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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参加南师大生科院活动散记

已有 6518 次阅读 2019-11-6 13:58 |个人分类:前辈学者|系统分类:人物纪事

20191025-28日,到南京出差,参加南京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撤系建院”二十周年庆典(参见:生命科学学院撤系建院二十周年院庆公告)。

25日下午,北京飞南京。一般到南京出差,我都是乘坐高铁,也能提前订到4小时以内的车次。但这次我选择了飞机。航班为1025日下午345分的东航。这样就可以随时按照研究所会议时间,在手机上随时改签机票。该航班为空客330大飞机,由厦门飞北京,再经南京飞悉尼。飞机上有WIFI,便于网络沟通。24日下午傍晚得到电话通知,参加了会议。我预期第二天就可以有比较宽松的时间到第二航站楼乘机。

24日晚,收到通知,我得参加25日一项调研会议。由于时间很紧,我提前约好了下午220的出租车,在动物研究所AD之间等候。会议结束后,我上车已经2点半,立即赶赴T2航站楼。赶上周五,五环路已经明显堵车。到了来广营桥附近,车已经开始行驶缓慢。尽管导航显示机场高速畅通,但看了来广营桥路段,我也不敢冒险。和出租车师傅商量后,我定下从京承高速走。转到京承高速,也是一直堵到收费站。好在出了黄港收费站,一路飞驰。3点稍过我就进入机场。

赶紧过去问东航柜台,看是否有紧急通道。结果被告知紧急通道都已经取消。而普通通道都是很长的队伍,每个安检通道都是20人左右。平常出差,我都是按照规定时间,提前抵达机场。这样的急急忙忙的情况还是很少碰到。只好试试往安检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和其他排队等候的人打招呼,请他们谅解。还好大家都非常友善,点头示意我赶紧往前去。感谢他们的帮助,我快速通过了安检口。进了安检口,一路狂奔,冲向67号。等待摆渡的人们基本都上了车。还真是有些险,估计也就是5分钟不到,检票口就关闭了。刚上摆渡车,就收到丁小余老师的微信。总算顺利,我上了空客330,赶紧告知接机的吕凯博士。

南京禄口机场到南京师范大学仙林校区,地铁换乘很方便。但庆典组织小组很认真,请杨州教授安排了他的组员吕凯博士接站。吕凯曾经是杨州教授的学生。我们一聊天,才知道他还是镇江人。博士毕业后,他曾经回到镇江理工大学工作过一段时间。现在又回到杨州实验室。他主要做浮游动物,特别是枝角类的研究。这些动物很多是孤雌生殖,在实验室相对比较容易繁代。他做的工作很有意思,主要涉及枝角类和蓝藻之间的生态互作。繁养和计数是他们实验室工作的很大一部分工作。我还是在本科阶段,跟着李忠武老师在随园池塘采集过浮游动物,在解剖镜下看过这些淡水生灵。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无脊椎动物有了感性认识,并在硕士到博士阶段借到并不断学习Barnes的《Invertebrate Zoology》。我和吕凯约了26日找个时间,去参观一下实验室,看看他们养浮游动物的情况。

到了仙林宾馆,已经是晚上7点半以后。老朋友杨光一直在等。尽管在北京或者其它场合,我们也经常见面,但到南师每次都找机会一起聚聚。他26日一早要去四川出差,不能一同参加庆典活动。参加组织工作的还有很多院里的老师和老朋友,如多年未见的蔡卫东老师。我当年在随园校区读书的时候,蔡老师当时应该是团委书记,矫健敏捷,多才多艺:网球、羽毛球、排球都打得很棒。让我们一帮刚刚进入省会城市,只会读书考试的农村青少年很是佩服、羡慕。印象中,生物系有几位非常喜欢体育锻炼的老师,如蔡卫东老师、陈国祥老师等。我们班一般在新大楼上完课后,回宿舍的路上,都喜欢选择大操场。有的人可以去跑跑步、拉拉单杠,锻炼一下。这时很多人也会去篮球场看陈国祥老师等漂亮的投篮动作,或者去排球场看老师们打排球。后来蔡老师调到学校,在好几个处工作过。后来听说他又回到了院里工作。多年未见,感觉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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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大操场旁边篮球场

