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学与犯错学的相通性及其互鉴

吴超/2023-01-26

世界的人多多，做学问的人也不少。在几十年前信息搜索和沟通很不方便的时候，有许多人在各自为战做着同一门学问是常有的事，但这样也有好处，能使彼此之间发挥各自的思路和聪明才智，产生更多不一样的结果，让后人可以拿他们的成果来相互比较和借鉴，从而继续推动有关学问或学科的深化和发展。

昨天写了“事故学与成功学的对偶性及其应用展望”这篇短文，就是一个例子。在这篇短文中，俺提到了《犯错学》，其实犯错学研究的东西与事故学中的人因失误理论等是非常接近的，尽管犯错学到今天可能还算不上是一门小学科，从科学性来说，我觉得事故学还是远比犯错学要更胜更高更深一筹。我应该算是对安全界的人了解比较多的，但多年来做安全的人似乎不知道还有什么犯错学，特别是到了今天的信息搜索和沟通非常快捷的时代，这就说明不同领域的研究人员的视域还需要拓宽。事故学的人因失误理论是什么，对于安全人已经非常熟悉了，我这里不用重复。下面主要是介绍一点犯错学的内容，供安全界人士参考。

犯错学也称错误论、错误学等，再往外延伸可以关联到犯罪学直至公安学等很多学科。为了说清楚犯错学是什么，俺用一本自己读过的《犯错学》（文清源著，湖南人民出版社，2009年）为例。

《犯错学》一书长达61万字，从该书的自序可以看出，该书是作者多年呕心沥血的成果，作者说到：“我对错误问题的研究兴趣能持续20多年，源于一个哲学理论工作者的社会责任感与历史使命感。相对而言，培养对一个课题的研究兴趣，也许不是太难的事。而要长期维持对同一个课题的研究兴趣，则需要有一种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历史使命感和坚强的毅力。学术研究，是一件很清苦的事情，要想有所成就，就需要有甘坐冷板凳的精神、锲而不舍的精神、以苦为乐的精神。支撑这些精神的是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从这段话大家可以知道作者是从事哲学研究的，犯错学是他打心眼里感兴趣和觉得很有意义的研究领域。

犯错学是什么？从《犯错学》作者的自序也可以了解一点：“错误问题，不仅是一个学术问题，更是一个实践问题。自古人生谁无错？留取教训在世间！古今中外，任何国家、民族、政党及其他团体，任何个人，没有不犯错误的。一个小小的错误，可能带来大大的危害。有不少错误，曾经给团体和个人的生存与发展造成过严重的阻碍，甚至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或者灭顶之灾。现在的团体和个人还在犯错误，将来的团体和个人也免不了会犯错误。只要有人类存在，错误是不会绝迹的。从理论上对错误问题进行研究，增强人们的防错意识和纠错能力，为人们自觉地在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上科学地辨错、认错、待错、治错、防错、化错，提供较为系统的理论知识和认识方法，避免或减少错误给人类带来的灾难与损失，是哲学理论工作者必须肩负的社会责任和历史使命。这种责任和使命，是不可推却的，也是不应推脱的。”从这段话看出，作者对犯错学之所以有强烈的兴趣，是看到犯错学的研究价值，同时也可以了解到一点犯错学的研究内容；从事故学的视角，“辨错、认错、待错、治错、防错、化错，提供较为系统的理论知识和认识方法，避免或减少错误给人类带来的灾难与损失”，这完全可以套用到行为安全和事故致因理论的之中的。

在《犯错学》的自序还有一段话：“建立犯错学及其学科群，是一项巨大的工程，不是少数几个专家学者在短时间内所能完成的，而是需要许许多多的专家学者的长期共同努力；它不是哲学一个学科的专家学者能够独立成就的，而是需要政治学、军事学、经济学、教育学、文化学、伦理学、逻辑学、心理学、社会学、史学、法学、犯罪学、思维科学、管理科学、行为科学、公共关系学、科技哲学、数学、统计学、审计学、实验科学、计算机科学、信息科学等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各学科的专家学者们与哲学工作者的协同研究”。这段话讲得很好，把犯错学的多学科交叉和跨学科的属性表达出来了。但很遗憾的是，作者没有提到事故学、安全人因学、乃至安全学等，存在这个问题我觉得不是犯错学作者的问题，而是安全界的问题，在一二十年前中国的安全学的确太没有名气了，过去的安全学基本是在非常狭窄的工程技术领域，作为社会科学研究者是很难关注到的。

为了更清楚了解犯错学的内容，下面把《犯错学》的章目罗列一下，该书包括：“绪论、错误的本质和特征、错误发生的规律性、错误发生的生理机制、错误发生的心理机制、错误发生的感知机制、错误发生的思维机制、错误发生的非主体性机制、错误的类型、错误的价值、错误比例构成、辨错与辨错方法、认错与认错方法、待错与待错方法、治错与治错方法、防错与防错方法、化错与化错方法、防错纠错机制、犯错学的应用研究”，共19章。从这些章目可以看出，安全科学中的安全行为学、安全人因学、安全心理学、安全法学、事故致因理论等，都是可以借鉴和引用的，有些与安全科学的研究有殊途同归的效果。

在《犯错学》的后记中作者还有一段话，“错误是丑陋的，也是美丽的；是恶魔，也是天使。错误使人昏迷，也催人觉醒；使人沉沦，也逼人升华。科学研究犹如掘井。错误犹如深埋在地下的水，为发掘这一地下水，在前人已做工作的基础上，我花了25年的时间掘井，才发现有一点点泉水冒出来。25年，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极为短暂的一瞬；就个人而言，它却是漫长的人生旅途，是人生中最宝贵的时段。我把25年掘井的心得写下来，希望为后来者们继续掘井、研究开发这一地下水资源，提供些许有价值的参考”。这段话的前几句表达了“失败是成功之母”和“前车之鉴后事之师”的意思，也是事故学的主要研究目的之一；后面几句却让俺对作者肃然起敬。

另外，由于《犯错学》的作者是从事哲学社会科学研究的，该书的表达方式是文科的叙述方式。而事故学类著作的作者一般都是工科出身的，许多事故学的表达方式类似科技类图书。这些不同也是可以互相借鉴和参考的。

更多内容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阅读《犯错学》全书。

最后把《犯错学》的作者介绍一下，该书的署名作者为文清源，其实文清源是他的笔名。百度百科有词条：犯错学_百度百科 https://baike.baidu.com/item/%E7%8A%AF%E9%94%99%E5%AD%A6/2991503?fr=aladdin。把其中的内容摘录一点：“文清源，即文援朝，男，哲学硕士、教授。湖南衡阳人。中南大学科技哲学专业硕士生导师。湖南省哲学学会常务理事。上大学前当过5年民办教师。1981年12月，中南矿冶学院政治理论师资班本科毕业。1986年7月，华中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当过大学教师、出版社编辑、编辑部副主任和主任、社长助理、副总编辑、副社长、社长兼总编辑。”

哈哈，想起俺与文援朝还是同一学校和同一年级本科毕业的，而且毕业以后我们都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多年，只是学习和从事的专业大相径庭。要是二十年前我知道他研究犯错学，可能会主动去找他学习请教，并合作研究安全学和犯错学课题，也不用等到退休之年再介绍他的著作。其实，到今天我们也还没有很正式的打过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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