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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督促我的弟子紧锣密鼓地撰写一篇论文,论文结构和内容我已经确定下来,这篇论文将在大连第六届“危机与应急管理”中韩双边研讨上报告。
我们中国还是习惯于救灾,而不是风险控制,出事后积极玩命地去救是我们做事的基本风格,而事先则能偷懒就偷懒,其实,从刚刚发生的烧死120人的氨爆炸事故中我们也可以看到,连要求必须常开的防火门都会锁死,可见我们的风险防范意识多么的松懈。
而一旦出事,则从高级领导到低级领导都是一派忙碌的局面,都颇有扬汤止沸的兴致。
中国有句成语,叫做“曲突徙薪”,这里先详细解释下——
曲:弯;突:烟囱;徙:迁移;薪:柴草。把烟囱改建成弯的,把灶旁的柴草搬走。比喻事先采取措施,才能防止灾祸。
这个成语出自《汉书·霍光传》:“臣闻客有过主人者,见其灶直突,傍有积薪。客谓主人,更为曲突,远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主人嘿然不应。俄而家果失火,邻里共救之,幸而得息。”
在这个短短的故事后,据说还有发挥,说后来主人请客,主要请那些救火的人,其中有人知道之前有建议让“曲突徙薪”的,如果早听不就早没事儿了吗?主人这才想起来,抓紧请那人入席,可是,那人对这场火灾的救援本身并无贡献。
也所以,从各个事件上分析,我国的应急文化一向都是“事前被动,事后积极”。
从这个事前和事后的区分,我们可以一下子建立起一个两维度四象限的矩阵来,两维度是事前维和事后维,事前维可以分为主动和被动,而事后维则分为积极和消极。
不管是从历史还是从现实的诸多案例和做法上,我们都可以发现我们国家针对灾害的应急文化的大模样来。那么,中国象限可以如此确定下来,其他三个象限又有哪些国家与之对应呢。
这直接考验了俺的文学和历史功底,脑子里阅读的各类书籍立刻按照国家进行了排列,好,一瞬间的事情,结论出来了。
日本象限:日本因为是世界上灾害最为繁多的国家,所以,面对灾害就如日本人面对很快就会凋落的樱花一样,对于生命的消亡是很消极的态度——生命本来脆弱,老天爷愿意拿走就拿走吧,诸多的文学作品都对死亡有无奈而又坦然接受的描述,川端康成如此,大江健三郎也没有例外,而我们再看村上春树和现代的一些作家,对于死亡不也是类似的态度吗?!所以,消极地面对死亡已经进入日本人的血液。但是,日本人同时基于对灾害的认知和了解,在事前是采取了尽可能周全的做法,风险防范的各种细节做得无与伦比。
印度象限:印度教或者佛教本身对于灾害和死亡都是听之任之的态度,大家要知道,得到诺贝尔文学奖的亚洲第一份文学作品《吉檀迦利》里面,后面的超过四分之一的篇幅都在描述死亡。这且不说,在青海玉树地震后,心理学家发现那里基本不需要心理抚慰,和汶川截然不同,开始是困惑后来就豁然开朗了,因为藏传佛教也认为死亡是奔向下一次新生的开始,所以不认为死亡是件需要极度悲伤的事情。自然,心理学家也就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
所以,对于印度而言,面对灾害完全是被动、消极的文化特质。
德国象限:最后一个象限,“最优象限”,我只好选择了德国。德国的灾害并不多,除了雪灾会在每年冬天袭扰之外,其他方面的灾害都不多,除非是德国人去冒犯邻居,至少是最近的两次是被打回老家的。但是,自然灾害确实少,即便如此,德国人还是本着积极、主动的态度去应对可能的灾害,并在灾害来临时出击。当然,除了自然灾害外,汉诺威也曾经发生过火车事故,而音乐节上也有过踩踏拥挤造成大量伤亡的事件。在这些事件中,德国人的表现也算是可圈可点。所以,这个最优的象限我留给了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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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是在某日在焦作指导研究生的过程中突发奇想而来的,同时,也受到吕乃基老师关于三个类型博弈的启发,我们的应急文化产生的过程中,是人在和灾害博弈,而即便是人和灾害的博弈,在中国的应急中也不断闪现出“人人”博弈的本质和本性来,而印度则拒绝和灾害博弈,依然将对策留在自己心中对于世界的理解上,那就是“主观出真知,静思乃得之”。
学生把握这样的题材有难度,毕竟读书还是少,经历阅历也还需要丰富和增强。也所以,我用了最好的学生之一来做这个题目。现在基本成型,就待完善完成了。这篇文章完成修改后将会投向本领域还不错的英文学术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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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5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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