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在美国过万圣节》

黄安年文 黄安年的博客/2017年7月26日发布

（按：本文写于1999年11月1日。以《在美国过万圣节（2005年10月30日）》为题，黄安年的博客2007年10月28日发布，并撰写按语：“每年10月31日是西方国家也是美国的万圣节(HalloweenDay)，我国称这天晚上是“万圣节之夜”。这一夜是一年中最“闹鬼”的一夜，俗称“鬼节”。1991年10月31日在奥伯尼学校图书馆看书，对万圣节并无印象。1999年10月22日我们来到美国的White Plians不到十天就遇到万圣节，有机会在美国社区环境中了解万圣节的活动，2003年在美国Somers, 2006年在Danbury，我们又遇上了万圣节。《美国大观》2001年第11期，第22-23页发表了我的《在美国过万圣节》短文，2002年5月17日作了增补，收录在我的《美国纪行——一个中国学者眼中的美国生活》第90-92页（文化艺术出版社2005年11月出版）中。学术交流网美国问题观察/2005年10月30日发表《在美国过万圣节》全文版（《美国纪行》有删节）。现在在我的博客上再次发表。

正文中的蓝色字体，在《美国纪行》中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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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1日是西方国家也是美国的万圣节(Halloween Day)，我国称这天晚上是“万圣节之夜”。这一夜是一年中最“闹鬼”的一夜，俗称“鬼节”，在美国是民间一个流传久远、很有民族特色的主要节日。据传欧洲的天主教会把11月1日定为“天下圣徒之日”自公元前五世纪，居住在爱尔兰、苏格兰等地的凯尔特人把这节日往前移了一天，即10月31日。认为冬季从这天开始。人们把自己打扮成妖魔鬼怪把死人之魂灵吓走后再让火种烛光重新燃起，开始新的生活。到了公元１世纪，罗马人也渐渐接受了万圣节习俗，把罗马人庆祝丰收的节日的做法与凯尔特人仪式结合，戴着可怕的面具，打扮成动物或鬼怪，驱赶四周游荡的妖魔。一般人接受这种庆祝万圣节的由来的说法，但是各国的具体形式不同。20世纪最后一个万圣节正巧我在美国，10月31日这一天又是美国从夏时制改为冬时制的第一天,时间整整往后推迟了一个小时。有趣的是，早在半个月前，许多商店的南瓜就销售量急剧上升，为迎接万圣节，不少屋子的主人悉心布置。除了在门前摆放番瓜外，还有白骨、蜘蛛结网的模型和棉花做的蛛丝等。节日临近，市面上还增设临时店铺，专门售卖万圣节服装和布置饰物。

按照风俗，一般有孩子的家庭总要买些南瓜为孩子们过好万圣节助兴。我每天清晨都在住地附近晨练和散步,节前就看到许多家花园门口挂着一串串形式各异的鬼神，这些家伙大都是将南瓜里内面掏空后，在外面刻上或画上各式活灵活现的鬼脸制成的，不过，现在的这些“妖魔鬼怪”已经非常世俗化、现代化了，面目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吓人，反倒有点可爱，它们成了守门神，倒使那些真正的妖魔鬼怪不敢进家门了。

中午时分，国内一位来美国做博士后研究的朋友,一家三口自康州纽黑文耶鲁大学住所驱车来到我家做客。最先进屋的是一位调皮的小朋友带着画有骷髅面具、扮成中世纪的海盗、手拿摄魂器的,一下子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小盗”来自何方，直到这小家伙摘下假面问道：“姑姑在哪儿”,我这才想起他就是几年前去过我家的一个幼儿园小孩。

我们的房东罗斯太太今晚要到儿子家和孙辈们一起过万圣节，这是个十分奇特的美国节日，从万圣节起算到年底，还有选举日（11月2日），胜利日（11月11日），感恩节（11月25日）和圣诞节（12月25日），而对孩子们来说，除了圣诞节，就数万圣节热闹了。万圣节是美国儿童最高兴的日子之一，因为他们可以到处敲门索取自己喜欢的东西。罗斯太太临走时专门嘱咐我们晚上要紧闭大门，关上窗户，不要让灯光外露，否则孩子们会成群结队来你家敲门要糖吃，如果你不给他们，会给你做出各种“恶作剧”来，如在你的车上涂鸦，这会给你带来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听她这么一说，本来没有多大兴趣的我，反而增加了要观察孩子们如何过节的兴味。

