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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抗击ＳＡＲＳ的主战场到防恐袭击的ＪＦＫ机场（2003年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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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抗击ＳＡＲＳ的主战场到防恐袭击的ＪＦＫ机场（2003年5月30日）
黄安年文 发表：2007年7月3日
（按：《从抗击ＳＡＲＳ的主战场到防恐袭击的ＪＦＫ机场》一文，学术交流网/美国问题观察/2005年7月25日修订版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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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春夏初以来﹐一场新的ＳＡＲＳ病毒对人类的突然袭击，使全世界的健康安全和经济社会生活遭受严重威胁﹐这场全球防治ＳＡＲＳ的主战场在北京。自2001年“911”以来﹐纽约一直强烈地关注着国际恐怖主义的威胁﹐前不久又提高了对于防止国际恐怖主义袭击的警戒程度。从北京到纽约﹐既要应对ＳＡＲＳ的挑战﹐又要防止国际恐怖主义的袭击﹐在这种情况下北京——纽约行的安全变量一直是过往旅客密切关注的﹐也是两国对人民高度负责的政府随时戒备的。
2003年5月30日是我们在一个半月前已经决定赴美探亲的日子。我们几经推迟了一年多时间﹐不宜再推迟了。起初是出于美国对伊拉克战争变量的考虑﹐后来则是因为ＳＡＲＳ病毒影响变量的估量。
还在4月16日﹐我们已经通过中国国际航空公司买好了5月30日的981航班，13时由北京首都机场起飞﹐预计纽约时间5月30日14时30分抵达纽约肯尼迪（JFK）机场。整个航程只需要14个半小时,是我们历次去美国纽约的直线最短时间。记得1991年2月2日我去纽约是10时20分搭乘CA981中国民航飞机离开北京，经上海虹桥机场——旧金山机场——纽约JFK机场时已经过了约23个小时。这次直航由于启程和抵达都是白天正午时光，对于安排接送都比较方便﹐而且我们在淡季购票价格上也便宜得多﹐又是遇上优惠特价,单程每人只需3300元(另加各种税款和汽油费用等258元，共计3558元人民币)﹐平时价格为4600元,在正常情况下自旅游高峰来临的5月起还要价格上调。而1991年初那次去纽约飞机票价在人民币6000元左右。其实﹐那时北京整个民航的运行状况已经深受国际上对伊拉克战争和ＳＡＲＳ袭击的严重影响﹐旅客流量锐减﹐所以对于我们的纽约之行，国航在票价上对旅客是相当迁就的﹐不仅优惠打折还主动送票上门。不过我们购票当时对ＳＡＲＳ袭击在北京失控情况毫无思想准备﹐只是手头有一些事情需要紧急处理﹐同时也考虑到我们在美国停留的时间﹐安排5月底较为合适。
谁知从4月20日SARS严重袭击北京的信息透明化以来﹐ＳＡＲＳ对于美国之行的影响已经成为首先需要考虑的变量。从4月中到5月中﹐一直有朋友劝我们尽早离开北京﹐万一北京来客成为到哪里都不受欢迎和严加防范的重灾疫区“灾民”﹐岂不难以成行了。和1999年秋我们的美国之行相比,这次美国行增加了“反恐”和“防ＳＡＲＳ”两大变量和难题﹐涉及生命和健康安全﹐需要防止万一﹐慎之又慎﹐为防行李受严格检查我们已经一再简化。为了预防蒙受ＳＡＲＳ的意外袭击﹐我们不得不在赴美前取消了许多本该安排的活动﹐尽量减少和亲朋友好的接触﹐以防止被动“感染”﹐成为因密切接触者的接触者而被“隔离”﹐打断整个既定的行程。
