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幸在Scripps工作过,实验室的大老板是 Michael B. A. Oldstone (MBAO) 。很早,在Scripps工作的中国人就叫他“老石头”。MBAO参与发现主要组织相容性抗原(MHC)在特异性免疫应答中作用的研究,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美国免疫、病毒学界可算是如日中天,实验室几十口人就做一个病毒,LCMV,及其在鼠的免疫机制。1996年,因MHC在免疫应答中的作用,Nobel生理医学奖授给了澳大利亚的Peter C. Doherty (在Memphis 的St Jude's Children 工作)和瑞士巴塞尔的Rolf M. Zinkernagel。这些都是Oldstone的哥们,真搞不情最原始的主意究竟来自于谁。圈内人为Oldstone惋惜的不少: 二缺一,加一个成三也无妨嘛。可想而知,Oldstone内心更是有多惋惜。五十出头的年纪,脑门上都没有几根头发了,但也凸显其智慧、让人肃然其敬。
然而,“肃然其敬”的人中间美国科学院(NAS)院士数量却不太多。同辈人中八十年代窜进 NAS 的如过江之鲫,但始终没有Oldstone的份。每年新院士宣布之日,实验室都很安静。学生、博士后们也“感同身受”,走路垫脚尖、老远瞅着他也忙着急转弯。我自己的导师一直深受Oldstone的宠爱,曾告诉我不止一次:对Michael “不友好” (not friendly) 的院士不少;Michael 很生气。也是,Nobel奖被挤掉,青史不留名了;小小一个NAS院士也不让过? 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