其实近一周来，我已经注意到附近居民开始装点节日，家家门口都有大小、数量不等面目各异的鬼神模样的面具，真可谓琳琅满目、无所不有。有的家里还布上蜘蛛网，有的则挂上各种不同类型的鬼火神灯，穿上稀奇古怪的服装，有的门前草坪上还立了许多墓碑。例如在哈佛路的上坡路上有一家的门前“牌位”上写有：“RIP （愿他安息！）Deborah 和他的不受欢迎的孩子”。; “RIP！ 盗尸鬼，干什么欺骗！”“RIP Fred终于安葬在这里，我也将紧随其后，来到这里。”“RIP 这里是 Barry 住过的地方, 1988-1998”。在我们邻舍163号的门口立有14块“牌位”，上面写有：“RIP Wanda（1622-1772）巫婆葬于 Oct. 31, 1772，Salem 马萨诸塞州”；“RIP IZZY 仍在这里1979-1998,遗骸不要再来骚扰”。 “ RIP 埋葬在这里的盗尸鬼，1960, 死于万圣节之夜（ Halloween Night）”。 RIP Winnie 巫婆葬于Sept. 12, 1784”。另外一家门前上面写着“R.I.P. 注意XXX躺在这里”。“撒旦在这里”等等,还有的门口写“万圣节快乐！”, 或“欢迎”的字样。另有一些家门口挂起了星条旗和鬼旗。有一家门口扎个稻草做成的鬼神。更有趣的是，还有一家门前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骷髅，旁边有一匹马和一头小鹿。有一家门前有多达25个各色各样的小鬼。到了傍晚夜幕落下的时刻，我看见那些身穿异服、戴上稀奇百怪面具显得异常兴奋的孩子们，异常兴奋地在街上逛。他们一手提着被称作“杰克”灯，里面火光熊熊，外面则是被掏空的南瓜带有憨厚可亲的微笑脸庞。另外一只手拿着准备收获的大小口袋挨门逐户的“闹鬼”。为了看个究竟，我们在晚上摸黑出门沿附近街道看“热闹”。我们目睹了几十拨成群结队的孩子们由大人带领造访哪些灯火通明的家庭。遇到我们这些实行“灯火管制”的家庭，则绕开而行，大概知情人事先已经知道美国老太太“避鬼”走了，而剩下的房客是中国人也不大闹得起来。这几十拨中最多的两拨各有十三四人。他们都很有礼貌地按下铃，如果没有人答接，则敲门听里面有何反应，等主人公出来并散发糖果等礼物后，他们道谢而别，时间也不过二三分钟，只需个把小时，孩子们就可以串二三十家，满载而归，这种怀着欢乐的心情自发聚集串门对于促进社区邻里交往和友善无疑起着十分积极的作用。一年中可能“老死不相往来”的住户，可以通过这次大串联互相认识，其中不乏黑人、白人、西裔和亚裔居民的大交流。

这项节日活动从开始准备到告一段落，大概有近两个礼拜的时间，从经济上来说也是一笔可观的促销活动，不仅大量销售各类的南瓜（大小真假，塑料制品、艺术品应有尽有），而且，那些特殊服装着实需要专门准备制作的。我们轻信了房东太太的话，后悔没有准备一些糖果等候孩子们的到来，那样可以名副其实地参加而不是参观这一节日的民俗仪式了。

（写于1999年11月1日，载《美国大观》2001年第11期，2002年5月17日增补）

图片为1999年10月笔者在White Plains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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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0月31日在美国过万圣节（日记摘录）

黄安年文  发表：2007年10月28日

1999年10月22日我们来到美国不到十天就遇到万圣节，有机会在美国社区环境中了解万圣节的活动，下面是当天的日记中关于万圣节的记载，现在发布与网友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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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0月31日 (星期日)  天晴  

　　今天是美国改为冬季时间的第一天,整个时间推迟一个小时,今天又是万圣节(鬼节,Halloween Day)。今天的秋季高温天气估计又是一个新记录，白天黑夜都有人身穿短袖和单衣，好不惬意。一年两次改冬季和夏季时间不知起自何时，在美国这个能源充沛的国家里还注意一年两次改换时间以节约能源，但是在我国能源匮乏的国家，却不改时间，究竟对能源影响有多大恐怕需要重新论证。

　　6:55am(昨天还是7:55am)我和L一起晨练,一出门就看到离我们一条街的WiyneSt. 和Hawley St.交界处一家花园门口挂着一串形式各异用南瓜制成的鬼神(ghosts and supernatural )，那些妖魔鬼怪见状不敢进门,其实，现在这些妖魔鬼怪已经世俗化、现代化了，面目不是那么吓人，倒是有点可爱，成了守门神了。这一天是美国儿童最为高兴的日子之一,他们可以到处敲门索取自己所喜欢的东西,是美国一个民间流传久远很有民俗特色的主要节日。我们的晨练由Halwley St.走到Battle Av. 向下到Promirose St. 到Cntral Pkwy Av. 绕到Robertson  Ave, Chaterton Ave,Harding St. Battle Ave, Trenton St. Wayne Ave. Hawley St.回到家,路上行人散步的只见到四五人。