启程当天,我们在北京时间上午5时30分起床﹐整理好去美国的所有行装﹐对于家中的日常用品实行防护措施﹐以免在明年我们回国时房间里过于脏乱。我们切断了电视机和洗衣机﹐电冰箱等重要电器的电源﹐关上了煤气气源和水源开关﹐以防止万一发生漏气和漏水等意外事故。这类问题今年春天已经发生过一次﹐当是污水居然从我们所住一楼的涮墩布的水池里翻冒出来﹐迅速漫过客厅浸入小屋﹐幸好我们那天正在家里﹐打了五六个紧急电话﹐报告险情﹐40分钟后物业管理部门的工人终于赶来抢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6点时分﹐最后浏览了一遍电子邮件并通报了在美国的女儿通报将按时出发。7时30分一切准备已经就绪。老伴所在单位领导委派敬业的夏师傅专程前来送行﹐8时50分（比原定计划早40分钟）夏师傅来电话说﹐开来送我们去首都机场的新购别克车已经到达北京师范大学家属宿舍北门。我即出门去接他进校门﹐并和门卫打招呼说明要去首都机场带了几件行李需要汽车进门到不远的家门口﹐请准予通行﹐谁知门卫以SARS防护为由不准通行。于是我拿出系里开具的专门证明信﹐并在几天前已经专门向他们事先打了招呼。谁知他们说﹕“我们只认保卫处的﹐别的证明一律不认”﹐无奈我向他们出示自己的教授工作证和飞机票﹐这才使他们不再坚持还要保卫处的证明材料的规定而给予“灵活”通行。我想如果自己住在师大西面塔楼，出门带很多行李又不准外面的车子进门该怎么办呢﹖他们可是要走一公里路的。如果有未经保卫处同意的急救车进校门又该怎么办呢﹖我们的一位老邻居潘教授说办法是有的﹐她曾为行李从六楼搬到一楼﹐再从家门出校门操心不已﹐向学校要车在过去是可以的﹐只是需交钱﹐但是现在居然不行﹐说是为了抗ＳＡＲＳ车辆要由学校统一调动﹐不许“私人”用车﹐于是她向学校的物业部门申请,他们说，可以派车送行﹐但需要交纳人民币200元﹐其实如果在校外要车充其量也只需人民币100元足够了。可见在以抗击SARS的名义下,老百姓神圣的自由权被大大的限制了﹐其中有的合理﹐有的实在太不合理，不过有了钱什么“原则”也会人性化的。
夏师傅进校后直奔我家,我们总共大小行李共四件全能放下,这辆车比起一周前他为我们和院领导开的桑塔纳2000的车去天通苑红楼梦版本研究收藏家杜先生那里要气派得多。9点正我们离开师大, 一路畅通无阻﹐到达首都机场才9时30分。
前些天世界卫生组织已经发布SARS对国际航空运输过程中受感染的影响不大的消息﹐迄今为止在飞机上受感染 SARS的只有16人﹐这对于同期全球航空旅行的人数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尽管如此世界各国的机场还是严加防范﹐尤其是对疫情最为严重的北京﹐因为SARS的重灾区在中国﹐中国的重灾区又在北京﹐对于北京的进出港的安全情况﹐当然为了世界瞩目﹐更为中国政府所关注。
根据外交部网站2003年6月5日最新公布的数据﹐世界上有125个国家对于来自中国的入境有着不同程度的限制﹐其中马来西亚、利比亚利、刚果（布）、蒙古、乌兹别克斯坦、越南、瑞士、巴布亚新几内亚、阿联酋、苏丹、乌拉圭、哥伦比亚、巴拿马、缅甸、巴哈马等15个国家要求入境的中国人提供健康证明﹐在限制国家中除俄罗斯外大都是一些中等和面积很小的国家。我们的目的地是美国纽约肯尼迪尼机场﹐美国除了在旧金山入境的需要填写健康申明和联络电话外﹐在JFK机场并无这样的规定。但是要求提供健康证明的传闻很多﹐不得不引起我们的关注。
