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钱，很贵（王德华）

 

下班车，到市场买了半斤油炸花生米，3.5元。我把三张5角的，两张1元的放到玻璃板上。卖花生豆的妇女，喊了一句：三块五。我以为她没有看见那是两张1元的，就用手给她扒拉开，说是三块五啊。妇女不吭声，很冷静地注视着我。我感觉没有问题，没少给人家钱。刚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感觉那三张不是5角的，是5元的，心里一热，很感激地望着那位妇女。真的谢谢她！心想，回家是不能说的，当家的知道了还不把我骂死啊？要是憋不住，也得吃完花生米之后，再慢慢说。不知是当甩手掌柜时间久了，还是人老眼花了，反正觉得逐渐招人烦了，还强词夺理。不解的是：怎么突然就发现问题了呢？什么信号突然接通了哪根神经？

 

想起了很久的一件事情。周末，一家人去超市里购物，交款的时候是我交的（要是钱包里有几个零钱，当家的会想尽办法勒索回去，经常听不当家不知油盐贵的教导）。选择的物品不足10元，当我交款的时候，给了10元钱，服务员找回了40多元。我一看就是服务员看错了，我说找错了。人家愣是不理你，我就又说了，错了。人家还是没有理你，我就站在那里愣着。幸亏后面没有几个排队交款的，我还在等着，那几张纸币就静静地躺在我和服务员之间的空间上。一直到旁边的几位顾客走了，服务员头也没有抬，冷冷地收回那几张纸币，找回了几张小额的纸币。走出商店门，我就意识到了。服务员有顾虑，估计是宁愿自己掏腰包垫上，也不愿意被领班发现工作失误。这个时候，很是为难。生活中这类场景，却经常碰见。心底里那点仅存的东西，时常呼唤着。有时候承认错误、承担责任，是很艰难的，后果很严重。行为决策是一个很重要的课题，心理学家和行为学家应该很感兴趣。

 

今夏在南戴河海边买葡萄，摊主是很和蔼的妇女，大热天的满头大汗，很是辛苦，可想不到是愣是宰我没商量。说是两块五一斤的玫瑰香葡萄，20元钱的货，估计连2斤都不到。开始自己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也不会相信缺斤少两很多的。看到同事（女）那20元的货，足足是我的2倍还多。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一摊主，同样的货，差别就在讲价和关注之间。碰到这样的善良和不诚信的卖主，你说心里能舒服？但也实在不愿意去计较，有了些理解和原谅。第二天又路过她的摊子，妇女又打招呼说：买点水果吧。我回应道：昨天买过了。公道不公道，只有天知道。不公平是造成不和谐的主要因素。不平等，不公道，没有诚信，社会难以和谐。本来社会就不会有绝对的公平，如果再人为制造或有意造成一些不公平，不平等，人们心理难以健康，都会活得都很累。辛苦人生，人生辛苦。静静的时候，喜欢追问和向往心底里那个祥和的梦。

 

（王德华 2009.8.19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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