  11:20AM ZZ一家三口自康州耶鲁大学附近的住所开车来我们家做客。最先进屋的是一位带着假面具,收拿摄魂器的调皮的Xiuyi,我并没有认出他来,直到这个小家伙摘下假面问Y姑姑在那儿,我才想起这就是几年前来北京我家时还在幼儿园,那时他以挂历封面的小模特而闻名,现在则能说一口流利纯正的美式英语,尽管还不大清楚中文的真正含义,整个生活在来美国才一年半的光景已经美国化了。

　　房东Rose今晚到儿子家和孙辈们一起过HalloweenDay。这是个十分奇特的美国节日，从Halloween Day起算，还有选举日（11月2日），胜利日（11月11日），感恩节（11月25日）和圣诞节（12月25日）。Rose关照我们晚上要紧闭大门，关上窗户，勿让灯光外露，否则孩子们会成群结队来你家敲门要糖吃，如果你不给他们，会给你做恶作剧，如在你的车上涂鸦，给你带来麻烦。听她这么一说，本来没有多少兴趣的我反而增加了要观察孩子们如何过节的兴趣。其实四五天前我已经注意到附近居民开始布置节日装点，家家门口都有大小多少不等面目各异的鬼神模样（与中国鬼神迥然异趣，并不可怕），有的家里还布上蜘蛛网，有的挂上各种不同类型的鬼火神灯，穿上希奇古怪的服装，有的门前草坪上还立了许多墓碑。例如在Harvard Rd上坡路上有一家的墓碑上写有：RIP Deborah Add an unwanted child; RIP Ghoul Ghoul what a Fob! ; Peace atlast; RIP Here Lies Fred A rode Fellow his head; I’ll be back; RIP Here Barry D’Alive, 1998-1998”在我们邻舍163号的门口立有14块墓碑，上面写有：RIP Wanda the witch burned at the stalce on Oct. 31, 1772Salem Mass  1622-1772; RIP IZZY Stilldead1979-1998, Ashes to Ashes Dust to dust now make A fuss; RIP take lie will beunder ; And Ghoul Died in 1960, Scharing Him sele to Death on Halloween Night;RIP Winnie the Witch Melted in Hot Fire Sept. 12, 1784 Oct, 31, 1823; RIP hereLies Gus the Ghastly Ghost Died July 1644 From a Huanting Accendent  RIP Here Lies Barry D’Alive; Billy1980-1999 Sad Friends Still Dwing US Big Time; RIP The Monster Creater in 1689From Spare Parts; The Monster He Lies Under neath the Ground But He’s Alive DiesSept, 1696 in a Lab,explosion.”另外一家门前上面写着R.I.P. The Scramer Lie Her Beware(XXX躺在这里)，Dracula Xxl Coffin Here,撒旦在这里,等等,还有的写Happy Halloween, 或Welcome,有的家门口挂起了星条旗和鬼旗。有一家门口扎个稻草做成的鬼神；有的写“RIP He Lies Barry D’Alive 1998-1998”,还有一家门前有一把椅子，上面放着一个骷髅，旁边有一片马和一头小鹿；有一家门前有多达25个各色各样的小鬼。在我们这条街的276号门前插上一个骷髅旗。到了傍晚时刻，已经看见一些身穿异服的孩子，提着灯火带着准备收获的口袋挨门逐户的“闹鬼”，煞是好看。为了看个究竟，我和J、L在8PM后摸黑出门沿附近街道看“热闹”。我们目睹几十拨成群结队的孩子们由大人带领造访哪些灯火通明的家庭。至于对我们这些实行“灯火管制”的家庭，则饶开而行，最多的两群，各有十三四人。他们很有礼貌地按铃，如果没有人接，则敲门听里面反应，等主人公出来散发糖果等礼物后，他们道谢而别，时间也不过二三分钟，统计下来，个把小时可以串二三十家，满载而归，这种怀着欢乐的心情自发聚集串门对于促进社区邻里交往和友善无疑起着积极的作用，我想有的可能一年中“老死不相往来”，而这次大串联却提供了互相认识的好机会，其中不乏黑人、白人、西裔和亚裔居民的大交流。这项节日活动从开始准备到告一段落，大概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从经济上来说也是一笔可观的促销活动，不仅大量销售各类成份的南瓜（大大小小、真真假假，塑料制品，和艺术品应有尽有），而且那种特殊服装着实需要专门准备制作或购买的）。我们轻信了吝啬的房东太太，后悔没有准备一些糖果等候孩子们的到来，那样可以名副其实地参加而不是参观这一节日的民俗仪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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