记得还在四月中旬，原定5月8日启程去芝加哥探亲的潘教授因为据说到芝加哥后要求她在美国自我隔离两周﹐而且住在芝加哥的亲友及其子女家的所有人也要同时自我隔离两周﹐这不仅对自己而且对亲友都将带来多方面的负面影响﹐所以决定将赴美日期推迟到暑期去。另外一位北京大学中文系的沈教授夫妇两人﹐于5月2日自北京飞洛杉矶探亲，抵达后来电话说﹐虽然无需提供健康证明﹐不过需要在家待上十天。5月20日后﹐又有好几个朋友来电话提醒我们说﹐可能要求出国人员需要提供卫生防疫站的健康证明。那时真是什么说法都有﹐如有老同学在电话中提醒说长沙的亲友打来电话说出国登机时需要健康证明﹔住在师大小红楼的一位老教授在电话里提醒说﹐某娱乐信息报导,出国人员都要提供卫生防疫站七日内有效的健康证明﹐他还希望我们核实清楚以免被动。对于这些传闻﹐我是大表怀疑的﹐因为﹕第一﹐我先后四次和国航办事处联系均没有提出去美国需要提供健康证明的要求﹔第二﹐从网上查询美国国务院信息中心提供的信息也表明去美国不需要专门提供健康证明﹔第三﹐外交部网站也多次公布各国对中国入境人员的要求﹐其中美国方面并未提出此类要求﹔第四﹐事实上要求所有出国人员提供这类要求既不能解决切实防止输出ＳＡＲＳ﹐也难以实施。因为如果防疫部门为每位出国人员在7天内进行防疫检查﹐则防疫部门势必每天要应对数以千计的人员﹐有没有这个能力以及会不会造成交叉感染都是一个问题。第五最重要的是根据现有临床试验ＳＡＲＳ潜伏期一般并没有传染性﹐即使体检时没有发烧症状﹐并不能保证在登机那天不会出现发烧症状﹐所以即使有了体检证明﹐还是要进行现时的测量体温﹐不能免检。
我们是在“非典”得到了基本控制﹐北京最困难时刻初步度过之际来到首都机场的﹐此时的首都机场不同于四月底五月初﹐有“仓惶出逃”之嫌的人已经所剩无己﹐但是疫区帽子未摘﹐北京旅游禁区撤消的通知也未下达﹐正是客流十分稀少的时候。
我们一到首都机场候机楼大厅﹐看到了生平极为罕见的情景﹐这里从来是熙熙攘攘﹐人群川流不息拥挤不堪的大厅，现在竟然清冷萧疏几乎只有少数向我们这样的送客的轿车。我们的汽车刚刚停稳，抬头只见站着一溜戴着红帽子的服务员﹐推着行李车随时准备兜售生意﹐明码标价一次服务费人民币10元,就可以负责将全部行李送到办理机场登记和托运手续的地方。因为我们对于SARS病魔袭击北京以来的首都机场登机实情了解甚少﹐虽然在平时觉得不必依赖“红帽子”﹐现在反倒觉得增加了安全感﹐这10元花得不算亏。既然如此殷勤,费用又不算太贵也就省了我们自己的力气,请其中一位小伙子帮助运行李。
这里的过往旅客很少﹐因为许多抵达首都机场的旅客都匆匆离开﹐送行的人又不得进入。凡是允许进入首都机场的人首先要接受红外线体温测试。接着购买90元的机场建设费。随后要填写近期健康状况登记表。表格倒是十分简单﹐除了姓名、性别和地址、联络电话外﹐主要是说明在最近一个月内有无出入境其它国家和地方﹐本人有无和ＳＡＲＳ的发病史和接触史﹐这份表是在出关检疫时才提交的﹐所以所谓在首都机场必须有防疫部门的体检证明才能够出关之说是没有根据的。由于红帽子小伙子的热心引导﹐9时40分﹐我们即进入登机和行李托运处，“红帽子”完成了接站任务﹐开具了北京空港华夏航空服务发展公司的正式发票（10元)。