戴传超学长原来是生化教研室的,已经接替杨光兄,成为生命科学学院的院长。这个教研室原来熟悉的有戴祝英老师和曹祥荣老师。戴老师做抗菌肽工作,教过我高级生物化学,也是我的老同学贾红武的导师。曹祥荣老师则是我们在南京市九中本科实习的带班老师。还有位张双全老师,总是默默做研究工作。据说他现在已经退休。传超学长当时应该和双全老师差不多,总是埋头在实验室努力工作。可惜此次没有见到戴老师、曹老师和张老师等。

26日上午8:30,院里首先召集回来的校友,商讨组织校友会的事宜。在这里,我又见到了教过我微生物的袁生(原院长)。当时一开始教我们班微生物的有白发苍苍的秦淮来老师。后来就是袁生老师。他当时应该是刚从国外回来,经常和我们讲钙离子通道等前沿的知识。我听得是云里雾里。袁老师还有个特点,讲话一口南京当地口音。这次一见面,又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彷佛又回到了90年代初他给我们上课时候的情景。教我们微生物实验的还有陆玲老师,也是现在生科院学科骨干。

理事会中有傅新元教授。他南京师范大学毕业后,就去复旦大学攻读了谈家桢先生的研究生。后来到美国继续深造,现在长期就职于新加坡国立大学。90年代初,他就在分子生物学方面取得了一系列漂亮的工作。他曾经受邀到当时的生物系新大楼北侧的逸夫楼做过学术报告。他在后来校友学术报告中介绍了他在南师随园往事,学术生涯和创业经历,题目是“科学家是怎么炼成的”。主要谈到南师生科人,特别是年轻人如何树立自信心,并在学业中有所创新。本来以为他的报告偏励志,结果一讲到科研,傅教授就沉浸了进去,“严重”超时。除了科研方面的成就,他的一个观点,我比较赞同。他在南师读书的时候,经常在大草坪,乐于花费一定的时间培养自己包括音乐、美景等在内的美感。文化、美感和艺术的感受,除了可以陶冶情操,应该也会激发科研中的灵感。现在很多学生,一进研究所,就只读文献。文献之外的精妙和魅力之处,就懒得欣赏。这样的风气,可能也逐步进入了一些大学,甚至高中。文献阅读和科研训练很重要。但科研能力是综合能力:以概念牵引,理论和方法为骨架的学科体系,需要综合经典书籍和一定的文献,才能奠定。现在已经很少见到学生,研读典籍,寻根溯源了。最近研究所组织了一些活动,看似和科研无关,实质可能引领脑力活动进入重复科研活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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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新元学长报告

推举完理事会成员后,我们就到音乐学院参加庆典。学院门口,很多校友都已经到达。特别是50多位85级学长,身穿红色衣服,特别显眼。在这里我见到了更多的老师,特别是原来的班主任丁小余老师、系办的路遥老师和总支的冯大云老师。丁老师是我高考的招生老师之一,也是本科一年级的班主任。他当时刚硕士毕业,管理班级有很多青年特有的朝气和思维。某种意义上讲,他创造了我们锻炼综合能力的机会,并在我们士气低落的时候不断鼓劲助威。我们读本科的时候,路老师就在系办工作。当年,很多具体的手续,我们都需要到系办办理。路老师特别细心、办事周到。这次碰到,她特意问到丁亮最近的情况。当时系办还有朱红阳老师等。赵传老师应该也在系办呆过一段时间。丁亮,北京人,曾经就读于南京师范大学。我曾经回学校,碰到院办的路遥、朱红阳老师。她们都对丁亮赞不绝口,建议我把他招到身边工作。丁亮毕业后,就到我课题组作为科研助理。丁亮的文学功底很好,对博物学颇有研究,曾经翻译过一本蝴蝶专家的专著。他对我组早期开展油茶野生传粉蜜蜂工作,为长期开展这方面研究奠定了生物学基础,作出了非常重要的贡献。我们刚入学的时候,冯大云老师在总支当副书记;毕业季,她也是我们的班主任。

晚上从会议手册上,我得知恩师归鸿先生将参加会议。自从上次去先生家去见过,已经好几年过去。这几年,逢年过节,我和师兄弟们试图联系先生,固定电话却已经打不通。和师弟长发问询,他只知道先生可能出国,也联系不上。我首先到会场,到第一排找到了归先生的座位。等了一会,庆典即将开始,依然不见先生。我想他年事已高,可能在会场外某个会客室,便出去寻找。果然看到先生坐在大厅一角,满头银发,精神很好。他正在和他以前的一位下属同事在聊天。师徒相见,分外开心。我向先生简单汇报了这几年的情况。先生也告诉我他2011年生了一场病,和血小板下降有关。交流时间太短,归先生邀请我27日中午喊上师弟周长发去他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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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恩师合影

