地区等)。
在我发表学术论文的引文中,大体有几种情况组成:首先是经典文献占一小部分;论文研究成果追踪文献占大部分;这两部分文献多数位于前言(通过对比前人成果,阐明本文成果的起点)。只有一小部分文献位于论文最重要部分“讨论”中。同行评审时也最看重这一部分。也就是说,在我论文的多数引文中仅仅是起到“历史”作用(这些文献的历史意义大于现实意义)。对我论文真正起到烘托作用(也是显示成果意义)的是那小部分引文。显然,学术圈子越大越活跃,研究人越多,这种追踪文献就多,论文的引用就多。而如果学术圈子小,自然论文引用的频次就低。但谁敢说学术圈子小的研究不重要的呢?历史证明许多当下学术活跃的研究领域也是从小慢慢壮大起来的。我需要告诫年轻人的是,做科学研究,发表学术论文不要过于功利化,否则难成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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