因为离飞机起飞还有三个多小时﹐我们排在前三位内正好遇到同机去美国的北京师大化学系何关有教授夫妇﹐他们是去在新泽西工作的女儿处探亲的。10时正开始办理登机和托运手续﹐比以往要早半个多小时﹐美国允许每人免费带两件行李﹐总共不能超过64公斤﹐前面一位旅客有件行李超过32公斤﹐但是两件总共并未超过64公斤﹐工作人员要求将大件行李中超重部份取出﹐这位旅客表示为难﹐因为总重量并未超出﹐应该在允许范围﹐对于托运并无影响﹐在据理力争和人情关怀后算是过了行李关。我们的行李是符合要求的﹐也无任何检查﹐工作人员在决定座位时还征询我们选择座位的意见﹐分配了我们11Ｂ和11Ｃ的位置﹐它紧靠前舱﹐算是很不错的。因为距离登机还有很多时间。我们就去首都机场内的美国联航办事处为朋友打听已经在美国购好的电子票如何办理登机手续。按照办事处工作人员的说法可以去位于燕莎的联航驻京办事处或者打电话联系确认日期和座位﹐也可以出发当天到首都机场直接办理。
11点我们开始出关接受边防检疫站检查,交送健康状况登记表和缓步通过测试体温的专门仪器,极大多数人均顺利通过,不过也有少数旅客可能过度紧张而在一旁等待再次复查体温(用温度计)。所有旅客出关前还要和过去一样填写出境登记卡（Departure Card)﹐中国公民（含港澳台胞）用中文填写。内容包括姓名﹐性别﹐国籍﹐证件号码﹐出生日期﹐航班号﹐前往何地﹐国内地址﹐出境事由﹐出境日期等。出关后我们来到10号登机口等候登机﹐期间在免税商店看到光顾的旅客极少﹐因为外国旅客很少见。一位清洁工告诉我们﹐现在坐飞机的人比往常少了一多半﹐有的航班只有十来人，CA981航班还算人数最多的了﹐不过CA981已经将每周三个班次合并为每周一个班次了。我也确实注意到其它登机口的等候人数很少。我们这个航班的乘客估计平均年龄在50岁以上。其中一部份是去照顾第三代的,而且相当部份是北京以外的乘客﹐他们在美东地区落脚﹐从纽约入关最佳﹐即使住在波士顿也需要在纽约ＪＦＫ机场转机。12时20分开始登机,我们的位置在头等舱的第二排﹐整个波音747飞机可以容纳200多人但是飞机上只有150人，在后舱的乘客可以躺下睡觉。按照规定飞机在13时正点起飞,但是还是有几位旅客没有到齐﹐不知这类总有少数旅客迟到耽误了全部乘客的情况何时才能在中国改变。
13时10分，981航班正式起飞，开始了纽约万里行。我们上次赴美的时间是1999年10月22日乘日航经东京飞纽约,需要在东京停留一个晚上﹐这次我们是直飞纽约﹐中途不停﹐直接便利﹐时间比东京飞纽约只多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日航的服务虽好伙食质量上乘﹐但是中国民航大都是中国人和在美华人更加亲切自如。看来还是走国航直飞较好﹐而这条直飞航线是去年下半年开通不久的﹐据说相当走俏﹐平时票还不好买。
在飞机飞行过程中运行十分平稳﹐偶而遇气流而稍有颠簸。981航班的飞行高度是33000Feet(10100米),时速一般在960公里/时左右,预计到达时间是纽约时间13时56分按照时差计算,如果北京时间是6时﹐则东京时间是7时,悉尼时间是8点﹐而莫斯科时间是2时。飞机上有四次食品和饮料供应。由于恐怖主义的影响﹐现在飞机上的刀叉均改为塑料制品﹐这对于饮食并无影响。飞行后约摸两个小时就开始填写移民局印发的I－94表(U.S. Department of Justice Immigration and Naturalization Service)和海关申请表（
Department of The Treasury United States Customs Service)。和1999年去美国的情况不同﹐这次的Ｉ－94表有中文说明﹐用英文填写写明姓﹐名,出生年月,国籍﹐性别﹐护照号码﹐航空飞行号本国地址﹐上机市名﹐发旅行证市名﹐发证年月日﹐美国地址（号码和街名）﹐市名和省名等。至于海关申报表对于每个家庭来说只须提交一份书面申报表﹐有关海关申请的禁带物品和申报事项有详细规定。981航班的线路是由北京北上经东北地区进入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地区进而向北极地区飞行,大约飞行6个小时左右到达日期变更线,然后飞机向加拿大境内布鲁克斯山脉上空飞行,纽约时间10时飞抵西北领地的班克斯岛和维多利亚湾上空﹐然后飞往大熊湖地区﹔11时40分飞抵哈得逊湾上空13时15分飞抵蒙特利尔地区上空﹐很快向五大湖地区上空进入美国领空﹐经波士顿地区上空飞抵纽约ＪＦＫ机场。纽约时间14时15分981航班安全降落在JFK机场,比预定时间早15分钟。
