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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的野外工作算结束了,也就是说野外工作四分之三的时间已经是结束了。在这四分之三的时间里我基本上按照自己的计划和原来打算完成的一些工作。但是,有一项工作自始至终没有完成:那就是1973年三志会议(音)上,许多老先生提到的蛩蠊目(音)的问题,让我在西藏高寒地区能不能采到蛩蠊目。所以说,我只好把这样的一些工作留在第四个年头来进行工作。
第四年地势也比较高,逐渐由东喜马拉雅转到西喜马拉雅。去年的时候是在中喜马拉雅工作,1976年的时候正式转到西喜马拉雅工作。但是这里可以说都是高山,森林比较稀疏,根本没有整片的森林。1976年野外工作很早就开始了,4月底我们就出队了,20号正式离开北京。由于大部队出行,所以说在成都逗留的地方不短,前后有一个多星期。我们即使是坐飞机进藏的,到达拉萨的时候已经是5月上旬了。
今年我们的野外工作主要是阿里地区。我们整个车队还没到达拉萨,所以我们在拉萨又等了比较长的时间。等车队有半个多月时间,我们一直到5月20日才离开拉萨,沿着北线到了当雄。从20号开始我们离开拉萨北进到了当雄,以后一直往西走,统共走了12天的时间才到达狮泉河。中途的时候我们都是自己露营,安营扎寨。在高原上头走到将近四千七八百米的地方,这里一切都是高山草地,景观是非常的荒凉。基本上是夏季可以放牧,冬季的时候就没有人来这个地方了。六月份我们到了狮泉河,在狮泉河活动了一段时间,又从狮泉河往西南走,到扎达、到山冈,到金戈尔(音),到玛雅牧场等等等等,都是四千多米的高度活动。随后我们转到地压(音),转到古让(音)等等地方,接着我们又转到普兰等等地方。从普兰又到了神湖鬼湖(音)等等地方活动,到了戈尔,最后又回到了狮泉河。我们在这整整停留了一个多月,已经到了八月初了。
然后我们又从狮泉河出发,到多玛(音),到龙望湖(音)。这是比较高的地方,有5100多的海拔。由龙湾湖到拉祖隆(音)也是五千多米,更高的一个地方。在这样的景观下我只能采一些地区性的昆虫,跳虫等等这样的一些昆虫。在拉祖隆逗留的时间不短,有四五天的时间。然后,我们又转到多玛扎步和果芒(音)。在扎步逗留时间大概有三四天,然后我们又到日托。从日托我们又到了班公湖(音),在班公湖的东边我们在那安营扎寨,住了几天。在班公湖上面,我们有守卫的一些同志把我们送到鸟岛,又进行了实地考察,在那里我们采到了一些东西,比如在老鼠岛等等。我们在班莫长(音)宿营了一个晚上,然后从班莫长又出来到了班公湖的东边。最后我们又返回了狮泉河,此时已经到了九月中了。沿路上虽然景观很简单,工作很辛苦,但是我们采到了高原真正代表了西部的这些昆虫。整个面貌我们是掌握的,基本上从昆虫的趋势来说,有绝对优势。
回到狮泉河以后,由于在九月下旬的时候我要赶到河南进行白蚁考察,所以从狮泉河我就单独离开了队伍,随着当时的地委的车到了新疆的叶城,从叶城返回到乌鲁木齐,再从乌鲁木齐回到北京,然后再到河南去考察白蚁的情况。
这就是整个1976年的活动状况,基本上我们是在高原上面活动,没有遇到大片的森林。在那个地方仅仅是有碰见个别的东西。有一些个别的阔叶树,零星的阔叶树,看到了在树皮底下的一些小蠹,但是我们没有采到小蠹真正的标本。另一方面,我们在一些树皮底下采到了一些果小蠹。那是从尼泊尔那里运上来的木材采到的。总的来说是体现了整个高原上面的一些昆虫栖息的特征。我们没有采到其他更多的昆虫,更没有采到蛩蠊目的昆虫,看来蛩蠊目并不分布在西藏。
