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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黄金周的一天,正当老文以身作则,与实验室老师、博士后和博士生一道,在热火朝天攻克科学堡垒时,狐朋A和狗友B等于是用枪顶着老文后背,把老文揪出去,凑了个牌班子。以老文的火眼金睛,这两家伙的领导兴许是外出送黄金了,他们便既无法无天,也倍感无聊了。
没有核心的班子是不成熟的班子,不会出牌的班子成员最终会毁了班子。硬凑的牌班子很快就被不会出牌的老文给毁了,狗友B便提议去洗洗脚、养养神,然后再喝喝酒、扯扯淡,这些都是班子成员的最爱。
喝酒扯淡是班子活动的高潮。狐朋A首先报料了他单位前不久评研究生国家奖学金时碰到的一件新鲜事儿。两位研究生分别是同一篇“好”论文的第一和第二作者,但论文中注明了贡献相等,按中国人的常规理解,第二作者视同第一作者,相当于两人都是第一作者;他们各自的导师都是论文的通信作者,名列最后;中间还有好几个既未注明贡献相等、也未注明通信作者的名字。两位研究生同时用这篇论文申报了今年的国家奖学金,评委最终只把奖励给了名字排第一的作者。
结果刚公布,第二作者及其导师第一时间上学院和学校申诉,痛斥不公不正或评委无知。导师理论说,一篇论文挂两个第一作者是符合学术规范的,既然已白纸黑字注明了贡献相等,评委就不应有失偏颇。他进一步普及只有写过“好”论文的作者才有的知识:国际上最重要的研究工作必须要许多人合作才能干出来,既要做理论的,也要做实验的,还有可能要跨好几个不同学科或领域,有时很难说得清谁最重要,而且硬要去分清的话又可能影响和谐,最终不利于工作,多标几个贡献相等的第一作者和通信作者就成了国际惯例。
狐朋A显然对“好”论文导师的行为看不顺眼,他发表观感和观点:“如今在高校,谁有论文谁当爷,谁有‘好’论文更是爷上爷。有了‘好’论文,似乎就在做全世界最重要的事,底气来了,信心来了,要价高了,脾气大了,别人都不行了,别人都不对了。”
狗友B插一句,提炼狐朋A的观感和观点:“在高校,论文越‘好’的人,怀疑科学越少,疑神疑鬼越多――怀疑评委、怀疑领导、怀疑同事。”
老文迫切想知道狐朋A说的这事最后结果如何。狗友B狗眼看高人:“在中国,除了领导的领导外,想说服一个领导不是不容易,而是不可能。在高校,除了有更‘好’论文的人外,想说服一个有‘好’论文的人无异于对牛弹琴!”狐朋A说这事最后还真是靠有更“好”论文的人摆平的。
有更“好”论文的人对有“好”论文的人说:“一篇论文有100个贡献相等者都不要紧,关键是一篇论文只能换取一个同种奖励,因为奖励的依据是论文,而不是论文中的人。所以原则上,不仅今年第一和第二作者不能拿这篇论文分别获取同种奖学金,而且如果今年第一作者凭这篇论文已经获取了奖学金,那么以后第二作者仍不能拿这篇论文申报同种奖学金。论文的多个贡献相等者应自行协商如何分配这篇论文作为一个整体可能获取的利益,而不是分别拿去谋取论文的整体利益。”
听到这里,狗友B又想到了国人正在热盼的诺贝尔奖。他说:“对呀!成千上万人搞出一个天大的成果,也只能得一个诺贝尔奖,如果是几个小组分别搞出来的,不会分别得奖、而要整到一块,而且还只奖不超过3人。这老外懂得合,咱国人精通分,合的目的是多分。”他并边说边朝向老文:“老文你黄金周都在热火朝天攻克科学堡垒,肯定能得诺贝尔奖,以后发表论文千万别像这位老兄一样,第一、视同第一和通信作者加起来已可组成一个麻将班子了,这诺贝尔奖评委会想给你奖也不知道怎么分呀!”
老文虚心接受:“对!论文署名并不是‘三缺一’的事儿。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给了‘上帝粒子’,据说这项成果早该获奖的,但就是因为被认为有同等贡献者太多,远超3人,诺贝尔奖评委会一直取舍不下,纠结至今,贡献者有的已离去、有的即将离去,再不授奖都可能授不成了,最终授了两位,不知其他同等贡献者目前是否在申诉。”
狗友B仰天长叹:“十年后中国拿诺贝尔奖就将是家常便饭了,我们中国人咋尽给诺贝尔奖评委出难题呢!”狐朋A盖棺定论:“这就是诺贝尔奖为什么不喜欢中国人的主要原因。”
老文谈诺贝尔奖:
[1] 莫言得诺奖,狐狸精帮大忙
[3] 鱼龙混杂,中国难出诺贝尔奖
[4] 不一定得诺奖,但一定要饶毅
[5] 咱中国人还消受不起诺贝尔奖
[6] 重要的”比“更重要的”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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