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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漫
曾泳春
1 flexibility
这个年过的,最远去到街对面的高岛屋,那是个新开不久的mall。
今天评阅一篇博士学位论文的时候,为一个词抓狂了,“柔韧性”。通常,我把柔韧性说成柔性(flexibility),并一直把它当成纤维(或材料)的拉伸性能(tensile property)之一。但今天我忽然想查一查柔性到底是不是拉伸性能指标,于是查了书,可悲的是我没有找到,拉伸性能里有断裂强力和断裂伸长率,但没有柔性。于是我把铁摩辛柯的《材料力学》搬了出来,我想即使柔性不属于拉伸性能,至少是力学性能(mechanical property,或称机械性能)中的指标吧。可是我翻了目录和内容,硬是没有看到“柔性”两个字。力学性能里有弹性、塑性、刚性、脆性、延性,甚至有韧性,但就是没有柔性或者柔韧性。
于是我看着柔韧性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傻眼了。我一直在课堂上说,flexibility是使纤维可以纺成纱的主要力学性能,但我在力学性能指标里就是找不到它。一筹莫展之际,我用维基百科搜索了一下,发现搜索flexibility的时候,出来的是stiffness(刚性),也就是说,柔性是与刚性相对的。刚性定义为抵抗形变(deformation)的能力,那么柔性就是产生形变的能力了。对纤维来说,形变指的是经受拉伸(stretching)、压缩(compression)、弯曲(bending)、扭转(twisting)产生的形变,更精确地定义形变,应该指物体各部分产生的相对位移。
我忽然想起,我在十几年前发表的论文里已经定义过flexibility了。鉴于早期的纤维模型大都是刚性的(当时的论文里我用了rigidity而不是stiffness),我把后来建立的柔性纤维模型定义为:在数值计算中,将一根纤维离散成若干个部分,柔性指的是每个部分都能相对其它部分产生形变。对于柔性来说,这里的形变更严格地指的是弯曲形变和扭转形变,因而柔性的度量应该由弯曲刚度和扭转刚度来表示。
还应该说明的是,柔韧性的说法不准确,柔性、韧性、柔韧性,其中柔性和韧性是力学性能,而柔韧性可能是一种不很精确的表达,更倾向于柔性。
对纤维来说,纤维的弹性更倾向于指回弹性,至少包括两方面,一是弹性(elastic),二是弹性回复性(resilience,resiliency)。关于这一条,似乎袁贤讯同梦也谈论过此话题。
2 无尽长夜
我发誓这是个爱情故事。
遇见艾丽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人生改变了。那时,艾丽身穿红衣,站在一棵冷杉树下,她正看着树林里一所破败的房子,而我也正是去看那所房子的。那是一处吉普赛庄,因为传说被施加了吉普赛诅咒,正以低价在拍卖。于是我这个穷得叮当响的浪子,也梦想得到这个地产。那天有些阴冷,风吹着林子里那些高高的冷杉树,还有艾丽的头发。当她转过头捋那些吹到额前的头发时,我们四目相对了。
虽然我很穷,但他们都说我是个对女人具有吸引力的男人——浪子往往具有这种特质。艾丽毫无悬念地爱上了我。她不可能不爱上我,因为她是个富有的美国女继承人,刚到法定年龄(21岁),一直被照顾得很好,她唯一被允许见的年轻男人都是传统型的,被要求做好准备和有钱阶层缔结良缘。所以在那天那样的场景下,在那个美丽宁静的树林里,她一转头看到一个英俊的英国年轻人,芳心轻易就被这种巨大的反差捕获了——她不缺钱,缺的是爱情。
于是我们相爱了,虽然在那天发生了一件不太开心的事,也没影响我们相爱直至秘密结婚的进程。那件事是:那天有个面目可怖的吉普赛老女人让我们离开那所房子,她诅咒说如果我们想占有这处吉普赛地产,就会有死亡。是的,吉普赛女人提到了死亡。我并不在意,但艾丽微微抖了一下身体。