在我们下飞机前﹐美国卫生和人权部（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的
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ＣＤＣ)发放一份书面小册子﹐上面写到﹕“紧急保健通告 从中国﹐越南和新加坡抵达美国的国际旅行者紧急保健通告 旅行者请注意﹕您在最近的旅行期间可能接触了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症病例。您应当观察自己的健康为期至少十天。如果您发烧﹐咳嗽﹐或者呼吸困难﹐就应当去看医生。在去医生处就诊前﹐应告诉医生您最近曾前往上述地区旅行﹐并告诉医生您是否接触过有上述病状者。请保存本卡片。如果您生病﹐请将本卡片交给医生。医生请注意﹕交给您本卡片的患者最近可能前往中国﹐越南和新加坡旅行。这些地区已发现ＳＡＲＳ（即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症病例）。如果您认为此患者可能患有ＳＡＲＳ﹐请与市﹐县或州保健官员联系（联系方法请查阅http://www.cdc.gov),或致电CDC Emergency Operations Center:770-488-7100)”就是说如果有情况要及时报告﹐要自我观测健康至少十天﹐而不是说必须隔离至少十天﹐也不是说人人必须报告自己的健康状况。
下了飞机我们直奔海关检查口。这是最重要的通关﹐平时我们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纯属正常探亲﹐完全符合条件。但是这次由于“非典”的影响﹐又是来自北京﹐加上来自各种传闻﹐心里还是不太踏实。会不会被要求“自我隔离”或者由于飞机上出现“非典”疑情而将我们当作“密切接触者”隔离起来﹔又由于购买的单程机票是因为当时考虑回程时间和路线均待确定的缘故﹐５月２日刚到洛杉矶的朋友多次来电话提醒海关官员对此十分敏感﹐专门问过他们是否往返机票对他们持有往返机票称﹕“good”。所以我们担心会不会因此缩短签证居留美国的时间﹐好在我们对于因对这类提问已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如实说明。我们是最先下飞机的旅客之一﹐在同时开放的六七个检查站前我们属于第一批之内的。接待我们的边防官员的长相有点像普京﹐他十分友善地看了我们的护照和I-94表后问我们以前来过美国没有,最近一次是何时来的﹐来多长时间﹐这次来为什么﹐多长时间﹐仅仅２分钟大笔一挥照签半年﹐顺利过关﹐在我们两人的护照上分别盖上了准许我们在美停留半年的日期（从5月30日到11月26日)﹐这时才14时40分。也只有这时可以说算是大头落地。否则如果只允许三个月时间停留就过于局促了。
出关后即到行李房等待托运的行李通过传送带输出﹐因为我们在北京是最先托运行李的﹐所以在纽约则是最后一批出来的﹐在那里我们等到第三批行李传出才见到我们的三件行李﹐取出行李直奔行李检查关口﹐这是最后一道关卡。我们的四件行李被负责检查的官员一挥手顺利过关﹐走不用检查的通道﹐连行李签也不看﹐长驱直出。不过在我们前面那位年轻人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他被检查人员指到另外一个窗口接受单独检查。出了机场出口时已经是15时整。
