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系本科生教学的任务只能是先把读书能力炼成

王永晖

标题中的“只能是”三个字，仅仅只能是表示语气，凡事没有那么绝对，大家会意即可。

郇中丹教授：对我国师生数学学习和教学观念的反思

郇（huan）教授曾经在张英伯老师组织的座谈会上见过一面，感觉是比较激情甚至激进的那种。他文章中不乏很好的元素，但总体上，还是有几点不同意。细节不谈，光说大的。

一、本科生的任务，就是学会读书，这完全是有方法可循的，好的老师确实有密钥。本科生鼓励自学，但跟有老师指导，并不相违背，老师具体指导什么，怎么指导，每个老师可能都各有特色，重要的是师生之间的互动（这也是目前社会上鼓吹的网络教育所始终无法替代的），在互动中解决问题，而不是光靠老师宣讲。

二、学生在乎成绩，完全可以善加诱导，用考试为杠杆来引导学生把书本真正搞懂，追求搞懂，是本科生的核心任务，没什么错。

三、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任务，光看本科教材，是很难做研究和创造的，必须看论文才行，不能弄混了。郇老师文章中，让我确实感觉到，北师大有这么多爱用功的学生，真是很羡慕，我在首师大这么多年了，也就是2011级幸运地汇聚了五六个好同学，算是非常态了，2015级又回归常态。我们现在是教授了，但大家当初都是本科生走过来的，能爱学习，能追求把书本搞懂，把考试当做小菜一碟，得高分如探囊取物，就已经很不错了。下一步的任务，就得归研究生导师了，本科生老师不要指望一学期完成所有这些任务才是。

四、数学系里，每一年级只有一两个（两三个）学生能够成为数学家，是很正常的事情，对于真正能够成为数学家的学生来说，内心一定是很强大的，绝不会像郇老师所说的那样在意分数，这本来就不是老师要操心的事，郇老师杞人忧天了。

五、大学老师，还是要把主要精力放在科研上，而不是本科生教学上，原因很简单，工作时间在那儿摆着。至于我自己，这几年科研上做的少了，很惭愧，搞本科生讨论班花的时间多一点了，但这不是我可以借口的原因，大学老师跟中小学老师的不同，就是科研为主，这没有什么好疑议的，做不到，我自己只能说是惭愧，而不能用本科生教学来当借口。

至于什么是本科生要练的读书能力，请参看前一篇：

本科生要练的基本功：忆筛×笔记 

附注1. 『(4)碰到不能立即搞清楚的题目,马上四处找参考资料,力图从中找到现成的解答』如果用我的忆筛×笔记的定义，这种学生不管是在大学，还是中小学，从来都不算是好学生，也不可能真正比得过第一流的学生，路是各人选的，老师不能把学生当作自己的孩子，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监管力度的。

附注2. 考试为杠杆，指的是，考试内容的选择，可以多考书本上的定理，若学生学得普遍都好，那就加点小变化，如果学得普遍一般，那就原封不动的考。考试形式方面，除了期中、期末考试，大一新生基础课的答疑，可以改为质疑，面试，上台研讲，每学期一个学生可以有4-8次。

附注3. 本科生教学这几年花的时间多一些，一是因为身体比较疲惫，做科研需要高度的集中注意力，做不到，教教学生调剂一下心情；二是因为，大学现在宽进不严出，校长不肩负起这个责任，师范生将来出去就会害很多的中小学生，为了良心，作为普通老师的我们，稍尽点绵薄之力，如果校长支持严格把关的话，就没必要花这么多心思在哄学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