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毕业答辩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事情，每一位参加者，无论师生都应该有仪式感。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偶然也会遇到一些问题。

参加研究生答辩很多学生都会着正装出席。男生们打着领带，脸上略显着一些紧张。有意思的是，有些学生的白衬衣的下摆没有系在西裤里，戴上领带就显得很怪异。1990年3月，我第一次见到Wunderlich教授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2019年夏天，我带着小孙女去Düsseldorf看他的时候，他还问我，是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直到现在还嘲笑我没有系裤带。显然，正式的场合，衬衣的下摆是需要系在西裤里的。

有一次，有个女生上身穿着一件T恤，短裤很短，蹬着高跟鞋就来了。我们这些男老师感觉很怪。批评吧，这是个女生；不批评吧，又觉得太暴露了。幸亏答辩委员会有个女老师，直接就告诉她回去换好装以后再来。这个女生就去实验室穿了一件白大衣过来，这才让我们不太尴尬了。

当然，很多参加答辩的教师，也没有把答辩当成一个仪式，穿着也很随便。有一次去兄弟院校参加博士生答辩，导师介绍完情况后，学生在讲台上介绍他的工作。这个导师竟然睡着了，睡得还很香，呼噜声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才把他推醒了。

上面这些情况都是一些可遇不可求的小事情，最后的致谢却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PPT的最后一页上面会写：谢谢聆听！听到“谢谢聆听”，我就会感觉很奇怪。因为聆听的本义是倾听吩咐，指集中精力认真的听，虔诚认真的听，带有尊敬之意。一般是下级听上级讲话、晚辈听长辈讲话时使用"聆听"一词。难道说，让长辈或者师长、专家去聆听晚辈或者学生们的教诲吗？还有，聆听这个词应该是由听讲者使用的。可是，现在人们在使用“谢谢聆听”这个词组时，往往是讲话者主动使用的，并且这个讲话的人并不是听讲者的上级或长辈。还有就是在中国人的语境中，即使演讲者是上级或长辈，也不会要求下级和晚辈去聆听自己的教诲。这与我们的礼仪是不和的。因此，无论如何，“感谢聆听”是不对的！

有学生问我，PPT的最后一页致谢的时候写什么好呢？我说：“谢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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