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很奇妙。在UI呆七年，最后离开的时候，头也不愿意回，那种感觉 "finally...” 之后在人间仙境一样的东海岸工作，又去休斯顿，再前后犹豫2年，回国。

在国内已半年，可能是重新适应期的up and downs，突然就及其怀念起了UI。而最先一个想到的，就是到UI读博的第一个学期上的Carl Woese的一门课。头发白白的小老头儿，每节课都蜷缩在椅子里头， 手里头玩转着一只铅笔，有时候还拿牙齿啃一下。曾有人写过A Tale of Woese，为老头儿至今没有拿到nobel prize 鸣不平。里头这么描绘Woese的坐姿

“Carl Woese leans back in his favorite public position, tilted in the swivel chair with his slender legs stretched out, his feet on the desk and computer keyboard on his lap. It is the posture in which he insists on being photographed. It is the image he prefers to project - relaxed and at ease“

exactly 那时见到的样子。关于这个老头儿，那时他上课讲的啥早记不得了，记得的是当时的一些小8gua：

比如，他每年都说明年要退休了，引得大家感觉去选他的课，结果每个春季学期，他又出现在课堂上；

比如，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在自己家后院里，等瑞典来电，通知他去领诺贝尔奖；

比如，gary olsen，一个据说及其天才但是课上得令我痛苦不已最后啥也不懂却得了A+的那门课的老师，是carl很喜爱的一个scientist；

比如，他跟harvard一个也是大牛的faculty在PNAS上灌水打嘴仗。然后他把他们打仗的灌水paper拿课堂上，让我们讨论。

等等。

那时上课，很多时候，我都在神游，琢磨这个据他自己说“被全世界基督徒最痛恨的人”身上，到底有什么奇妙的地方。他有时也跟其他老师一样的，比如有次课，到的学生不多，于是他也不得不拿出花名册点名。但是，我自己在UI那么多年，听到的最有力的一句话，也是woese在我们那课上说的，他说:

“In science, time washes things away pretty fast”。

回国这半年，总是自然而然就想到carl的那句话。然后就想，我们这个国家，10年，20年，100年后，在认知的世界，会不会能留下哪怕一点点可以禁得住时间冲刷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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