在机场接客大厅处我一眼看到X和J已经等在那里﹐他们两人和三年前都没有多大变化。从外表看ＪＦＫ机场十分平静﹐据说现在乘坐飞机的旅客比以前要少得多﹐而且机场管理很严查得也严﹐通常看是那个航班的。看来对于来自中国的旅客他们是很放心的。离开ＪＦＫ前我们在走廊里还看见两名身穿迷彩服手持冲锋枪的特种部队在巡逻，一下子就想起了反恐形势，这种现象在“9·11”前是没有的。出了机场大厅先去停车场取车﹐她们开来了一辆新车在后备箱内我们的四件行李都能放下。一出机场﹐感觉气候和北京的地面温度３２Ｃ相差半个季节﹐这里的地面温度只有22Ｃ。这次回家线路和上次去White Plains的市郊不同﹐预计从JFK返回新居的Somers在正常情况下大约一个半小时就到家。但是在白石桥南一段因为正在修路所以塞车严重﹐进出纽约的几座桥是必经之路﹐又要收过桥费﹐这一关非过不可。我们出ＪＦＫ机场走白石桥线路时才下午3时10分,虽然是星期五没有到下班高峰,但是这段路塞车确实严重,开到White Plains市中心已经4点20分了,整整一个小时多﹐对于White Plains我们太熟悉了﹐三年前我们就住在这个城市的近郊﹐这次看到阔别后的城市增添了许多新建筑﹐其中包括在车站附近的高层居民楼﹐在综合商场里开了一家最大的以华人为服务目标的超级市场--金山超市,这是在纽约法拉盛超地区的分店。据说因为“9·11”的影响，在曼哈顿的不少公司在向White Plains移动。
离开金山超市已经５点了﹐向北继续走６８４公路﹐这条路在三年多前走过多次﹐这里被划定自然保护区已经有约８０年了﹐在这里一直往北都是一片又一片的在不同时期开发的居民小区。从White Plains到IBM总部10英里,从IBM总部到女儿工作地方又有10英里以上。我们的汽车走的线路是出２８７号公路-６８４号公路-１３８号公路-１００号公路﹐进入Somers 市很快就到胜古山庄（Heritage Hills）东山的家。就是说﹐从ＪＦＫ机场可以通过高速公路-州际公路-市区公路-社区公路-住户单元公路一直开到家门口﹐组成了严密的公路网。Heritage是传统的意思﹐在美国这样的命名实在常见﹐而在这里它赋予了新的含义﹐既保存传统又富有现代气息﹐所以称作胜古山庄似乎更贴切。它有古老而宁静的传统气息﹐但是又有最现代的设备和工具﹐和时代接轨。胜古山庄自上个世纪70年代起按照度假村开发﹐又建在小山两侧﹐自然环境极好在这里有很好的休闲和工作条件。
从５月３０日到６月１０日我们来美国已经１２天了。一路并没有感到恐怖袭击的恐惧感，人们照常生活，只是心里还是不敢过于松快，担心有朝一日“9·11”事件重现，来美国以后﹐住在小城镇似乎比大城市更有安全感。我们的健康状况极佳﹐在家“观察自己的健康为期至少十天”的期间已经超过﹐我们和家人都没有出现“发烧﹐咳嗽﹐或者呼吸困难”等症状﹐自然也没有必要向ＣＤＣ部门报告了﹐安全的美国之行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写于２００３年６月１日、６月１０日
学术交流网（www.annianm.net）/美国问题观察/2003年6月10日首发；2005年7月25日修订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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