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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一早看到消息,惊闻刘建康先生驾鹤仙去,内心沉痛,体会“音容笑貌依旧在眼前但人已远去”的现实感。
与各位老师和一些师兄师姐不同,先生并不是我的导师,他是我导师的导师。
2007年初入水生所,恰逢先生90大寿。全所师生齐聚洪山礼堂为先生贺寿。
2008年,我写第一篇科研论文,我的导师蔡庆华研究员让我拿文章请先生指导,尤其是英文摘要。(这里要说明的是:先生90多岁依旧办公,虽不参与一线科研,但对学生的指导从未间断。)于是,我打印好文章给先生送去。第一次单独见先生,作为“小学生”的我内心非常紧张,但先生话语亲切、无比和蔼,短暂攀谈之后我的紧张之情瞬间散去。第二天,先生就打来电话,约我去他办公室谈一下文章。到达先生办公室,看着先生在文稿上所做的各种标注,听着先生耐心的指导,内心感慨如此高龄思路竟能如此清晰。此外,先生告知,文章不要署他的名字,因为他并没有贡献。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单独一次听先生的指导,这也是我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老一辈的先生们对科学的尊重。
此后,再见先生,印象深刻的有几次。偶尔是在刘克奋老师的办公室,先生戴着可爱的圆帽子坐在位子上,除了“可爱”我想不到任何的词可以形容可爱可敬的先生,这是印象最深的一次,当时特别想把先生称为水生所的“吉祥物”(纯褒义);偶尔在路上遇到,我上前打招呼,先生并不记得我,因为他门生众多,一旁的刘克奋老师便解释:这是蔡老师的学生,张敏。先生的笑容变浮现在脸上,谈笑令人倍感温暖,可能因为我是他喜爱的弟子的学生,爱屋及乌。
再往后,毕业了,并没有再见到先生,但总是在导师或其他老师的口中听说。先生不喜欢别人大肆操办给他过寿,但2016年,听说先生答应过寿,99岁大寿,当然,也并非大肆操办。我们私下觉得,人老了,都怕老。我并不是先生挂名的学生,所以未回水生所祝寿。2017年,先生整百岁大寿,看着导师发的博文和照片,先生依旧精神矍铄。
2017年11月7日,我正在泰国曼谷参加联合国环境规划署GEMS/Water举办的环境水质监测及SDG研讨会,茶歇之余打开手机,朋友圈惊现关于先生仙去的消息。顿时震惊,沉痛之情难以言表。种种情景立马浮现在眼前。无须细想,执笔记下,以做纪念。
先生仙去,但其“不唯书,不唯上,不唯权威”的精神永远影响着刘门弟子,继承并传承。
先生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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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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