庆典很快开始。按照程序,院长、校友代表、学生代表和校长顺序致辞。其中,学长张鸿亮提到了冯大云老师在野外实习中曾经救过他的命。归鸿先生最后寄语生命科学学院。作为东吴大学的学生,作为南师人,他在这里工作和生活了70年,见证了生物系到生命科学学院的发展历程。先生没有讲稿,一到讲台,声音洪亮,逻辑清楚。通过他的讲诉,我们了解到陈邦杰老先生等老一辈的生物系人,艰苦奋斗,为青年人才培养、学科发展奉献了青春,奠定了坚实基础,也留下了值得继承的精神。我到南师读书的时候,归鸿先生在学校当校长,卸职后依然在学校层面作贡献。时任系主任陈宜峰教授,从耶鲁大学访学归来,开展染色体研究工作。周开亚先生在大操场西侧有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较早开展了分子系统学和动物保护工作,让我印象深刻:有个大水池,养了一头白暨豚;周先生办公室门口有几个摆在一起的水浴锅,王义全、郝家胜、杨光等就在那里提取DNA,按照流程逐步开展PCR扩增工作。我在硕士生阶段,晚上在大操场跑步,有时就去实验室师兄们那转转,看看白鱀豚。也真是在这里,我接触到了PCR扩增工作。很可惜,这个大操场边上简陋的实验室(遗传资源研究所),已经被拆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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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先生和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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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花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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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鸿先生寄语生科院

合影

我一直没有中午休息的习惯。这实际上就在本科阶段在南师大生物系养成。那是我对植物极为感兴趣,一直立志要报考植物学专业研究生。陈俊福老先生教我们分类,常福臣老师带我们实验,丁小余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我经常打上饭,就到陈老师那聊聊天,请教一些问题。偶然有机会,也会见到陈老师办公室对面的徐祥生老先生。我从学习植物学开始,就组织了植物兴趣小组,和组员们经常去周边找植物、认植物。不认识的,就带回来,到花房找常老师请教。那时常老师一家就住在花房边上的简易平房里。有次冯大云老师组织党的活动,我们骑车去江北老山,再回来就耽误了会议。作为兴趣小组组长,我还受到批评。后来,在常福臣老师的鼓励下,我跑了25次紫金山,对照《江苏植物志》反复辨识植物物种。本科期间,我坚持学习植物学课程和国外教材三年余,并期待报考北京大学植物学硕士研究生。我对大自然和野外工作的很多认识可能就在那时候萌芽。动物学这块吴兴永老师教课,实习应该是李忠武老师等带我们。有时候,李老师会带我们坐公交车或骑自行车去紫金山溪流中采样。有次耽误了午餐,他还邀请我们去他家坐坐。记得他夫人是南京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老师们对我们兴趣小组的活动都表示赞赏和支持。我也因此得到了很好的锻炼,人也越发开朗,乐于和别人交流。当时南师生物系的老师们,给我塑造自信心的良好氛围,使我能够不断汲取心智成长的养分。

下午到生命科学学院参加校友学术报告会。学院历史渊源可追溯到20世纪初三江学堂的农学博物科、 30年代金陵女子大学文理学院的生物系和40年代的东吴大学生物系。1952年,全国高校院系调整时,由南京大学、金陵大学相关系科组成南京师范学院生物科,科主任是著名的中国苔藓植物学奠基人陈邦杰教授。1955年,由东吴大学改办的江苏师范学院生物系并入南京师范学院,成立了生物学系。1999年5月成立南京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学院目前动物学二级学科为国家重点学科,生物学、生态学一级学科为江苏省重点学科,生物学科为江苏省优势特色学科。目前拥有江苏省生物多样性与生物技术重点实验室、江苏省微生物与功能基因组学重点实验室、江苏省分子医学生物技术重点实验室、江苏省微生物资源产业化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江苏省石斛兰产业化技术工程中心、江苏省水生甲壳动物病害重点实验室、中国民用航空鸟击残留物鉴定重点实验室等。生命科学实验中心是国家实验教学示范中心,生物技术与工程综合训练中心为省级学科综合训练中心等。

生命科学学院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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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师大生命科学学院