艾丽是个富有却寂寞的女孩,她的亲人里只剩下继母,还有那些对她的财富虎视眈眈的亲戚。好在,她有一个女伴,格雷塔,一直照顾她很多年。格雷塔是个刚强的女孩,虽然女伴只是比女仆高一些的职位,但柔弱的艾丽很依赖这个女伴,几乎对她言听计从。所以,当我们结婚后,艾丽说格雷塔要来和我们一起住时,我第一次对艾丽发了火——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我们的两人生活。那时艾丽已经买下了吉普赛庄,并让一个设计师把破败的旧房子改造成了一所美丽的现代化寓所。她已经到了法定年龄,所有财富归她所有,她买房子,和我结婚,继母和亲戚都无法干涉,但我知道她们视我为眼中钉,并坚定地认为我是冲着艾丽的财富才和她在一起的。
但我和艾丽婚后的生活非常幸福。艾丽是个甜美的女人,她那么爱我,因为是我给了她与往昔不同的世界。唯一令我不那么开心的就是格雷塔,艾丽坚持让她与我们一起住在吉普赛庄里,并一如既往地依靠她,我总是认为,她分走了艾丽的爱。还有一件事烦扰我们,就是那个吉普赛老女人,时不时地用各种手段恐吓艾丽,诅咒她滚出吉普赛庄,否则——死亡。她再次提到了死亡,艾丽再一次微微颤抖。
艾丽喜欢骑马,但我却并不喜欢这项运动。因而她经常独自骑马到庄下,那里有一条河。日子就这样从指缝间溜过,很快就是艾丽的22岁生日了。那天我对她说,准备给她买个特别的礼物。艾丽坐在窗边,看着我说:你好像爱我似的。我微微绷紧了一下,马上说了一些诸如我当然爱你的话。艾丽笑了笑,她那天有些忧郁,但依然是爱的眼神。她骑着马出去了,而我到镇上去给她买礼物了。
当我再见到艾丽的时候,她躺在那条河边,甜美的脸庞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她死了。后来有人指认说,吉普赛老女人在那天出现在艾丽骑马经过的林中小道上。“艾丽从小心脏就不好,”格雷塔哭着说。那个吉普赛老女人却从此不见了,于是这个案子成了有公认谜底的悬案。
我的艾丽就这么走了。我陪着她回到美国,把她葬在父母身边。然后孤身回到英国。
快回到吉普赛庄的时候,我看到艾丽站在冷杉树下,穿着我们第一次邂逅时的那件红衣服。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格雷塔在房子里迎接我,我径直走入了她的怀抱——我们已经压抑得太久,而我还要在艾丽面前装出对她气愤的样子。两年前我和格雷塔在欧洲相遇,那时我们就坠入了爱河。可我俩都是穷光蛋,我是个陪有钱人去欧洲旅游的司机,而她是艾丽的女伴,那是一种卑微的职业。格雷塔安排了整个计划,她太了解艾丽了,包括为艾丽准备抗过敏的胶囊。而到了今天,我们顺利地完成了计划,艾丽的财富都归我们所有,而我和格雷塔可以结婚,从此过上富人的生活。
激情过后,格雷塔把艾丽的经纪人从美国寄给我的信交给了我,我拆开,是一张照片,2年前我和格雷塔一起在欧洲的照片。我知道我们都不安全了。我发起抖来,我告诉格雷塔刚刚看到艾丽了,站在外面的冷杉树下,我忽然相信了吉普赛庄的诅咒。格雷塔依然强势地要我鼓起勇气。可是我已经迷上了杀人,当艾丽那天骑着马去赴死的时候,我兴奋得浑身打颤,而现在我看着眼前这个毁了我的幸福的女人,笑着掐住了她的脖子。我真是开心透了,这个女人早就该死了......
而我的艾丽,她像天使一样爱着我,我本可以幸福的,我有过机会,却转了身。我想起她那天坐在窗边看着我说:你好像爱我似的。她是明白的,只是太爱我,而我......我的一切都结束了。
3 上海,上海
上外老师Eric拍的上海,我觉得很美,征得他的同意就据为己有了。Eric是个很细致的上海男生,把他写的Figure caption也摘录在这里:
日落时,追逐余晖的出发。摄于2015年2月8日。
没有景观灯,你仍是我最美的家。摄于2015年2月8日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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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0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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