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再次试图阻止大学全球排名下滑趋势

研究人员规模非常大，且拥有许多诺贝人奖获得者，日本的科学研究水平表现曾经非常出色，但现在的许多指标逐年下滑趋势非常明显，已经引起日本政府的关注，并先后寻找解决的方法。最近日本政府再次发力希望能让其大学的排名提前。我们中国今天的科学研究规模和研究指标表现比较亮眼，这也是导致许多国家和大学相对下滑的一个原因。但是我们仍然在许多方面存在问题，特别是某些关键顶级领先领域值得我们努力。日本的这种衰退情况也值得我们关注，并了解其发生的根本原因，避免将来出现类似趋势。

 Japan tries, again, to stop its universities from sliding down global rankings | Science | AAAS

20年前，日本有五所大学跻身世界前100名，根据上海排名咨询公司的年度汇编。东京大学排名第19位，京都大学排名第30位。但到了2023年，东京大学已经跌至第27位，京都大学跌至第39位，尽管这些大学一再努力保持全球竞争力。其他三所学校完全跌出前100名。

现在，日本政府又发起了一项努力，以扭转人们普遍认为的下降趋势。本月，立法者批准了一项立法，要求六所排名靠前的大学建立新的管理政策委员会，旨在让外部专家在决策中拥有更大的发言权。教育部高等教育局在一份声明中说，这些委员会将包括大学校长和至少三名独立于学校的成员，他们将对“重要的运营政策并监督校长职责的执行”进行权衡。日本文部科学大臣森山正仁（Masahito Moriyama）声称，这项措施将“加强教育和研究”。

但批评人士担心，这些委员会只会增加已经繁琐的大学官僚机构，并推动学术科学家强调应用研究。由于森山的教育部将对理事会成员进行审查，他们担心新法律会侵蚀大学的自主权，并为政治干预打开大门。东京工业大学的社会学家西田凉介（Ryosuke Nishida）在日本著名新闻媒体《朝日新闻》发表的一篇评论中预测，这些委员会将导致“越来越复杂和神秘的决策”。

各方一致认为，日本的研究机构经历了一些学者所说的“失去的几十年”。根据日本国家科学技术政策研究所（NISTEP）的数据，除了大学排名下滑外，自2000年代初以来，日本在科睿唯安Web of Science中索引的论文数量从第二位下降到第五位。在引用次数排名前1%的论文数量中，它从第5位下降到第12位，落后于西班牙和伊朗等国家。

日本排名下降的原因有很多，NISTEP的科学政策研究员Masatsura Igami说。但他说，“关键因素”包括研究支出的“停滞”以及该国科学劳动力相对于其他国家的规模下降。

许多研究人员将日本目前的学术萎靡不振追溯到2003年的一项法律，该法律将该国86所政府支持的国立大学转变为具有更大独立性的企业实体。当时，政策制定者认为，私营实体的表现优于公共机构，公司化是“通过竞争提高效率和加强大学”的一种手段，东京大学专门研究大学管理的名誉教授山本清（Kiyoshi Yamamoto）说。

然而，在实施这一战略的同时，政府稳步削减了大学的运营资金，其中包括对研究的一些支持。根据日本国立大学协会的数据，总体而言，这些资金从 2004 年的 870 亿美元下降到 2022 年的 760 亿美元。作为补偿，大学被允许提高学费，增加附属医院的收入，并与工业界进行合同研究。

政府还推出了一系列竞争性资助计划，旨在促进有前途的研究领域并加强顶尖大学。例如，2015年，它创建了日本医学研究与开发机构（AMED），将基础研究成果转化为临床试验。就在两年前，它还发起了一项计划，每年将向每所被认为有能力成为世界一流机构的大学提供高达7000万美元的奖励。9月，东北大学首次获得该奖项。

尽管竞争性课程帮助了一些大学，但它们“仍然远远无法弥补......政府资助的减少，“广岛大学高等教育学者Futao Huang说。

与此同时，成本削减导致入门级研究工作缺乏。“低薪、不安全工作的职业阶梯的建立将有才华的年轻研究人员赶出了学术界，”东京大学地球物理学家、名誉教授罗伯特·盖勒（Robert Geller）说。博士课程的入学人数急剧下降。

一些科学家说，这些事态发展现在正在破坏政府促进创新的努力。例如，为了应对预算削减，日本的国立大学增加了医院医生的临床职责。但这意味着他们用于生物医学研究的时间更少，根据庆应义塾大学医学院的医生科学家木下翔太郎和岸本泰史郎在10月份发表在《柳叶刀》上的一封信中报告的分析。因此，“研究成果下降了，”Kinoshita说，这一趋势“可能阻碍了”AMED的使命。

对大学治理最新调整的批评者认为，它没有解决大学面临的挑战。他们指出，局外人已经在管理大多数大学方面拥有发言权。例如，在东京大学，独立顾问在董事会任职，并在由28名成员组成的行政委员会中占据多数席位。

其他人则担心新法律中的一项规定允许教育部长否决理事会任命的人，称这可能会使大学治理政治化。例如，他们指出了最近关于日本科学委员会（SCJ）任命人员的争议，该委员会在为政府提供建议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被认为是日本最重要的研究人员协会。2020 年 10 月，时任首相菅义伟打破了历史惯例，阻止了 SCJ 对 6 名批评其自民党 （LDP） 政策的学者的任命，在研究人员和公众中引起了轩然。

这些担忧并没有阻止现任自民党政府在本月下旬通过立法机构推动新措施。然而，反对者从该法案中增加的决议中得到了一些安慰，这些决议呼吁保护学术自由和尊重大学校长委员会的提名。

这些决议不具有法律约束力。但东京大学的科学史学家冲沙耶香（Sayaka Oki）表示，它们可以提供一种“对抗新法律可能产生的有害后果的手段”，由“以前没有认真尝试过合作的不同团体”提供。