      进入学院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陈邦杰先生雕像。陈先生是江苏丹徒人,1939年德国获得博士学位,博士论文《东亚丛藓科的研究》(德文)。他历任中国科学院生物学部主任,中央大学同济大学南京大学南京师范学院教授,兼任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员,曾经出版《中国藓类植物属志》(上下册)、《中国高等植物图鉴》(苔藓植物部分)、《黄山植物研究》(苔藓植物部分)、《珠穆朗玛峰科学考察报告》(苔藓植物部分)等著作。先生曾经担任过江苏省植物学会副理事长,南京师范学院生物系主任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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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邦杰先生

张卫明学长的报告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学长是80年代毕业的硕士研究生。那时候研究生数量不大,和本科生的校徽的颜色不同。带着红色校徽走在南师校园,研究生还是非常帅气的。加上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张学长走在校园里,回头率应该很高。那时候工作包分配,张老师进入了一个事业单位。正好赶上改革浪潮,一下进入了被下岗的行列。显然不符合个人预期,他也有些郁闷吧。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干脆联合了几个被下岗的青年,和研究所领导去谈,想组成了一个自负盈亏的小团队。所领导应该还是看他有想法,有冲劲,也有干劲,给他了一个课题组生存的机会。他从待下岗青年,干到课题组组长、所长,直到研究院院长,显然一路艰辛,负重走来,才有今天的成就。听完他的报告,我感受到他对很多看似平凡和重复性的环节,实质富有挑战性的事情,都有一些突破常规的想法,并在实践中解决问题。

26日晚上,张峰赶到仙林宾馆,为后续进一步推进一些事情,和我交流了一下最近的一些想法。张峰是我在副研究员期间合作的第一个博士后。他是南大陈建秀教授的高徒,思维敏捷,对跳虫分类情有独钟。由于偶然的事情,他曾经到动物所,并到我组里简单交流。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他的思路和感受,让我想起我刚博士毕业的时候,在动物所中关村旧址生物楼216和别人关于分子、形态的争论。我2003年(加拿大)和2004-2006年(英国)的访问经历,让我对分子系统学有了新的认识,也希望把这样的转变经历和体会和张峰博士分享。我们立即从研究所为他申请了博士后,开始了愉快的三年合作研究工作。可以说在三年里,张峰的学业成绩和他对分子系统学的认识,是同步提升的。更为重要的是:分子方面的工作是真正建立在他牢固的形态分类学基础之上。因此,他分子系统学的工作中的学术问题,言之有物,信手拈来。我对他的发展颇有信心,但不知道他当时的清贫和艰辛。但是,可能正因为在困难的情况下,还能坚守并百折不挠,他才发展到今天。我非常幸运能和张峰这样的青年共事,共同分享生物系统学研究中的乐趣。我们合作的过程,也是我本人对专业不断感悟和精进的过程。

27日上午约了兴中老友。本来打算坐轻轨,倒一趟,可能需要1个小时。一早起来,临时起意,想试试仙林是否可以叫到刚见到的美团约车。也算是新鲜事物,结果手机端已下单,就被抢单了。一个小伙子刚从玄武湖那边过来,正好抢到了这单。周末路况非常好,20分钟左右,就经玄武湖隧道到了目的地。犹豫了一会,还是给兴中留言,告知我已经到了他楼下。好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自然非常亲切。他选择了一个牛肉面馆,我们吃了个硬早餐,一顿神侃。1995年我去浙江野外采集归来,他和夫人来南师看我,并请我在南师西北角的一家饭馆二楼吃饭。那时条件确实艰苦,我估计野外归来,瘦了不少。兴中点了一份红烧肉。我估计来不及说几句,就把红烧肉给吃完了。

我能到北京读书,也和兴中有很多关系。那时他和爱充两位挚友都在北京。动物研究所有中国最好的动物学专业图书馆。我做蜉蝣分类,有些文献南师生物系或动物教研室都没有收藏。我就请兴中到动物所帮我查询并复印。说实话,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工作地点和动物所那么遥远,交通也很不方便。兴中到图书馆复印了资料,并通过电话告知我。恰好当时我写信向黄大卫老师咨询Hennig86的事情,先生写信并附赠了文献。在电话中,我也委托兴中去拜访先生,向他表示感谢。通过兴中,我这才知道,黄老师是一位身材高大、热情好客的青年才俊。后来机缘巧合,我到北京读书,没有盘缠,也是兴中和夫人慷慨相助,资助我到了北京。兴中本来就思维比较缜密,做事稳重,现在话语间多了很多系统思维和科学知识。现在大家相距相对遥远,非常忙碌,偶尔才能见面一次。我青年时候常有冒失、冲动,言行不是特别周到。兴中生性沉稳,遇事冷静。他的很多建议,言简意赅;很多帮助,都是雪中送炭。每次和兴中交流,自己都有些收获。亦师亦友,我们自然已经把挚友作为生活的一部分。

