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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贾伟的参赛歌曲拉票。给人家打了1分,算作补偿。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曾泳春
贾伟,《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变
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颜
我从小就在我爸和我妈冰火两重天的教育理念下长大。我爸对我成绩的要求是“及格了就行”,而我妈的要求是不到100分就打。“打到你记住!”这是有一次我语文考了99分,我妈一边打我一边咬牙切齿说的话。每次我被我妈打得咿哇乱叫时,我爸都会在旁边急得团团转,不停地说:及格就好了呀,及格就好了呀!好在我的成绩一直比较争气,否则恐怕会被我妈打死。我妈甚至在我11岁小学考初中那天,听到我说数学应用题错了一道,立马变脸,把我扔在街上,自己骑车走了,害得我边走边哭着回家。当然我妈生我的时候比较早,我考初中时她还比较年轻,在我现在看来还属于可以撒娇的女人,所以我不跟她计较。
我挨打的历史在上了初中后戛然而止。虽然那次小升初的考试被我妈扔在了街上,但我最终以全市第3名的成绩考入省重点中学一中,并在那里一直念到高中毕业。我的中学是比我的大学还要古老得多的一所学校,很美很有历史的校园。一条长长的坡度很大的校道,从校门口笔直地通到顶端的广场,而广场上就是最重要的行政教研楼。校道把整个学校分成两半,因而有了东西两个操场,还有操场边的6幢教学楼。校道两旁种着高大茂密的玉兰树,春天树上结的小玉兰花香极了香极了。
这是整整齐齐的校园,我们在教学楼的教室里上课,在操场上运动,在大礼堂里开会。不止这些,行政教研楼的后面有着大片的后山,种满了李树,那是我们的田园。我在这个校园里的学习顺风顺水,因为我觉得自己还没怎么学呢,就总是考全年级第一。初中是我的好动期,正儿八经的活动包括到沙坑旁练倒立,在单杠上猛地前空翻,连翻好几圈;不怎么正儿八经的活动是在李子将熟未熟的时节,到后山去偷李子,还邀上一堆死党替我打掩护。我最惊天动地的活动,是在校园一个脏兮兮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星际门。进入这个门里,有一架铁梯直通地下。顺着铁梯爬到地下,我发现了整个校园地下错综复杂的防空洞系统。当我满身泥水地从地下上来时,小伙伴们迫不及待地跟着我下去探险。那几天整个校园掀起了防空洞探险热。老师及时地把星际门重新钉牢了,并开始追寻罪魁祸首。他们当然想不到我,因为我是如此乖巧纯洁,成绩是如此之好。后来是我的一个死党当了替罪羊。这件事直到现在我妈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恐怕会重新操起笤帚打我,不管我是教授还是博导。
上了高中后,我的好动由于生理上的成长而自愈了。15岁那年,我勉强承认了人们称我为少女。我穿着白衣蓝裙,坐在校道矮矮的花岗岩护栏上,头上是高大茂密的玉兰树,风吹着我的黑色短发,而我在梦想。高三一个男生获得全国三好生的称号,更重要的是,他获得了保送北大的机会,我很羡慕;高三一个女生,也是15岁,进入了中科大少年班,我很羡慕;高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歌唱得特别好,几乎每次学校文艺汇演,她都会唱那首“青春的大门,悄悄向我们展开......”,她考上了上海交大,我很羡慕。这些,是我那时的梦想,我想去念一个好大学,去过多姿多彩的青春生活,去赴一场青春的盛宴。于是我为了自己的美丽梦想,不敢让自己有一点懈怠。我把15岁的年华,奉献给了那时的梦想。
校道旁的玉兰树,虽然天天陪着我,我却未曾去注意它们。只有在风吹的日子,我才会抬头看那些茂密的叶子在风中摩挲,而此时,风也吹乱了我的黑发。我亮晶晶的眸子透过树叶投射到天空,那里才是我的梦想。而关于这些玉兰,我以为它们定格了,定格在我的青春年少里。直到有一天,我骑着自行车,从校道顶端直冲出校园,回头惊诧地发现,校道两边玉兰树伸出的枝杈几乎把道路遮蔽了,我这才知道,它们也在静静地长大着。而这一天离我离开这个校园已经不远了。
整个中学时期,我都留着短发。我喜欢那时的自己,15岁的自己,穿着白衣蓝裙,黑色短发摩挲着我光洁的额头。而如果你的手穿过我的黑发,会感受我充满朝气的梦想,至今不曾散去。
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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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7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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