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物理学家学说段子
曾泳春
前天晚上,当我和他们几个人走在北京冬夜的街头,在寒风中冷得像一片叶子时,我觉得我升华了。
我在物理学家那里学习了讲段子。
当天晚上,在中关村的一家东北饭馆里,一桌人挤得满满当当的:半桌子物理学家,半桌子物理学的追随者,还有一位本是化学家,因为思考石油的运动多了,也便成了物理学家。
其时兄弟他李轻舟刚刚在物理所做完了曹zexian命题的报告:坂上之云,长冈半太郎的焦虑和日本物理学的繁荣。报告结束后我们在物理所的咖啡屋里喝了咖啡,然后聊着聊着就转移到了这家饭馆。兄弟他做了2个小时的报告后依然处于兴奋状态,说刚才在物理所学生面前忍住了没有讲一个段子,这时实在忍不住了,就对着我们讲了起来。
那个段子是这样的。李森科在宣扬他的后天获得性遗传观点时,台下的人听得昏昏欲睡。这时朗道讲了一句话,大家顿时都醒了。朗道问李森科:你的意思是,如果生下一头牛就剪去它的左耳,再生下一头牛又剪去它的左耳,总有一天会生下一头没有左耳的牛,对吗?李森科答道:对。朗道说:那么处女呢?
其实这段话是我根据轻舟的讲述改写的,轻舟在讲这个段子时,对每一个他觉得应该解释的地方都做了详细的解释,甚至对昏昏欲睡的状态也进行了描述,因此这个段子讲得很长,等到最后那个关键词“处女”从他嘴里说出来后,讲段子的兄弟他自己抿着嘴偷笑起来,而饭桌上却出现了静默,直到吴宝俊说了一句“好冷!”
这时物理学家曹zexian忍不住了,他说轻舟兄弟你报告做得很好,段子却讲得不好,包袱抖得太慢了,这个段子应该这么讲......他言简意赅地把这个段子重新说了一遍,耐心地教轻舟该略去哪些解释,在什么时候抖包袱最合适。
轻舟有些不服,说他认为该有的解释都不能少。这时我想起了我们常微分方程课的老师,上课时总是满黑板写定理证明,有次刚证明完一条定理,又遇到一条相似的定理,他说这条定理的证明和前一条一样,我就不证给你们看了,我们往下讲吧。结果他讲了一会儿,熬不住又回头把那条定理给证明了。我们常微分方程课的老师和李轻舟的相同之处,就是定理证明(解释)综合征。
曹zexian继续耐心地教导李轻舟如何讲段子,他现身说法,又说了一个自己的段子。他说的这个段子让笑点很低的我一直笑到现在,每10分钟笑一次。物理学家曹zexian讲的段子是这样的:
——我年轻时看泡利的讲义,看不太懂,觉得自己缺了点什么;后来又看一遍,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直到最近又看一遍,终于知道是缺了点智商。
不管你们笑不笑,反正我是笑了。
那天兄弟他李轻舟在物理所做报告时,我是经历了航班取消、改签之后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物理所的。当我踏进报告厅时,正好听到轻舟激昂的结束语:
——汤川秀树他一个物理学家,混书法居然混到有人向他求字!
好在第二天轻舟到高能所再次讲了一遍这个报告,我才得以从头到尾倾听了一遍。那天我们早早先到了高能所,静悄悄地仰视了邢志忠老人家的办公室——的门。那道写着他老人家名字的门由于紧闭着,愈发显得庄严肃穆。高能所有着我非常喜爱的科研环境,因为报告厅的旁边就是一间飘满咖啡香的自助咖啡室。我喝了一杯咖啡之后,忍不住又去装了一杯。当我端着第二杯咖啡走回报告厅时,正好和邢老人家四目相对地遇上了(此处略去那啥)。
整个报告过程中,邢老人家不停地在提问中插播段子,当谈到莱布尼兹时,他老人家说:莱布尼兹每天梳他的一头长发,由此发明了积分符号。
说到这里,物理学家邢志忠做了一个妖娆的梳头动作,酷似积分符号。不管你们笑不笑,反正我是再次笑了。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12-23 00:11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