然后约了长发一起去拜访归先生。先生和周师母见到我们很开心,也详细介绍了一下2011年先生患病的情况。这个病和T细胞和血小板有关系。先生2012年到美国,住了八年。在美期间,医生检查出了淋巴癌。该类型的淋巴癌当时在国内很少见,故查不出来,也没有较好的治疗方法。在美国进行了免疫疗法,注射了单克隆抗体。一亇疗程二年时间,后又观察了三年。现在先生除了一个指标不正常外,其他指标都可以。从自述和情况来看,先生心态和状况都很好。前次我一个人到先生家里,想来也已经多年以前,被留下来吃了午饭。我也留下了先生的手机号和固定电话号码。但后来,由于先生出去治病,手机联系不上,固定电话也取消了。先生经历的艰险,磨难,我们也无从得知。师母本来就是医生,通过和医生交流,查阅文献资料,也成了这个罕见病的半个专科医生。这次,看到周师母有iPad,也很熟悉微信等交流工具。我赶紧加上先生和师母的微信号,并建了一个归先生弟子群。这样,即使手机联系不上,也可以通过微信群保持交流。现在两位先生年事已高,住的单元里面没有电梯,比较不方便。听说鼓楼区计划对这些校区加装电梯,但需要住户全部同意才行。好在师母对新生事物掌握很快,能够用手机或iPad下单,通过网络购买物品。先生坚持要请我和长发吃饭。他提到苏翠荣老师也回来了。可惜按门铃,苏老师家可能没有人。我们步行到1公里之外的一个广式餐馆吃饭。可能考虑到我回南京,先生点了盐水鸭、芦蒿和叉烧。除了芦蒿,一桌子基本都是肉菜。一边喝茶,一边吃肉,倒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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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归先生小聚

在归先生家里,我们还聊到周开亚先生、郑乐怡先生和郑哲民先生等老一辈学者。周先生和归先生一样,毕业于原东吴大学生物系。1952年院系调整,东吴大学的文理学院、苏南文化教育学院、江南大学的数理系合并组建苏南师范学院,同年更名为江苏师范学院。1982年,学校更复名苏州大学。归先生在寄语中也提到具有辉煌历史的东吴大学生物系。在我的印象中,周先生身材高大,不怒自威。他1958年首次报道在长江下游发现白鱀豚,1977年查明其分布范围通过其骨骼和胃的研究,建立了白鱀豚科(Lipotidae);1982年在第三届国际兽类学大会上提出白鱀豚迁地养护的保护设想;创建了南京师范大学遗传资源研究所。前段时间,周先生摔了一跤。谈到这里,归先生提到两点,我以前没有了解到:周先生曾经在动物研究所郑作新院士处进修过;他父亲创建了英雄钢笔厂的前身华孚金笔厂,是上海著名的实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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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先生和周先生

此次南京之行,还有一项工作,就是到江二师,和宋志顺博士讨论了和他的合作计划。志顺是梁爱萍老师的学生,在昆虫分类学方面得到了长期良好的培训。我相信他和很多坚守在动物研究所的分类学中青年学者一样,早就就把研究所看出安身立命并希望为之奋斗终生的地方。可惜由于难以晋升和非升即走等原因,他不得不另谋出路。好在江二师伸出了橄榄枝,让他有了一个相对稳定,并能够发挥特长的教职。

行程满满,没有能够去随园校区走走。85级学长们因为聚会,安排了专门的环节。我基本每次回去,都留下足够的时间,去大操场、大草坪看看。这里就选择几幅2017年回随园的几张照片,重拾随园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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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大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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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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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院旁小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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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


回到北京后第二天,收到归先生通过微信发过来的一段话,引用如下:“这次能相聚,很高兴。看到你们迅速成长和学术上不断取得成果,不胜欣慰。愿你安下心来,努力,努力再努力,攀登新的高峯。等待你的好消息。我年纪大了,经常会想念一些老亲友,你也会时常念中,有便可多联系”。

感恩,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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