在这四年的考察当中采到了不少东西,从东边一直经过中喜马拉雅,最后到了西喜马拉雅。这样的整个完整的一些东西,一些景观都已经看到了。虽然说仅仅是个别的采集,个人力量是有限的,但是整个我从一开始到最后,整个来说我看到整个高原的一些植被的分布,以及昆虫大概的情况是掌握的。除了东部采到了缺翅目昆虫以外,在西部渐渐地稀少,本来寄托在西部高寒地区能不能采到蛩蠊目,看样子也没有希望。我觉得,我个人凭我的感觉来说它不会分布在西藏,它并不分布在西藏。所以我回来北京的时候,通过整理,通过看各个方面的时候,我即不觉得蛩蠊目的分布是和泰加林有关系。在我们国家,如果说蛩蠊目分布的时候,当时我就在七十面前末期的时候就有这样想法,它应该最有可能出现的是在长白山地区。以后,由于崔英奇同志(音)和王淑芳同志(音),他们两个有机会到长白山去,我特意给他们关照了,希望他能在长白山采到这个昆虫。并且,从当时我们的标本馆保存有蛩蠊的标本,我也请他们看了,希望他们能在出差长白山能采到,但是也没有采到。最后在八十年代期间,由王书永同志(音)在长白山第一次采到了蛩蠊目昆虫,令人十分高兴。
整个的西藏野外工作四年已经过去了,野外工作算是结束了。那当然,在以后的时候还有人陆续去调查,我也在八十年代期间去过几次,那都是不在考察队范围以内的工作。整个考察队从1973年到1976年四年的野外工作,从东到西走了一趟,现在剩下的工作该是结尾的工作了。所以说,我每年回来的时候,在野外工作我所能做到的各个方面去采集昆虫,采集标本,回来的时候我就盯着做出标本,然后又自己分送给各个有关的作者。但是各个专家所从事的类群不一样,他们自己本身也有本身的一些工作,但是我另外一个工作给他们也是一个负担。当然了,这里面他们也有收获:他们不能到西藏去采集这些标本,而我比较全面地收集这些标本,他们也感到非常的珍贵。所以说,我非常珍惜他们的一些工作,每年的时候我都给他们送去当年的一些工作,当年所采到的一些标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收到了今年的标本必须把去年的一些鉴定成果给我。因为不同的作者都有各自的工作,而最后我得负责来整个西藏昆虫考察的总结。我必须要建立在他们的基础上来进行工作。如果没有这些材料我将是无法进行的。所以说,我每年交给他们一些标本的时候,必须把去年的一些结果交给我,我才把这个给你。特别有些个别同志他们当然一方面也是因为工作忙,另一方面他们只想得标本,而不想交出这样的成果,那么很对不起,我就不能把第二年的标本交给他了。比如说蝴蝶,我就是这样的。李传隆先生(音)他本身有他自己的工作,他对工作也非常热爱。他对西藏的一些标本,我们所采的标本也感到兴趣很浓厚,但是他们又不愿意及时地给我一些总结报告,所以我感到很头疼。我必须要交出1974年的一些标本的时候,你1973年的结果必须给我;如果说你不给我1973年结果的时候,我就不会给你1974的标本。正是由于这样的一些工作,他们才把三年的结果交出来。第四年我交给他的时候,他没有能做出来,最后做总结的时候,特别是蝶类的时候我感到非常的头疼。他不给我最后一年的结果。1974年的标本我已经交给他了,但是他没有能给我整个的标本,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就感到非常的为难。我就从他1973、1974、1975给我三份的报告,亲自写了一个总结,就交给了李传隆先生,并且署上我的名字,我认为这是我总结的。但是我备注里面所有的鉴定,关于蝶类的鉴定都是由李传隆先生鉴定的。我把这一份报告交给他。当然了,我写了这样一份报告并不是说我想要夺他的成果,而是我用这样的东西、这样的方法来逼着他写出一个成果,写出第四年的成果。并且,从1973到1974年的总结,以后他也如期完成了。那么我就把我那篇文章撤了出来,他的文章搁上去。
注:感谢研究所老干办王远女士协助转换音频(文件无法上传)。在音频的基础上,文字稍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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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5 0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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